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有歌吗?- 2

文摘   2024-10-31 22:07   江苏  

篇幅 | 约6400字

文章分类 | 生活认知

阅读对象 | 所有人


做1%的思考者


04. 关于价值观与婚姻

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谢晋导演的《牧马人》,讲一个知青下放遇到逃难姑娘,两个人结合成为夫妻,共同相濡以沫的故事。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叫“先结婚,后恋爱”。

男主是朱时茂演的,浓眉大眼,很帅。电影里因为男主的父亲从国外回来了,父子多年不见,父亲要补偿儿子,带他们回美国,接管公司,女主非常赞成丈夫婉拒的选择,更是对自己的孩子讲,人要有志气那段,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觉得三观很正。(现在的电视电影估计很难有这样的三观了)

大学的时候,读过一本书,路遥的《人生》,当时对于小说中男主高加林这个人有点嗤之以鼻,觉得他为了城里的姑娘,忘了曾经陪伴自己的农村姑娘,是一个忘本的人,时隔十多年后,再看,依旧看不上高加林这样的人,但少了些苛责。因为作者写的是普通人,这是普通人趋利避害的选择,普通人是配不上拥有金子般心灵的巧珍姑娘的。

这是我人生中非常小的2件事,或者叫经历,每个人都有类似经历,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类似”,逐渐形成了我们的内心的是非感价值观;而这些观念,又反过来会指引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行为和做法:

20岁那年,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兼老乡突然问我,你想不想谈恋爱?我一懵,然后她说,我有个好朋友在南京读书,你们可以先处处...后来我便去南京见了这位姑娘,不管行不行,见了人再说。

5月初夏一个中午,我在校园的树荫下见到了这个姑娘,绿色的短袖T恤,浅蓝色的牛仔7分裤,露着小腿肚子,白色的耐克板鞋,白里透红的脸蛋显得非常羞涩...后来便开始了6年的异地恋,一晃17年过去了,她成了我两个孩子的母亲。

一切都显得顺其自然,水道渠成,在我的认知里,不管爱情还是婚姻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拐七拐八,就是待人以诚,大家齐心协力。虽说在这个过程中同样有过诸多的坎坷:时间的消耗,空间的阻隔,亲人的反对,但这也恰恰是检验我们是否具备从爱情走向婚姻的资格。


婚姻的本质就是一种生活,任何人类活动的本质也都是一种生活,只是你想不想和这个人过这样的生活,或者你愿意为此牺牲吗?你心甘情愿吗?而这个心甘情愿的背后,往往藏着一个人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的形成往往受到社会风气的影响:

先说大环境和时代背景:这几年国内的离婚率很高,包括我自己身边很多朋友也离了,有些惋惜;另外就是大家不愿意结婚,觉得没意思,一个人过挺好...
这是现实的现像,然后很多人拿来和日本比,似乎告诉大家说,任何一个国家在走向发达的过程中都要经历这样,这样的谬论还是有很多傻子相信的...
我们看一个社会的现象,背后透析的是政治 经济 以及社会思潮;而这些往往是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个人决定。我们是一个很传统的国家,有着2000多年的封建社会,有很深儒家的社会思想,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有很多不好的文化认知...
西欧国家二战后,女性大量的参与到工作,让他们获得了经济上的独立,在70年代大量的女权运动,游行,示威,演讲,集会,争取女性的社会地位,有好的,也有不好的,50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男女价值观点已经非常成熟和稳定了。
倒是我们在90年代大量的西方经济的进入,同样带来了西方的思想包括男女性别价值观,外资经济涌入的时候,诞生和大量的先进的岗位和需求,也让我们增长见识的同时改变着我们的视野和价值观,但很多时候,因为物极必反,原来很保守,突然开放了,有点不知所措了;或者因为我们底子不牢(东方思想的认同感),又想学人家,弄得很多成了不伦不类的半吊子...拧巴地走在当与立之间。

把不负责任的单身主义作为一种生命的透彻的潮流主义,把生命体验主义变成终极人生价值,而本质上是一种享乐主义和精致的利己主义;当然不懂的年轻人,还会觉得这个很酷。这里还有一些人通过包装“性别对立”以一种隐形的方式(脱口秀?)来鼓噪无知的社会情绪,大捞一把...总之,这是一个时代的烙印,一部分见证者何尝不是牺牲品。




所以《凡人歌》这样的电视剧也成为现实社会的一个折射,沈磊夫妇便是这样大背景之下的一对夫妻,他们的婚姻同样是这个价值观思潮对立和混乱时期的缩影

他们因为学生时代恋爱最终走到一起,而后又因为家庭困境而一拍两散,大部分人都会用一句话总结他们的婚姻:贫贱夫妻百世衰。真的这样吗?

