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认为艺术很特别 II,1996 年,油画、丙烯、石墨、金属丝、木材、头发、沙子和拼贴画,装在艺术家画框内,26.7 x 40.3 厘米,林·福克斯 作品
绘画媒介的腐败性
谈论当代艺术范畴里的绘画,无论如何都要承认这个媒介在今天是腐败的,或者说在当代艺术的媒介中绘画最接近“腐败”,如商业化过度、缺乏创新、迎合市场等,这些问题可能导致绘画作品的艺术价值被削弱,甚至被成功学扭曲,但这并不意味着绘画本身完全失去了价值。
今天只在工作室行为下的画家相比任何一种其他艺术媒介,都是不合时宜的,因为今天不再是经典和庙堂艺术的时代。从事绘画这个媒介的从业者应该面对这个现实去工作,在这个基础上,从业者才有资格对今天的绘画是否是艺术做出判断。
观众身份的多样性
每一位在今天语境里工作的画家都必须是独立的个体,当代艺术范畴下作为观众,既要站在艺术史的角度,又只能从每个艺术家都是单独个体的角度切入观看。
我们要明确接受,画家作为直接从事绘画创作这一媒介工作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具备了对该媒介深入理解和评价的能力,画家应该被视为具有第一资格的评论者身份。其次才是其他艺术从业者的专业观众评论身份,他们从更广阔的艺术视角出发,对作品进行深入分析和评价。最后才是文学家、哲学家以及大众作为观众的评论身份,他们虽缺乏媒介的专业性,但他们的声音也是艺术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以上作为绘画观众身份的排列没有高低之别,在现实的层面它们是同时存在的。之所以分先后,只是为了更好地分辨什么样的绘画评论,对什么样的人更有价值而已。互联网时代的文盲不是不识字的人,而是不能分辨信息的人。
警惕观众的观看与判断
然而在当代艺术范畴里,我们需要极大警惕绘画观众的判断,尤其是大众作为观众这个群体,以及那些对绘画媒介毫无实践体验的理论研究者群体,当然这里也包括使用绘画这个媒介但对现代性毫无认知的从业者。当代艺术范畴下对绘画媒介毫无经验的理论、文学性阅读,对观看来说都是有问题的。
我们要说,这里说的只是警惕而不是屏蔽,因为这些声音是今天语境的一部分,它们也是画家在工作的时候必须要面对的。
绘画作为艺术,在今天不是画家制作一张谁都没见过的图像,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可以忽视绘画作为图像这一基本属性。同时,在今天谈论绘画也不能总放大画家的某个工作阶段,只强调过程而放弃结果是愚蠢的,因为艺术家对结果的选择必须是确定的。
对于艺术来说,前辈与学徒离艺术的距离永远都是一样的。对于视觉艺术来说,没有任何文字性内容可以代替视觉的决定性工作,任何理论都不是为了说服自己而存在的。
但我仍想起一段可以说服自己敞开感受通道的文字:
人类所犯下的错误中,百分之九十九是出于为自己感到羞愧,撒谎遮掩,想要变成另一个人。诚实才是你的金钱,是你的武器和盾牌。你一诚实,人们就怕你,因为你让他们感到震惊。有感即通,千江有水千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