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华语同志片,修复上映

文摘   2024-10-29 10:31   河北  

虞戡平导演的《孽子》(1986)是第1部华语同志题材电影,打开了禁忌的大门,在影史有一定的地位。当年虞戡平决定要拍,跟原著作者白先勇开了很多次剧本会,虞戡平首先感谢白先勇授权,接着感谢电影公司老板吴功,吴功当年为了让这部电影上映,找了很多关系跟“新闻局”拔河,最后以限制级分级上映,上映头两天狂吸票房700万。结果电影开播第3天,就被观众检举内容有违伦理,吴功的拷贝档遭没收,电影也被重剪才上映,很多大尺度场面直接被剪掉,共计剪了11刀。今年本片时隔近40年修复上映,幸好吴功有保留原始底片,观众可以看到最原始、没有被剪接过的版本。

《孽子》小说作家白先勇说要对自己的创作百分之百的诚实,虞戡平拍摄这部片也是百分之百的诚实,所以修复时当然也要百分之百的诚实,尽可能把当时被剪掉的片段找回来。《孽子》作为华语同志电影的先驱,后来陆续有《囍宴》、《十七岁的天空》到《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等愈趋正面的同志电影。


虞戡平透露《孽子》在纽约的剧情,是当时还在纽约大学就读的李安协助拍摄完成,幕后秘辛让现场观众听得津津有味(在映后交流会)。在片中只有一场戏的杨丽音感性地说,虽然她演的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应召女,但虞导仍然很慎重,跟她讨论表演内容,对于小角色一样重视。她印象深刻当时虞导要她拍摄前刮腋毛,她回家后想想觉得“私娼寮的应召女应该没这么高级,不太会刮腋毛”,于是打电话到制作公司想跟导演讨论,后来她接到虞导的回电,他也尊重她的想法,让她觉得很感动。


1月17日,白先勇与电影《孽子》导演虞戡平、制片吴功、演员苏明明出席修复启动仪式,聊到已故影帝、片中主演孙越,他甩脱过往形象演出男同志,甚至在当时还特地去林森北路隐密的同志酒吧做田野调查。虞戡平当初跟孙越谈这名同志角色,连1杯咖啡都没喝完对方就答应演出,因孙越自知是演员,没有不能演的角色。

而当孙越现身同志酒吧时,引起同志朋友们的热烈欢呼,没有人想到他会出现、意外地十分受到欢迎,且孙越到二二八公园拍摄时,他的老婆也有来探班,看着自己老公演同志大笑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喔!”


扮演母亲的苏明明则回忆说,当年片中有个桥段,自己得浓妆艳抹、穿着火辣扮舞女,在大银幕上跳大腿舞,而今修复版下半年就将上映,问她看到38年前的自己会不会害羞尴尬?她笑说:“不会啦!”还表示那时年轻,体态偏微胖。

 《孽子》是白先生唯一的长篇小说,于一九七七年到一九八一年在《现代文学》连载,一九八三年正式出版。一九八六年改编成电影上演。《孽子》是华语文坛极其罕见的作品,因为它是写同志失足男的苦涩人生,在当年也是挑战了极大的禁忌,掀起了轩然大波,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改编的电影却显然受到了当时非常火的法国喜剧片《虚凤假凰》的影响,甚至也加入了歌舞的桥段,冲淡了《孽子》本来的浓浓哀怨,变成了大而化之的猎奇喜剧,应该说改编是失败的。

影片的亮点无疑是老戏骨孙越的表演,将一个老油条演的入木三分,他矫揉造作、搔首弄姿还不让人讨厌,呈现出了特别的魅力。孙越演的小人物、市井无赖都很传神,他和本片导演虞戡平合作的《搭错车》成为了时代经典。孙越1930年生于浙江余姚,49年来到宝岛,演艺生涯丰富多彩,多次得到金马奖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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