沈磊 - 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的孩子,因为成绩优异考上了大学(985),继而成为北京的一名公务员(在很多人眼中是羡慕的),但用当下社会的势利眼观看,就是:还不够优秀...(后面展开说)

谢美兰 - 和沈磊一样普通单亲家庭孩子,因为父爱的缺失,早年生活应该比沈磊更加辛苦,沈磊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每天接触的是“投资回报比”这样的概念,沈磊的前妻。


按照常规的人生设定,他们努力工作,升职加薪,买房,买车,生子,过上了所谓中产的品质生活。如果在二三线城市,这些应该都可以实现,但在北京,就有些困难。尤其当他们遭遇生活的变故的时候。他们的离婚,有很多原因,如果我们单独从谢美兰的角度看:

1. 母亲的重病需要钱治疗,虽然沈磊拿出了全部的积蓄,但是不够,沈磊的实力不行。
2. 实力不行,还说这病没法治,说是浪费钱,这男人太抠
3. 母亲没有了,想买个好一些的公墓作为念想,这个男人又觉得贵,真不像男人
4. 平时太宅,平时没有社交,连领导喊打球都不去,没有上进心
5. 没有远大规划,住在出租屋里,未来生孩子都养不起
6. 太抠,这么多年买个车改善一下生活,都不愿意

以上这6点是谢美兰对于丈夫的不满,这些不满的情绪对不对,或者有没有道理我们先放一边,看看她是如何做的:

  1. 因为母亲病重去世的事情,一直迁怒于沈磊的无能
  2. 对沈磊日常冷暴力,瞧不上他
  3. 拒绝老公每日下班做饭等她回来吃饭,却多次和上司吃晚饭
  4. 面对上司的暗示,不置可否,不同意也不拒绝
  5. 瞒着老公,自己去把怀上的孩子流产了

6点原因,5个行为,因和果。

抛开其他所有的事情,就单拿“打掉孩子”这件事来说,谢美兰是个狠人,现实生活中能够做到一个人瞒着丈夫打掉孩子的女人应该没几个(除非孩子是别人的),更可笑原因就是她觉得她老公养不起孩子。这件事的本质就是在谢美兰心中并没有把沈磊作为他的丈夫,因为她已经看不上他了,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我想,但凡是一个三观正常的女性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违背基本婚姻观和夫妻责任感的。沈磊作为丈夫,孩子的父亲是具备基本知情权的。再怎么洗白她都没有用。



我们再来看沈磊的视角:

  1. 丈母娘病重,自己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救治,但是妻子依旧迁怒于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尽力,没有找人。
  2. 他觉得:丈母娘已经癌症晚期了,根本就不可能治好,往里面投钱就是浪费,买个安慰,但他们的家庭无法支撑这样的浪费。(这事事实)
  3. 因为丈母娘治病,积蓄全花掉了,所以目前不能换房,不能买车,也没法买贵的公墓
  4. 因为姐姐的谈话,要搞好夫妻关系,下班后第一时间做老婆爱吃的饭,但每次问老婆,都是加班(其实都和她的领导吃饭去了)
  5. 自己的老婆瞒着自己把孩子打掉了,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6. 自己只想周末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参与单位领导活动,觉得这样的社交也不能带来什么,但老婆觉得她不上进。


作为女婿,作为老公,以上6点,在这段他们的夫妻相处里,沈磊有错吗? 
即使用今天的社会道德来看,他是没有什么大错的(关于离家出走,避世,那是离婚以后的事情了)
如果非得说一个错,那就是:他不够有钱

网络上有各种各样的争论,争论他们夫妻两谁对谁错,大部分都是情绪主义,或者自己的环境认知带入,但许多言论的背后,确实看到不同阶层和不同价值观的碰撞,让我吃惊的是,很多都是屁股歪的,但还那么义正言辞。

但凡有一点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在看待他们婚姻问题的时候,其实很简单,标准就是一个论迹不论心,对事不对人;他们两个人的行为,是否履行了作为妻子或者丈夫这个婚姻角色的责任,如果做到了,那么就是对的,如果没有那就是有问题。


就像夫妻离婚,孩子判给妻子,丈夫每月需要给到妻子孩子的抚养费,这是他在婚姻关系中所应该承担的责任,不过是通过法律手段执行的,但还是会有很多父亲不给,或者给不足,这就是行为,这样的行为就没有履行责任,就是错的,只是大部分婚姻状态下不会通过法律手段执行,只有道德监视,这就让很多操作在模糊地带

