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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样教育：卢梭的立法者与本杰明·富兰克林的案例
Teaching by Examples: Rousseau's Lawgiver and the Case of Benjamin Franklin
by Timothy Brennan
卢梭关于 “立法者” （legislator/lawgiver）的论述通常被认为是他在《社会契约论》中最牵强、最不祥、最令人费解的部分。简单来说，卢梭笔下的立法者似乎是一个准极权主义式的人物，其自身设定的使命是通过一举实现人民的“去自然化”（denaturing）来为一个政治共同体奠基。然而这可能只是卢梭过度臆想的产物。因而，《社会契约论》的这个部分有可能使卢梭所声称的“以人之所是和法律之所能是的方式而为之”以及“自由与平等”的结合是公民国家“最大的善”都沦为笑谈。通过沿用卢梭自己的以举例来施教的方法，本文认为，本杰明·富兰克林对美利坚共和国的影响——尤其是通过他的遗作《自传》——为卢梭所刻画的看似天马行空的现象提供了一个平实的例子。事实上，我认为富兰克林的例子比卢梭自己所举的任何例子（比如摩西、莱库古和努马）都更符合他的描述，而且富兰克林在实践中展示了卢梭在理论上呈现的东西：立法者可以不依赖任何强制力也不破坏平等这一公正社会的基础而取得成功。我认为，考虑到国家的规模和多样性，富兰克林的去自然化的影响对于共和主义在美国的持久存续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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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玛莎·努斯鲍姆自由主义美学的一个批评
A Critique of Martha Nussbaum’s Liberal Aesthetics
by Katie Ebner-Landy
我们对社会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美学是熟悉的，但通常不认为自由主义允许文学扮演政治的角色。努斯鲍姆试图弥补此一空白。通过将文学的三个方面与她的规范性主张相关联，她勾勒出了一种 “自由主义美学”。对苦难的再现与能力进路（capability approach）相关联；对伦理困境的呈现与政治自由主义相关联；同情（pity）的反应与法律和政治判断相关联。由此，文学有望为自由主义民主的稳定性作出贡献。
在超过25年的时间里，努斯鲍姆关于文学价值的每一部著作都受到了基于美学的批评：没有处理形式、否认了文本的复调性、对读者认同（readerly identification）的认识有限、选用精英主义和一般性程度有限的材料。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批评对努斯鲍姆为文学辩护的全部作品进行考量，也没有任何批评从她的政治哲学角度来对其作品的这一方面进行考察。
通过沟通努斯鲍姆作品中的美学面向和政治面向，本文探究了文学与自由主义之间的可能关系。文章认为，努斯鲍姆自由主义美学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包含着一种政治上的危险：排除对代际之间责任的论争；遮蔽了公共领域中允许哪些学说的问题；鼓励对边缘人群的刻板印象。如此理解的文学可能加剧当前自由主义内部的紧张关系，而非增强其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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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维尔与美国民主的官僚制基础
Tocqueville and the Bureaucratic Foundations of Democracy in America
by Douglas I. Thompson
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托克维尔最著名的经验性论断之一是，美国不存在国家层面的公共行政。他一再明确声言，那里“不存在行政集权”。然而在散见的段落中，托克维尔却又提到了许多联邦机构，比如邮政部、印第安人事务局等，而这些机构被当代历史学家和美国政治发展学派（APD, American Political Development）的学者们视作国家行政体系不断壮大的例证。基于这些证据，本文重估了托克维尔对美国官僚制的论述。本文认为，尽管托克维尔自己可能并不承认，但他所揭示出的是，即便《论美国的民主》中最具范式意义的积极民主自治的典型——乡镇和自愿组织的社团——也是被嵌入到一个相互关联和中央集权的公共行政机构网络之中的，并由此得到了这个网络的支持。至关重要的是，托克维尔不曾解决他对这些机构权力的肯认与他关于这些机构并不存在的断言之间存在的紧张。托克维尔官僚制论述中所呈现出的经验和规范之复杂性的此一新图景，为我们驳斥那种乡愁式的政治建设观点提供了概念资源，此类观点认为，在美国出现官僚制之前的时代里，存在着某种“全靠自己”的白人定居者民主（White settler democ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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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中的知识生产：民主政体之下的专业知识与知识统治论
Knowledge-Making in Politics: Expertise in Democracy and Epistocracy
by Matthew C. Lucky
近来，知识统治论者（epistocrats）对民主的价值提出了挑战，他们声称，如果缩小选民范围，仅仅赋予那些拥有足够知识来胜任决策的人以权力，那么政策效果就会得到改善。但我认为，这场对话只是聚焦于政体如何在决策中运用现有的知识，却忽略了政体如何随着时间推移而影响知识的生产。研究科学技术的学者早就认识到，政治制度会影响科研的生产力。我认为，为了判断哪种政体“更聪明”，我们不仅要考虑其在决策中如何能够有效运用现有知识，还必须评估不同政体如何影响与政策相关知识的持续生产。因此，我对民主进行了工具性辩护，认为民主能够推动专家以更优的方式和更高的质量开展研究，从而为更长时间内的决策提供帮助。在短期内，知识统治或许能有效地利用现有知识，但从长远来看，民主为有利于决策的知识生产提供了更优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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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权力与自由社群的理想：史蒂夫·比科的政治理论
Rightful Power and an Ideal of Free Community: The Political Theory of Steve Biko
by Ẹniọlá Ànúolúwapọ́ Ṣóyẹmí
史蒂夫·比科（Steve Biko）是他的时代最重要的解放活动家之一。然而，他的理论贡献却未得到很好的理解和重视。本文重构了比科的政治思想，并对他的著作、演讲和访谈记录作出了新的整体性解读和诠释。本文认为，比科的黑人觉醒理想不仅应该被解读为是对激进运动或计划的参与，而且还包含着一个原创性的理论框架，这个框架以比科自身概念发展中的社群主义精神为基础。本文还认为，比科的黑人觉醒理想试图将种族压迫与一个以历史为中心的社群主义解决方案相关联，这一方案是由两个紧密联系的结构性要素构成的：合法权力与自由社群。本文主张，唯有从比科自己的概念出发，对这些要素展开理论和规范意义上的思考，我们才能完整地理解比科关于自由的后殖民社会（free postcolonial society）的独特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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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性别的人是真正的奇迹”：加布里埃尔·苏琼论差异与政治奇迹
“Persons of the Sex are True Wonders”: Gabrielle Suchon on Difference and Political Wonders
by Mary Jo MacDonald
在《论伦理与政治》（Treatise on Ethics and Politics）这部看似女性主义的作品中，加布里埃尔·苏琼（Gabrielle Suchon）作出了令人惊讶的关于性别差异的描述。某些刻板印象式的女性特质，比如过于情绪化、热衷闲谈、爱骗人，被比作地震、风暴、野火和幽灵。虽然这些描述可能会让现代读者感到不快，但我认为，通过对女性所作的这些负面描述，苏琼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介入了关于性别差异的争论之中。在文艺复兴和早期现代，关于女性的差异有一个突出的问题：它是否是一种超自然的身体异常甚至畸形。虽然大多数倾向于女性的作家们指出女性并非超自然的（preternatural），但苏琼却肯定地说道：“这一性别的人是真正的奇迹”。通过这种做法，她加剧了那些关于女性的学术观念中的内在紧张，同时也激起了一种情感反应，这种反应可能会鼓励男性重新思考父权制的实践是否真的有利于他们自己。
编译：xu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