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 | 远去的秋天

文摘   2024-11-07 00:00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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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风里,还是在雨里,我都在这里守候着你~


远去的秋天

AUTUMM

文/华玉

往事缕缕,悠悠飘过,那一件件一桩桩,

都成为了我记忆中最珍贵的回忆。

AUTUMM

  时光匆匆,年华似水。秋风吹过,又是一季。

  我干活的店后边,有一个小区的绿化带,里面种植了很多种树,其中果树种类也不少,有苹果树、柿子树、核桃树、梨树、山楂和海棠,各样的果子挂在秋天的枝头,特别诱人。

  手头的活忙完,我习惯去后面绿化带里走走。每次去,我都会站在那棵五六米高的大苹果树下凝望许久,上面密密麻麻结满了拳头大的苹果,有的在绿叶间若隐若现,透漏着小脑袋,绿里透着点红,可爱的样子。我看着看着就忍禁不住去摸一下,摘一个咬一口,脆生生的,还有点发涩。

  果树底下,风吹落下来的苹果烂了一大层,不禁让我想起我的童年,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每年的秋季,娘总会买些便宜点的苹果,留下好的让我们吃,把那些烂的一点点地挖出来,剩下的切成小块,加上冰糖熬一盆水果罐头,酸甜可口。

  触景生情,想着娘做的糖水罐头,不仅勾起了我的味蕾,还想起了那年,我跟着二姐去广北农场偷苹果的情景。往事悠悠,一晃四十余载。

  那是一个周天,娘早早地做好饭出去了,我还躺在炕上,听到二姐的发小来我家喊二姐。我咕噜爬起来,竖起耳朵听她俩窃窃私语。原来是西邻小姑来噶伙二姐,说农场的苹果熟了,谁谁谁昨天去偷了很多,又脆又甜。她们也想约几个发小去偷摘果子。我急忙穿好衣服,跑出来拽着二姐胳膊要跟她一起去,二姐知道我从小跑得快,但胆小怕挨打,说啥也不允,却搁不住我软磨硬泡再三央求,便答应带我一起去,告诉我跟紧了,不要到了园子里乱跑。我自然顺从地连连点头应着。

  娘还没回来,我和二姐从锅里拿了两个馒头两块咸菜疙瘩,背着娘编的小箩筐,边走边吃,和二姐的五六个发小出发了。

  农场离我村有十来里路,我紧跟二姐她们,一路小跑,生怕二姐嫌我掉队撵我回家。路上她们还跟我开玩笑,说跟好了,进了园子要眼尖手快耳听八方,万一让看果园的人逮着坐牢罚钱,还有可能被打死。我的娘唉,我眨巴着眼睛听着,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后悔也晚了,跟着她们跑吧。

  中秋时节,天高云淡,阳光依旧有些灼热,一路上我跟在她们后面,尽管跑得气喘吁吁汗湿衣衫也不敢吱声。看着她们一个个晒得黢黑黢黑的脸,却依然神采飞扬,一路上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仿佛胜利果实已经唾手可得。二姐她们也很机灵,是趁晌午头看园的人回家吃饭,瞅准机会潜入果园偷摘。

  果园在农场的最后边,二姐她们想从西边穿过两个南北大条田进入,大条田里的玉米和大豆已经收割,拖拉机刚刚深翻了地,高高的大伐片一垄一垄的,走起来特别费力。果园正门在南边,三面都挖着护园沟渠,护园渠又陡又深,渠坡上长满了杂草,渠底水不大,但有淤泥,迈过大沟渠有两三米平地,便是围绕果园的木桩篱笆栅栏,带刺的铁丝缠绕连接,上面爬满了藤蔓,这才发现有的地方多处被人扒开了口子,我们弯身钻过,很大的一片茂盛的果树林便呈现眼前,青色的,红彤彤的苹果挂满了枝头,真是喜煞个人。二姐她们小声嘀咕着什么,便往林子深处去了。

  二姐临走时叮嘱我,一定要在离出口近的地方摘,不要往里走,她顾不上我,怕我迷路,她们还会原路返回。我应着二姐,目光早已被这满园的果子所吸引。二姐去找她的伙伴去了,我也迫不及待压低了一个果枝,先摘个大的解解馋吧,吧嗒吧嗒嘴可真爽口!啃着苹果,环顾四周,成趟成行的的果树,修剪的像一个个大伞,果子压的树枝低垂下来,一个个红里透着绿,绿里透着鹅黄,特别的诱人,有的掩藏绿叶中,犹如琵琶半遮面,似乎在挑逗我,看的我眼花缭乱的,我一边吃一边摘,不长时间我就摘了大半筐,感觉背起来有点费力了,干脆吃着苹果等二姐她们吧。今天可好,美滋滋地坐在树下看中哪个就吃哪个,哈哈,心情可谓是爽歪歪了!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发觉果园里静的可怕,一只鸟从天空飞过,听到那叫声就感觉毛骨悚然,过了好久,只见二姐她们背着箩筐急匆匆跑出来了,看到我就说:“小妹,看园子的人来了,背上小筐快跑啊。”我的心一下子就砰砰砰跳起来,双手也有些颤抖,但还是急速抡起萝筐上的绳子,双肩背起,跟着二姐就往外跑,这才发觉园子里来偷苹果的不只是二姐她们,还有不少其它村里的人呢。

