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9日的洛杉矶街头,克里斯托弗·诺兰率领剧组封锁了四条街区,拍摄一场火车闯入的重头戏,表面上看,这是好莱坞又一项动作大片的流水工程,但实际却是一次梦境中的表演。如果说诺兰的早期作品都有那么点曲高和寡,只能在发烧级影迷中间激荡脑力风暴,那么从《失忆》到《魔道争锋》再到《黑暗骑士》,如同一个学院派渐渐摸索并融入市场的经过,现在《盗梦空间》更几乎成为全民参与的游戏。这里层层叠叠、枝节无数的梦境,为诺兰的多线叙事铺设了得天独厚的康庄大道。
大约十年前,诺兰就已开始了《盗梦空间》的创作,想探讨清醒的生活与梦境之间的关系。“梦最令我着迷的点是,梦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心智自行创造出来的。你一边体验它,一边创造它,对于一个电影工作者来说,这是最理想的世界。”梦的存在让导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2012》当做主打的天崩地裂在本片都成为了跑龙套。梦也建立起了诺兰与观众沟通的桥梁。每个人都做了几十年的梦,诺兰表示他只是分享了自己的做梦经验。影片引发关于梦的社会议题,也进一步扩大了宣传效应。
《盗梦空间》是一部试图探索人类心智中种种无限可能的电影。诺兰多年来试图写出不同的故事版本,但到后来发现故事的进展比想象中要远得多,才努力改写成规模较小的电影。“我写剧本时大部分取材自我个人做梦的经验,并由此向外推导,但有些观念我们认为非常普遍,大家都有同感,那就是你在梦里是死不了的,如果你在梦里死了,那就会醒过来,像是撞击和坠落的感觉,都会让你猛然醒来。我觉得试着融入大家的做梦经验是很重要的,让观众与这一连串幻想般的事件有所共鸣。
诺兰重写剧本时想把一列火车搬进洛杉矶。“这场戏传达的是视觉上的不协调性与奇异感,好让它不像是普通的火车经过。虽然不想让梦境毫无章法,但确实想植入柯布危险的潜意识,将陌生的元素在最糟糕的时刻带入梦境中,让动作片更上一层楼。但洛杉矶街头并没有铁轨,所以火车是经大型半联结车改装而来,最后用电脑将汽车轮胎替换成火车车轮。
柯布与小罗伯特·费舍见面的酒吧,是在巨型跷跷板上搭建的,这样当跷跷板来回倾斜20到25度,便能制造出地平线倾斜的效果。第二层梦境中亚瑟打斗的旋转长廊,是采用与《2001太空漫游》里相同的离心机原理,但这里难度更大,要让摄影机跟布景一起旋转。一串三十英尺直径的圆圈构筑巨型圆环,然后把长廊悬吊在巨型圆环上。原本长廊四十英尺长,诺兰增加到了一百英尺。后来拍摄的无重力镜头是真实场景,根本没有采用绿幕,实际上是个镜头魔术。走廊是垂直搭建的通道,特技人员绑钢丝垂直下降到拍片现场,摄影机从通道一端垂直往上拍或是在现场里摇来摇去,看起来就像演员因为无重力漂浮。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经过三周拍摄,摔得遍体鳞伤,“真正的无重力环境,我跟有亲身经历的人谈过,他们说那是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轻松感觉。而我经历的刚好相反,为了要看起来很轻松,我必须绷紧身上每一块肌肉。
当柯布一行人在雪国滑雪作战就好像邦德电影,诺兰也确实明确要求不用特效,参照邦德电影的特技来做。完成这一幕的是瓦雷·菲斯特和克里斯·科伯德,前者是诺兰的御用摄影师,后者则是邦德电影的特效总监,两人一起实现了老式电影技法的回归。剧组在加拿大的卡加立搭建了本片最大的布景——堡垒山,而一场三十年来最大的雪更给剧组铺设了完美的场地,电影最后一幕是把堡垒山炸掉,尽管剧组安排用迷你模型来做爆炸效果。但很不幸,爆炸时前方的充电装置没有启动,导致建筑往错误的方向垮下,最后只能用45尺高的大规模模型拍摄的爆炸场面结合完成。
还想再看一遍《盗梦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