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部恐怖片只是因为主角的个人魅力而散发光彩,《公寓恶魔》(Crawlspace,1986)就是这样的电影。如果没有男主角克劳斯·金斯基,那整部电影将一文不值。
这部电影像是金斯基一个人的独角戏,他独自经营着一个公寓,只招女租客,不要男人住。他对这些女人似乎已经没有肉体上的兴趣,而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修道院”的大嬷嬷,管理、窥视着这些不甘寂寞的女人(有一幕他独自画眼线、涂口红的镜头)。当她们招男人进屋欢好的时候,他就杀意难忍,过后暗中将男人杀死。
金斯基扮演的这个怪胎还是一个纳粹余孽,他此前躲在南美,是一个医生,暗中搞人体实验,害死了不少患者。他越杀越顺手,越杀越兴奋,但已经受够了这一切,想自我毁灭。他每杀一个人,就去类似忏悔屋的小房间里玩“俄罗斯轮盘赌”,就是一把手枪只上一颗子弹,然后对着脑袋扣动扳机,看上帝是否让他再苟活下去。
一个被害患者的弟弟突然来访,威胁他要找到证据告发他。金斯基随后杀了这个人,但意识到自己的时日无多,就一股脑将所有女租客都杀掉了,除了一个新租客。
这个新租客可以算成女主角吧,尽管她最后遵循恐怖片的套路(她没有男友)来了个反杀,并幸存了下来,但这个角色的存在感非常低,也没有太多背景刻画,就是一个功能性角色。
片中,金斯基一会儿温文尔雅,一会儿诡异怪笑,但一直都是平静如水的样子,根本没有凶相毕露、大吼大叫什么的套路表现,好像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老人,他在反复回忆着希特勒的音容笑貌和第三帝国的最后荣光,灵魂早就被抽离了。
这个公寓的天花板上有着一个很大的不锈钢通风道,金斯基和女主角在里面爬了好几个来回,上面还有滚轮车,金斯基可以趴在上面滑行,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
金斯基是个出了名难搞的怪咖演员,本片导演声称差点被他搞疯,过去了多年都不能释怀,不过他的“牺牲”似乎是值得的。
本片的配乐是我非常喜欢的皮诺·多纳乔Pino Donaggio,他为布莱恩·德·帕尔马(《魔女嘉莉》、《剃刀边缘》、《粉红色杀人夜》等等)、丁度·巴拉斯(《不知不觉诱惑你》、《情人别为我哭泣》)等恐怖片、剥削片的配乐,都为影片增色不少,算得上是顶级电影配乐大师。他为本片的配乐还用上了合成器,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公寓恶魔》和其他上世纪80年代的恐怖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片中的暴力指数不高,甚至都没有展现杀戮的过程。它更像是60年代的铅黄片,色彩鲜艳、风格十足、场景单一、尺度适中。金斯基奉献了影帝级别的表演,这对一部小成本类型片来说,实在是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