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石山发生地震之后,社工组织、基金会、志愿者等都来了,在一两周紧张的救灾工作过后,转入灾后建设阶段。这些多元社会组织的存在,必定带动当地社会组织的发展,这就成为在当地开启大社会工作的基础。
通过上一篇文章救灾的权力——以积石山中的LZ大学社会工作系为例,我们大体能够当地社工组织及其环境有个大致的了解。要在震后边疆农村地区开展大社会工作,估计还是很难的。
第一,在积石山农村开展大社会工作,政治基础薄弱
党领导一切,是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领导核心,所以,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大社会工作在农村的落实,属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一部分,关键也在党,这个党不是社工组织的党组织、不是所派出这支社工队伍的高校的党组织,而是积石山当地市县乡村各级党组织。
党委政府部门决定社会工作能否有资格参与、多大行动空间。一项长期的事业,不可能逃离政府的监管,而在那里偷偷摸摸的进行,以此争取不被干扰的专业的自由。相反,一般理性的做法是争取的党委政府的认可,然后利用这一政治资源,打开工作局面。注意笔者说的是在争取认可,而非争取支持,因为真正的支持是需要经过日久见人心才可以的。学者指出来这一问题的现状:“社会工作相关领域的各行动主体积极联系当地政府,政府领导虽然在口头上表达了欢迎,但实际上对社会工作却是不了解的,……表示……目前不需要其他力量参与。社会工作者进一步解释自己可以提供的专业服务,领导又回答说这些具体工作已由民政、残联、团委等部门负责。“【1】党委政府的态度的转变需要一个过程。
获取政治资源既需要过程,也需要专业、情商、交际技巧、社会阅历等。“口头欢迎“实际拒绝的这种情况,不是学者变换话语策略就能改变他们的真实的态度的,即便获得了许可,要想有货真价实的政治支持资源,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实践存量来证明自己,而且可能不仅仅是良好的实践,因为实践也许是有效的,但一定不是立竿见影的,效果的可视性是个问题。而将政治问题具体化,就是如何与书记打交道,需要足够的人生阅历和处事技巧,有些县域资深社工说,要学会喝酒云云……总之,对社会工作的挑战性很高。
第二,在边疆农村开展大社会工作,受经济发展水平制约
社会工作属于福利事业,这一事业的高低取决于经济发展的水平。西部山区的经济实力,显然相对不高,这是不争的事实。
发展大社会工作,需要社会组织的高度分化与协同合作才能实现。当地社会组织较少,只是在地震后才大量引入,水平不一,功能重合,又属于外来组织,其中很多难以持续服务下去,所以当地政府大规模培育社会组织才能实现。
对此,有学者寄希望于政府,他们似乎忘记了之前口头欢迎的阶段了。笔者前述,政治认可到政治支持有个过程,我们很难做到政府的态度立马转变,实现“地方(政府)可协调成立各类社会组织,形成整体系统的社会组织参与体系……”。
即便寄希望于政府转变态度之快,忽略从政治认可到政治支持的过度过程,要实际支持,往往有心无力。因为全国很多地方的社工组织面对生存危机,反映了经济发展的压力。要实现西部农村社会组织与一般社工组织逆向发展局面,是很难的。
总之,西部经济发展水平限制,那里要领先开展大社会工作,不在政治因素的获取上,而在于是否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上。
第三,边疆农村搞大社会工作,难在社会建设事业整体的滞后性
社工站轰轰烈烈搞了几年,当地政府巨仍不知道社会工作,通过这里我们可以想见,不是社会工作事业,而是整体社会建设的滞后。
社会建设意识往往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综合发展到一定程度并相互影响产生的。西部政治、经济、文化整体发展的相对滞后,所以社会建设也滞后。社会工作属于社会建设,总体上的发展程度同样相对不高。搞大社会工作,谈何容易。
一名学者在华东理工讲座时说到的“边缘即中心”。边疆,这一边缘的地带,广袤而荒凉且又山高皇帝远,反而拥有较大的自主性,这种专业的自由度反而是特大城市所难以达到的。但这种自由不是说获得多少政治支持,而是说没有太多政治束缚,如出现行政吸纳专业的情况。
边疆的社工要更优秀才能胜任。根据李安宅的说法,一般是现在发达城市的大学里受教育,然后去农村锻炼两年,然后才有去边疆工作的可能。此时,引入外来社工,可能带有文化的冲突,应是外来社工刺激本地社工组织发育,然后外来退出去,或与本土社工组织携手推进当地大社会工作发展。一来边疆本土社会工作发展滞后,二是外来的经过农村锻炼的社工有限,因此整体性推动边疆社会工作事业挑战性更高。
【1】引用来源:https://m.sohu.com/a/809978706_121119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