  我们都一同往出口跑,钻过栅栏口,到了渠坝上,只见二姐动作敏捷如猴,一跃而起,嗖的一下子跳到了近坝顶处,腰一弯,手一伏地滋溜迈上了坝顶。二姐站在坝顶,伸开双臂,两只手比划着:“小妹,快点,你使劲跳,我接着你。”我心里紧张又害怕,学着二姐的样子,心里还发着力,由于背上的苹果有点重,一只脚踏到对面半坡下,接着身子一歪,另一只脚陷到了沟里,一屁股蹲在了泥水里,我赶紧想爬起来,可陷在淤泥里的那只鞋子怎么也拔不出来了,二姐站在岸边,急得团团转,说:“不要了,快上来吧,别逮着啊。”二姐弯腰去拉了我一把,我爬上沟渠,光着一只脚跟着二姐一口气跑了两个大南北条田,当时虽然紧张又害怕,庆幸的是箩筐还紧紧的背在双肩上。二姐还时不时的给我提筐助力,玉米茬把我的那只光脚扎破了都没觉得疼。

  跟着二姐一口气跑到了安全区,不管怎样总算是有惊无险。大家停下来大口喘着气,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二姐她们又瞅瞅我哈哈笑起来,我撅着嘴已泪流满面:“掉了一只鞋,蹲了一屁股泥,棒子疙瘩把我的脚都弄破了……你们还笑!”我抹着泪委屈地不得了。“好了,好了,没逮着人就好,以后别跟着了,不让你跟着你偏跟着……”二姐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语气也平和了些,又看了看我箩筐里的苹果笑起来,原来我箩筐里的苹果最小,她们摘得又大又红。

  回家的路上,二姐用她的围巾把我的脚包起来,避免走路硌我的脚。

  晌午过后我们赶到村,进了胡同口,远远就看到娘早已等候在大门那里,原来早晨我们走后,娘回家找不到人才从西邻老爷爷那里打听着,他家的小姑和二姐她们一伙又做野去了,过了饭点我们还没回家,娘是既担心又害怕,在门口踱来踱去等我们好久了。

  我和二姐来到大门口,看见娘阴沉着脸,望望我的脚,又看看二姐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既心疼又气恨。娘进了大门,我和二姐也随即跟进,进门二姐就把箩筐放到了地上,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娘从窗户台上拿起笤帚疙瘩就打二姐,二姐满院子跑,我在一边哭的哈哈的,娘追着二姐打,说丢了鞋是小事,要是丢了我得扒她的皮,我拽着娘的衣服不让她打二姐。至今我清楚的记得,娘说偷广北农场里东西真的有人被打死了,以后不能再去农场偷东西了。挨了打的二姐,眼睛瞪的老大埋怨我,可我还是总会和跟屁虫一样粘着她,二姐总说我是刁难任性的小妹,很多时候缠的她也拿我没办法。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广北农场是属于工人阶级的,每天大白馍炖猪肉片子,村里老百姓说起来都是羡慕啊,啥时候我们的生活也像他们一样就好了,那年头,村子里很多人家依旧是缺衣少粮,温饱都不能解决。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去偷东西。如今生活富足了,大人孩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水果吃,顿顿白膜离了菜都吃不下饭,想吃啥就买啥,换着花样的吃,讲究荤素搭配,健康养生了。尤其年轻人,足不出户手机一点,外卖送到家门口。

  现在的公路两边,为了美化环境,种了好多种树,果树也种类繁多,待到秋天,果子压弯了枝头,直到冬天腐烂在树上也没人去摘了,枝头的果子成了鸟儿们的美食。

  光阴荏苒,岁月留香,回想那年秋天,犹如昨天般清晰。二姐现在也已年近六十,每每和二姐谈及此事,彼此都有些热血沸腾意犹未尽之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二姐总说我这刁蛮任性粘人的小妹,不知为我挨了娘多少打。

  往事缕缕,悠悠飘过,那一件件一桩桩,都成为了我记忆中最珍贵的回忆。

Author's profile

刘华玉,70后,喜欢读书唱歌,喜欢独自散步,绽放自己的精彩。也喜欢传统文化教育片,喜欢做独特的自己,做一个灵魂有香味的小女子。


编辑:米粒儿  校对:周花  图片:荻花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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