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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满载浓浓乡情、亲情与爱的“杀猪饭”

文摘   2024-12-22 07:30   云南  

作  者


苏 翔


杀猪饭在云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无论是在滇东滇西滇中滇南，无论是汉族地区还是民族地区，杀猪饭都让人百吃不厌。也许刚听到“杀猪饭”这个名字时，你会感到一股杀气。细细一品，它又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 ，也饱含了一种热情好客的淳朴感情。



在云南个旧，腊月的时候要杀年猪，每家杀猪的时候，都请邻居和亲朋好友来吃猪肉，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庆祝一年的丰收。祥和宁静的山沟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远处还有零星的爆竹声，仿佛提醒人们春节的脚步近了。这不，我们9个文友应朋友的邀请，前往水箐吃杀猪饭。距离很远就看见朋友家热气蒸腾，炊烟妖娆，小院内的喧闹声，人流是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儿时，杀猪饭到每年过节才能吃。那时每次吃到杀猪饭，就会让我们这些小孩子高兴得跳起来。那时，杀猪不仅因过年的喜庆，还因为矿山天气冷。杀好的猪肉方便做腌肉、腊肉、火腿或灌肉肠、血肠、糯米肠等。人们将—年到头辛苦养胖的猪杀来吃，是件很热闹的事。杀猪的人家总要约上亲朋好友大吃—顿，然后把剩下的肉通过各种方式处理后保存起来，吃上—年。



杀猪，是农家除婚丧嫁娶外最隆重的日子。杀猪饭，农家人是舍得的，即使再不富裕的人家，在杀猪当天也要喊到邻里亲朋，摆它个10桌8桌，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菜也备份很多，不停的加！主人—般会把猪身上各个部位的肉都做上—些，把每个桌子上都摆满了，在我的记忆里，第一道菜就是撒满了葱花的煮血汤，大葱炒腰花，芹菜炒精肉，泡海椒炒猪肝，蒜苗回锅肉，也是年年都少不了的。猪皮煮豆腐豆芽、炒肉、白炖、排骨酸汤、酥肉、猪肝、粉肠、炸排骨等。




生活在个旧小城里，虽也常常能吃到杀猪饭，有的餐馆还把杀猪饭做成了自己招牌。现在用饲料甚至瘦肉精等喂出来的猪，让我对猪肉的食欲减少了很多。而今天朋友家的“杀猪饭”尽显豪放与传统，即可烧烤又吃正餐。他早己准备好几大盆熊熊燃烧的炭火，在院子四周摆放。几十斤拌好调料的肉片，五花肉，猪皮，分装成四大盆放置于炭火边上。火盆烧烤周围坐满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肉片被炭火烤的滋滋作响。一时间油烟、肉香扑鼻而来。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生热闹，犹如我的童年一样美好。






现在大多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外打工，不要说自己养猪，连娶媳妇都从原来的乡村自产自销变为从城里往村里带，已经不养猪，要杀猪就从市场或邻家买回去杀，少了一种喂养的艰辛，也就少了那份农家的意味。多年前给猪食用，都是玉米面、南瓜、洋芋、菜叶、辅助地里或山坡上的猪食，用烧柴火的大锅熬成粥状。而现在猪的喂养，包括农家过年自己吃的猪，多少都要掺着饲料喂，真正意义上喂五谷杂粮菜叶子的土猪已经少之又少。可水箐朋友家不允许喂配方和饲料，都是喂自种的玉米、红薯、红薯藤，菜叶等，并用大锅煮熟后饲养，纯天然生态过年猪。



席间，美食家高老师文绉绉地说：“猪肉好吃要数五花肉和猪头肉。五花肉最好是五花三层、肥瘦相间，好比议论文，夹叙夹议、层次分明”。而小司则接过话题：“猪头肉则好比散文，有皮有骨、有肥有瘦，犹如散文清新隽永。肥肉里往往裹着块瘦肉，瘦肉里又掺杂着几丝肥膘”。猪耳朵是两层皮夹着一层脆骨，皮韧骨脆，嚼劲十足。而猪鼻子、猪舌头干脆分不清肥瘦，肥中有瘦、瘦中带肥，让人回味。摄影家段老师说：“文人爱酒大约是性情，而猪头肉下酒大概也是绝配”。




是呀，当年，丰子恺在杭州和老友吃猪头肉，“一斤猪头肉，每人照例是一斤老酒”。汪曾祺在夏日的黄昏，就着猪头肉喝二两酒，拎个马扎踅到一个荫凉树下纳凉，该是人生莫大的享受。



我喜欢吃朋友家做的回锅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猪臀肉，肉质细嫩紧密，水煮至断生盛出放凉后切成薄片，在柴火灶上的大铁锅翻炒均匀，再放入一勺灵魂豆瓣，一小勺糖，撒入绿绿的蒜苗，翻炒片刻一道麻辣爽口、肥而不腻，鲜香四溢的回锅肉，入口妥妥的味蕾享受。


丁老师则认为：“杀猪饭反映了云南人民热情而淳朴的性格，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杀猪饭的号召力，不在滋味，而在气氛”；杀猪饭的过瘾处，不在喝酒吃肉，在于动感热烈；菜有菜香肉有肉味，杀猪饭的滋味。



云南很多民族，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尽相同的杀猪饭，但菜蔬的新鲜生态和主人的热情好客，以及客人间的热烈互动，氛围却是相似的。“杀猪饭”串起浓浓邻里情，杀猪饭从早晨太阳升起一直吃到日落亦不休。来吃杀猪饭的客人越多，气氛越热闹，就证明人缘关系越好，越有面子，主人也就越高兴。饭饱酒足、已夜幕降临，我们谢绝了主人一再的挽留，在月光护送下原路返回。杀猪饭正真让我感受到美好的风土人情，浓郁的乡土气息；感受到一方水土的美丽、一方人的热诚。


作者介绍


苏翔，现为兰州聚文书画研究会、云南中山书画院、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红河州作家协会、红河州摄影家协会等协会会员，个旧微言堂国学院顾问、个旧市政协书画院特聘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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