从婚姻和家庭责任的角度,沈磊肯定有问题,可能他对失去亲人的妻子关心不够,但谢美兰的问题才是核心问题,谢美兰的问题在于社会和环境的洗礼,让她嫌贫爱富,不看实际。但又把所有的责任归结于自己老公没能力。



让他们的婚姻破裂有一个关键的事件:就是沈磊的酒店围堵闹出来的乌龙。

这件事,沈磊确实做得有点不体面,外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幼稚,但从他的视角和格局,他只能只会这么做,从谢美兰角度,他的上司那么多次的暗示,难道她心理没数吗?她是那么聪明的人;但她的那个领导陆总,事后约沈磊,威胁和给钱,还打沈磊,这件事就很下作了,尤其作为一个霸总的人设。

正好借助于这个事情的发酵以及定性,谢美兰可以较为坚定且光明的提出离婚,虽然沈磊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经过一系列的拉扯和避世,最终他们还是各走一边。

在我看来,其实他们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谢美兰终于有个台阶下,名正言顺的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而对于沈磊来说,他的人生之前走的太顺,太按部就班,他需要这样的经历和遭遇,完成一个人的成熟和社会化,成为一个扛起事的男人。



很多人会惋惜他们的结局,我一点也不惋惜,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像那隽和李晓悦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不是一路人只能走一段,不能一直走下去。

沈磊从小到大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人,有父母疼,有姐姐爱,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这也导致了他的低能);谢美兰从小没有父亲,缺乏父爱(尤其是对于女孩子,父亲这个角色太重要了),和母亲相依为命,过得比沈磊苦,她最大的问题在于缺乏安全感。

而沈磊内心是有安全感的,导致他即使现实不怎么样,他依旧怡然自得,这一切在没有安全感谢美兰眼里就是:没有上进心。那什么是她所谓的上进心呢?就是每天削尖了脑门去专营怎么拍马屁,搞关系,搞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在学生时代是不需要考虑这些的,所以纯真美好,一旦进入社会,尤其是大城市,他们双方又是普通家庭,对于谢美兰来讲这是必须需要考虑的,但已经晚了,因为沈磊这样的孩子不可能如她所愿,拥有那样的“上进心”,假设:

  1. 谢美兰和沈磊互换角色(沈磊金融公司月行2万多,谢美兰公务员月薪8000)
  2. 谢美兰找那隽做老公 (两个人都工作狂,且那隽年薪过百万)
  3. 沈磊依旧,但是个富二代 (毕业后,就可以有房有车,丈母娘治病都用最好的砸钱)


那么他们的婚姻就不会破裂。这里有男女社会角色的责任认知原因,更多还是因为钱,可以解决了他们面对的困境,给谢美兰带来安全感。所以对于谢美兰只有一种人可以救她 - 霸总。

但:

安得霸总千千万,大辟天下寒女俱欢颜 ?

电视剧是美化的,我们回到现实,有几个霸总会看上谢美兰这样的女性呢?勤奋但并不一定工作能力强(电视剧中并没有体现);也不能提供开拓事业的情绪价值,因为她长得好看?在霸总的世界里长得好看那是基本线,因为二婚,流产?所以现实中这样的剧情基本不存在。

谢美兰在选择和沈磊结婚的时候,她应该很清楚知道这个男人目前的水平,一个清水衙门公务员的工资待遇和未来发展,就非常清楚的知道她们家未来的上限在哪里,或者说他们家未来的上限是由谢美兰决定的而不是沈磊。(除非哪天沈磊安排到要职的岗位,谢美兰催促他权钱交易腐败)

如果当初知道这一切,谢美兰觉得沈磊无法满足她的要求,或者想要过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应该早点离婚,各奔东西,而不是等到婚姻中遇到事了,一直说自己男人没用,不断冷暴力扩大化离婚,这显得有点道德绑架的PUA,这个不是绿茶婊,但比绿茶婊更恶心。

归根到底: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的三观本来就不合,在一个顺风顺水,稳定甜蜜的阶段,什么事都没有,一旦遇到人生的挫折和困境,基本一拍两散。《凡人歌》中,多少丛林鸟,已成分飞燕,就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那对于沈磊呢?什么样的人适合他?且可以过得很幸福,从世俗意义上看:

