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干部小明发现村民不参与公共事务,治理水平不高。在不得不动员群众时候,虽然通过利益驱动、人际网络带动、压力驱动等实现了群众参与,但只是形式合法,治理理念和公共精神悬浮于人心之上,要实现健康的乡村治理,要么村干部去行政化,要么使用社会组织协同发挥群众工作职能。
1、现象与问题——乡村治理的群众缺位
社会协同、群众参与是高水平社会治理格局的重要特征,但当下,诸如学者所说:干部在做、群众在看,群众根本不参与乡村的公共事务,由此群众不参与成为制约乡村治理的重要因素。
当前,村干部的行政化严重,形式主义之风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脱离群众。不论村干部是全职还是兼职,都要处理很多办公室工作,这个工作超过了做群众工作的时间,甚至也代替了群众工作本身,造成乡村治理的悬浮。因此,华中乡村派的贺某提出,行政化、监督下乡导致村干部脱离群众。最终形成恶性循环:越行政化、越脱离群众的互为因果。
如果说现在的群众缺少公共参与,那么,乡村的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是如何召开的呢?比如人居环境整治、低保复核、监测户纳入、村干部考核等都需要群众参与,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村干部又是如何动员的呢?
2、村干部既往的动员工作及其缺点
驻村干部小明发现,群众动员工作主要有以下三种方式:
群众动员方式一:利益驱动。现在,村干部喊人去村室开会,时兴买点小礼物,不然干部都不好意思下去喊人,村民也默认了。你喊我开会,得给我东西,不然我不去。村干部呢,没那么多钱,常常买点小玩意,比如方便面、绿茶、瓜子,夏天就买西瓜。
群众动员方式二:人际网络带动。一说开会,首先就是喊亲戚,这样既配合,又好张口。血缘亲情关系,村干部的配偶,家族内的亲戚等家族网络。其次是业缘关系,同村内干部们的做某种营生的同行。
群众动员方式三:压力驱动。以人居环境整治为例,虽然是打扫自己门口的卫生,打扫自己常散步走路的村内道路,但是大家也都不情愿。这个活儿还要做,乡镇想了办法,就是让低保五保这些政策想守户来干,不来的话,以后取消低保就优先考虑。即便如此,低保户、五保户参与意识也不高。
综合起来看,利益驱动腐蚀了公民精神,转换了公共参与的目标。村民来开会不是为了参与到公共事务的决策,而是为了那点物质性利益;人际网络带动,有损于公共事务处理的公平、公正、公开,使得利益分配家族化,真正需要某种资源的人可能难以公平获取;压力驱动直接证明了公民精神的微弱,扰乱了社会救助的标准和原则,为了激发参与而违背人道救济的价值伦理,无疑是饮鸩止渴。
当前,小明也看到一些社会组织在群众动员上所发挥的个性化的、特殊性的作用。社会组织和群众的关系更为融洽,做动员工作群众的积极性稍微高些。但是,由于,社会建设滞后,社会组织的合法性不足,社会组织很难触及村内的重大事务、村内的核心利益分配上来,因此群众参与的效果有限,也只是在权力的边缘空间里发挥点作用罢了。
3、展望和建议
河南农村的正式社会组织、民间社会组织都十分匮乏。乡村治理如果靠村干部,就应该给村干部去行政化,乡镇政府让渡更多自主空间,面向群众,实现协商治理;要么发展培育更多乡村社会组织,协同村干部进行治理,如此分工:村干部行政监管、拍板决策,社会组织动员群众、协商议事,实现政社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