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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风里，还是在雨里，我都在这里守候着你～
作者：纪象启
本期责任编辑
图文版式/茉莉 校对/隋淳向
幼时，我家院子里，种了些枣树、桃树、梧桐、忍冬、榆树等。它们的生命力强，长得也快，使得院子里生机勃勃。那时冬日漫长，冷是常态。于是，奶奶指着那颗忍冬说：看看忍冬啊！其实，奶奶借助忍冬树，鼓励我抗严寒。
后来，我少见忍冬了，更不知它和金银花有联系。当我知悉它的另一个名字叫金银花时，我想，这个名字好啊，富贵！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金银贵重呢？它之所以珍贵，因为有抗严寒的特性，还有性甘、寒气、芳香之特点。它还用于治疗人们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证。
忍冬生命不息。它的颜色，从金银两种颜色修炼到红色、紫色，其生命有灵魂的，在为人们祛除病疼后带来新生。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痴心不改。它经过冬的磨砺，春的沐浴，夏的热烈，秋的苍凉。开出一朵朵清新雅丽的花后，开始任人煎熬，普度众生。
近年来，城市发展，大树进了城。此时，忍冬搭上“顺风车”也来了。初来，不习惯，可经过一些时日，适应了环境。其实，它早已习惯乡下的地儿，那里的空气、水土对它适应。如今，它来到城市的某个陌生处，尽管名字金贵，但许多人不认识它，把它当一般花木对待，虽然如此，它也无怨无悔。想想也是，城市需要树，于是，乡村的一些风景被移到城里。乡村过去有树的地方，本是“风景这边独好”之地儿，可由于树木的迁走，那里显得荒凉了。可它又为城市增添了生机。城市里，由于树木品种的增多，到处鸟语花香。一些新建地处不仅仅为钢筋水泥之天下。夜深人静时，人们凝神谛听，一些树木在那里烦躁、不安，摇摆个不停。此时，人们看到了树木的无奈。
树木生长需时间，一年一个年轮。这个，人们急不得。种植树木，不像砍伐树木那样简单。一棵树的长成，需几年甚至几十年，可它被伐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此时，我向前面走着，看到面前的木牌写着一行字：每一棵树木，都刻着它成长的年轮。木牌不远处，是那片忍冬。我走到它面前，审视着，心里不平静起来。
明冯梦龙《智囊·植槐》记载，北朝韦孝宽做雍州刺史时，先前在路旁用来做记号的小土堠，经几场大雨就被冲毁了。韦到任后，在每个土堠处种上一些树，一是免于经常修复，省去麻烦，一是树木长大后成为风景。当行人走到这里，可在树旁歇息片刻。后来，我看了些古书，说一些古亭或景点，大都有树。它们不一定是忍冬，只是有树就可。譬如，“枯藤老树昏鸦”就是例证。古道旁，小桥流水，枯藤老树，还有西风、瘦马、昏鸦，可以想象行人走到这里的心境。
人活不过树木的。脚下的这个小区有20多载了。它由过去的一片庄稼地，成为今天有着参天大树的院子，且有的大树一人抱不过来。遗憾的是在小区历次改造中，一些大树被砍干的砍干，截枝的截枝，割头的割头。加之近年来虫灾厉害，树木减少许多，大体为三成；3年前，我做楼长时统计，一些楼栋的业主换了不少，亦为三成。人树减少之比例，何其相近。20多年，走了一茬茬人，少了一茬茬树，想到这里，我心里感慨：有人蔑视大自然，实际上是蔑视自己。你对大自然好一点，自己就好一点。这些道理，有些人知道，但行动不一定想象的那么好。
茂盛树木之处大多成片的。为何成片？做到了盘根错节，譬如忍冬的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团结紧啊。当形成盘跟错节后，即使地上树干部分被风霜袭击或虫咬，但其主根还在，就能重生。今年看来死了，第二年又冒出来。5年前，我在这个院里种了17棵树，那时我看到有些空间荒凉，就“填空”了。树种上后，有的又在雨污分流工程中被折断。第二年，它又冒出，如今长成一人高。我看到，它的根系，形成了盘根错节。由此，它活下来了。
我之所以对忍冬树情有独钟，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有此树之故。当时，奶奶把它当茶喝。奶奶说，忍冬可清热解毒。喝了它不感冒，对肺有好处。为此，奶奶的话影响了我大半生。
爱树，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坚守，更是一种意志。对此，有的人很爱树，如过生日，去种树，不去大吃大喝。此时，他们将自己的生命和树结为一体了，这是难能可贵的！实际上，一些树也值得赞扬，如从石头缝里冒出的树，眼前的公园就有几棵，它们没经过园林工人管理和浇水，全靠老天下雨时自己吸水，活下来了，这不容易的。这些树的生长条件，就不如忍冬，可它们毕竟活下来了。
许久以来，我对一些树木花草的名字与“本人”对不上号。为此，很惭愧的。直到近来，才知晓它们的名字。譬如忍冬，还有木槿、蔷薇、丁香、迎春、玫瑰、月季、绣线菊、连翘等。我看它们一棵棵长得旺盛，看来它们已适应了新环境。
树木，始终牵动着我的心。每当我看到晃动的树叶，心里也颤动起来。它们就像一部书，一个门面，让我心里激越和欢欣。当初，这个公园建时，市里的那个老领导，联系全国许多大苗圃，弄来许多名树，当然花了些钱，人们不理解。如今，人们理解了老领导的初衷。他的眼光远，创意深，为此，人们感激他。因为这里已实现了他“林在城中，城在林中”梦想。可惜，他已到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我伫立窗前，忽闻楼前的树香味扑窗而进。那些树在微风下摇曳，不时发出簌簌声。这一刻，我想到沈括《梦溪笔谈》里的一句话：绿色可以让人心情好。我又想到张莹女士带领的那个健走队早上打着红旗，每天早早地健步在河边林子里，他（她）们已坚持了7年，不易啊，他（她）们的那股韧劲既象“忍冬”坚强，又像“金银花”可贵。
一棵树就像一个人，一个人又象一棵树。人与树，何其相似。
摄影：荻花飞雪
文章部分照片来源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纪象启，男，山东广饶人，汉族，1957年3月生，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淄水清清》、诗歌集《春风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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