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吕洞宾想要云游天下,拜别师傅前夸下海口:“此去三年,我必度3000人成仙”师傅冷笑一声,“你若能度一人都是造化了。此去为师只有一句嘱咐,务必不要和和尚争闹!”不料三年后,吕洞宾吃了和尚大亏。
吕洞宾道号纯阳子,修行了有些时日,大约是跟着师傅略无聊,便和师傅钟离问道。他问师傅这些年度了多少人成仙,钟离缓缓说道:“只有你一个徒弟。”吕洞宾有些不解,进而提出想要下山修行的打算,并夸海口,“我此去必度3000人。”
师傅看他清澈单纯,耐心解释:“这尘世间不忠不孝的人太多了,这样的人如何做神仙。你若下山,别说3000个,你能度上一个,也都是你的造化。”
临行前,师傅不放心吕洞宾,又交给他一把东华帝君赐的宝剑,并传授了吕洞宾口诀,此剑可化青龙飞取人头。
吕洞宾大喜,师傅叮嘱道:“徒儿,为师有一句话交代你。你下山修行三年,且只有三年,这三年无论度得活度不得,你都必须及时回来。这宝剑不能丢,若丢了,你也同宝剑一样身销形灭,还有千万不要和和尚争闹。”
吕洞宾惦记下山,将师傅的话轻轻记在心里,便拿上宝剑出了门。
一年浪荡,什么也没干成,他便想起登上云顶向下探望一下,紫气下方必有诸侯五霸,黑气下方是山妖水怪,青气之下一定有得道神仙。他便顺着青气下去寻找能够度化的人。
第一个遇到的是一个未婚中年女性,土地公说这是殷开山的子孙,七世女身。吕洞宾化了一个形象下去,此女正在供蜡烛,见他说话,便让等一下。吕洞宾却瞧那女人怒气太众,不适合做神仙,留下一句诗就走了。
那女人捡起试卷,猜出方才是吕洞宾,心中懊悔不已,那诗上写:
出山发愿度三千,寻变阎浮未结缘,
特地来时真有意,可怜殷氏骨难仙。
殷氏为这一首诗疯魔十二年后,坐化而亡。
后来,吕洞宾又到了一处官员家中,这官员信奉虔诚,日日祭拜吕洞宾,还记得他的生辰。吕洞宾便化了身形前去他的官邸试探,吃了斋饭后,便提议回赠一幅山水画给官员。
谁料官员拿出绢来,吕洞宾却故意将其毁坏。
官员大怒,命人将他责打铐起来。吕洞宾化作一缕青烟走后,那绢上显露了一句:神仙不肯分明说,误了阎浮世上人。
官员才知方才是吕洞宾,此后辞官卖地,散了家财去了武当山。很久很久之后,他在山中采药再遇吕洞宾,被度化为仙。
转眼,吕洞宾这就三年期到了。
别说3000人,他一个人也没找到,正愁苦中,遇到一家人斋僧,他上前探问,却被对方讥讽只斋僧,不接待道。
吕洞宾气不过,非要问个缘由,那家人说:“当年秦始皇就被你们这群道士骗死的,一会出海,一会寻仙的,结果什么也没得到,人还早死了。你看那佛法到处有人宣讲,而道却没有。”
吕洞宾从他口中得知附近山头有一个黄龙寺,里面的黄龙和尚讲法,很得人心,他便有心去探讨一番因果。
黄龙在人群中一眼识破他的真身,便道自己今日有祸。他出一句,吕洞宾回一句,三番两次探讨,吕洞宾接连在参禅悟道上拜下阵。他不甘心,便祭出宝剑,称道:“你我再来,我若输了,你拿此剑斩我,我若赢了,我便斩了你。”
吕洞宾夸下海口,一句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不想黄龙师傅技高一筹,对一粒能化三千界,大海须还纳百川。吕洞宾面上挂不住强词夺理,说黄龙说得不对,一粒不可能化三千界,黄龙师傅冷笑一声:“我一粒不能化,怎么你一粟就能藏了?”
黄龙师傅不忍杀生,只打了他头一下,并放他去了。
吕洞宾嫉恨和尚,大笑三声走了。黄龙师傅回寺庙后便告诉徒弟们:“那人若来休要给他开门,今晚我若躲得过便是造化,躲不过就是人头落地。”
吕洞宾回到住处果然将宝剑放出去,可等了很久,咒语念了一遍又一遍,宝剑就不回来。吕洞宾慌了神,这宝剑丢了,可完蛋了。
他上门去要,果被拦住,他只好施法找到了黄龙。
黄龙将宝剑插入地上,说:“我有心放你一马,你却想害我性命,若要剑自己拔去。”吕洞宾用尽力气那宝剑都无动于衷,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家找师傅去了。
师傅念他年轻冲动,只嗔怪了两句:“你学艺不精,我一再告诉你别惹和尚,如今有辱我师门。”师傅只好豁出去脸面写了一封信,吕洞宾带着信找到黄龙,这才换了宝剑回来。
黄龙之前画了一圈,圈中藏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吕洞宾参不透,黄龙说:“你拜我为师,我便告诉你。”
吕洞宾立刻三三九拜,“情愿皈依我佛。”
黄龙这才解释:“一粒粟中藏世界,小合大圈子上一点,一粒能化三千界,大合小圈子内一点。这是道,我传你。”
吕洞宾听后大彻大悟,回钟南山还了宝剑,潜心修行,功成圆满成了陆地神仙。
【本故事出自古籍三言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