1. 职场纵横捭阖年薪千万的女强人
2. 生意做大,悠享人生的老富婆

在她们看来,沈磊这样的男人,高学历,顾家,有生活情趣(参加后来隐居时,家里打扫和布置),有爱心,纯真的男人都死光了,且还烧得一手好菜又对老婆好,那是最好的配偶,最幸福的婚姻,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她们不需要沈磊钱。因为她们就很有钱。


上面2种只能说是匹配,而不能说三观相符或者是爱情该有的样子,所以原著小说的最后,沈磊和李晓悦走到了一起,两个纯真且随性的人,追求自由又与世无争,所以他们相互吸引,三观一致。他们好像又回到过去重新谈了一次正确的恋爱。但这一切在已经开上保时捷且二婚怀孕的谢美兰眼里,也许一文不值。



所以婚姻的前提就是两个三观一致的人在一起,都正直,靠谱,有责任感,这样日子虽说不是大富大贵,那也是过得舒坦的,高级一点说叫幸福指数。即使遇到事,两个人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在彼此的人生经历里又多了一层情义,其实结婚的时候,那个司仪不早问了吗,“不管什么生老病死...你愿意吗?”当时大家都回答愿意,后来很多都没有继续下去...




另一对夫妻是那伟和沈琳;是他们的姐姐,姐夫。是一对正面案例。按照谢美兰的视角:

  1. 老公千万期权成泡影

  2. 老公莫名被讹了80万

  3. 老公被公司辞退

  4. 老公连辞退50万补偿金一份都没有拿到

  5. 家里有2个孩子要养

  6. 老公开公司失败,投的钱也没了

  7. 老公开始送外卖...


谢美兰会如何?先开始可能会安慰,然后呢?开始觉得丢人,逐渐开始嫌弃,不断埋怨,等到那伟每天喝酒,刷手机,消沉低谷的时候,估计已经离家出走,把离婚协议写好,留在桌子上了。


沈琳又是怎么做的?


  1. 提醒那伟别老想着期权

  2. 赔了80万,觉得自己必须出去工作

  3. 第一份工作被人很辛苦被人坑

  4. 第二份工作依旧被人穿小鞋

  5. 为了节省开支,把房子租出去了,搬到郊区,自己搞装修

  6. 想多赚钱点,放下脸面去学月嫂,然后去做月嫂

  7. 看着老公的颓废,自己得振作,自己摆摊卖卤货

  8. 自己越做越大


如果有人问我,从男人角度,女人和女人有差别吗?
有,且云泥之别。(男人也一样)

但沈磊和那伟的区别有这么大吗?
抛开性格和工作,我想至少没有谢美兰和沈琳之间差距那么大,至少沈磊的良知面对这样的困难,不会置自己妻子于不顾。其实这就是人品的差距。

中国有句古话,叫好女人管三代,沈琳就是一个好女人,能管三代。这事不是管理的意思,而是她这个人,做人做事,让人心生敬意,大家佩服,在一个大家庭里,她说话有人信服。作为男人,谁遇到沈琳这样的老婆,都是福分。

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女性是有具象化的,以前有一部剧叫《闯关东》里面男主朱开山的老婆就是这样的人(萨日娜扮演),一个伟大的母亲。如果说现实中,我一个朋友的妈妈,我的一个姐姐也是这样的人,做人,做事,三观正,让人佩服。




这里就会涉及到一个问题,那伟和沈琳三观一致吗?

这两个人,有良知,正直,都有家庭责任感,老那回来还刷碗,弄小孩,大家一起做家务,沈琳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底色是一样的,都是靠谱的值得托付的人。

现实中大部分人把价值观看成性格,爱好,所以大家都会说,他们两性格互补可以过日子,他们两个性格差不多,可以过日子,其实价值观这个事情是一个人的底色和人品,是一个人做事情的行为准则,和婚姻中的性格成分关联度不大。

两个具备人类优秀品质的人在一起,就说最简单的,善良,富有同情心,足够懂得珍惜和体谅,热爱生活,助人为乐...日子能过得不舒坦吗?但如果两个人三观本来就不和,比如嫌贫爱富,虚荣,势利,小肚鸡肠,都想走捷径...即使维持着婚姻,那也依旧过得拧巴,逼仄。这和钱真没什么大的关系,因为没有人会说,他们家没有住上400平的大平层或者别墅就过得不幸福...

世俗社会经常会说一个词,叫“找对象”。其实但凡有了这个“找”字,相遇不是因为气味相投,性情相投,而是因为条件符合世俗大家的标准,其实从生命品质的角度来说,往往就落了下乘。(这段话看不懂也没有关系)





2025.10.31 于南京
该文收录于《凡人歌》合集,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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