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莫斯卡看土拨鼠?

文摘   旅游   2022-08-07 07:58   四川  


去莫斯卡,看土拨鼠?

去莫斯卡,看土拨鼠?


莫斯卡,从图片和来看,类似不丹王国的鲁纳纳。像帕武·多杰的镜头,摄取一片原始纯净的天空之境,不时还有土拨鼠在沟谷呆萌嬉戏。


丹巴县城,逼仄、拥挤,河水浑浊暴躁,让人急不可耐逃离。过桥,作别大金川,革什扎河澄澈翠碧,河床抬升便飞花溅玉,不久竟然扔下一段瀑水,发出震撼人心的訇訇怒吼。继续溯流而上,骑车驶上悬崖,县城已然在看不见的沟谷之中。转过一个山头,前方山梁凸现一座簇新的藏族村寨——巴郎寨。寨楼白墙褐窗,参差错落,又独据山头,顶天立地,仿佛一处飞来建筑!过了巴郎寨,峡谷马上舒展开来,革什扎河在平旷的河谷潺缓流淌。


莫非,河水刚才的激越奔腾是注入大金川之前的故意表现?


宽敞的河岸,整畦的玉米、荞麦,随时贴补零碎的茄子、豆荚和卷心菜园。临河杨柳扶疏,一栋栋漂亮的藏式小楼伫立两岸,总有小石桥连接彼此。这哪里是川西的穷山恶水,分明是富庶温婉的江南。田园风光顺着河谷延续,过革什扎镇,在格垭溪涧庄园上游很远处才渐渐终止。坐在驾驶位,我不由想起《尘埃落定》里的场景,马队卷起飞扬的尘土,青稞地里,劳作的人抬起头来,久久瞭望……。那是在阿坝,如果当年的丹巴河谷,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大山渐渐收拢,也许是树林遮蔽河岸,树是速生的杉、松,林是次生林。原来的森工局伐木场改成营林处,厂房尚在,却全无昔日号子连天的劳动场景。偶有从斧锯下幸存的原木,躯干挺直,直刺苍穹,一副格格不入、威武不屈的模样。林木阴翳,公路在林间蜿蜒,斑鸠咕咕鸣叫,河水哗哗作响。如果不是梯级开发的水电站,真疑心到了世外仙境,总担心有野生动物从车前横掠而过,搞出一些惊吓。


磨子沟村前,道路溯革什扎河前往大名鼎鼎的党岭,我们则过桥,拐进磨子沟。河床急剧抬升,透过林子不时可以看见奔腾的激流。水泥路变窄,很多地方破碎不堪,遇到来车往往需要停下来观察、小心通过。就这样走走停停,好容易到了一个叫两河口的地方,小溪一分为二,一为洛清阿科里沟,一为莫斯卡沟。道路更窄更险,不时有水毁路段,但依然有好事的人把车停在路肩,逗引山上的野生猴群,引发好一阵堵车。


再往前,林木消失,簇生的灌木也渐渐稀少。到地图上标记牧业村的地方,路边总算有了一些人家,好歹让人松了一口气。购票,花十元买土拨鼠的吃食,径直驱车向前,路面皴裂的水泥大道直通远接天际的荒原。正忐忑,炽热的阳光穿透云层,大片宽广的草场袒露在眼前。龙胆、毛茛、红景天、绿绒蒿、火绒草……,各种野花赶趟儿地盛开;成群的牦牛把一块坡地染黑,又缓缓地移动到另外一块坡地;黄色的马儿要么奔走一阵,要么停在平地悠闲啃草。前方,金龙沟和莫斯卡沟的交汇处,木屋密密匝匝,石板房顶连成一片;房屋背后的山坡,插满各种各样的经幡,房前道路上人声鼎沸,马嘶车鸣。


莫斯卡到了。


既然到了,那就放慢脚步吧。然而,没人前去拜谒金龙寺,那可是道光年间就有的深山古寺啊!没有人流连水声潺潺的金龙沟或莫斯卡沟,那可是高山雪水汇聚的溪流啊。能理解,毕竟这里海拔3900米,那就节省体能吧,可所有人又都脚步匆匆,大呼小叫,甚至没人在繁花妆点的毡毯上坐一坐,享受一下高原的阳光和风。


原来,一切都为了那个小东西——土拨鼠:“走,骑马看土拨鼠,看不到不收钱。”当地人,老的小的,牵着马,从村头一直游说到沟口。“憨憨在哪里呢?”“憨憨怎么不出来!”游客四处张望,有的不顾高反,拼命爬向高远之处。山坡上,草皮饱受游客的蹂躏,但一个又一个的洞穴,依然巧妙地隐蔽在石头之间。午间,土拨鼠已被早早投喂的食物喂饱,但只要有耐心,小家伙依然不能抵挡诱惑,拖着肥滚滚的身躯,探头探脑地出来,小心地啮食。鼠类贪吃,机敏而胆小,刚露出头来,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缩回洞里,如是者三,方才小心地出洞,觉察到人的动静,又蹒跚身子从另外的洞口溜到了地底下。



如果没看过瘾,就去村头。空地上偶有土拨鼠,肥大、一点也不怕人,恰好做了附近的客栈的广告。海拔实在太高,不忍久居,便顶着酷烈的日头返程。来的路上,“预订”在林下或田间驻足歇息,我却一个一个忽略沿着奔腾的河水扬长而去


旅行,确实应该慢下脚步,不要抱有急切的目的。如果不那么浮躁,不被“憨憨”逗引和摆弄,沿莫斯卡沟、磨子沟、革什扎河一路玩下来,让藏地寺庙、高山草场、峡谷林场和深山田园等绮丽风光逐一入心,那么,莫斯卡之旅才算功德圆满。


2022-8-5


文图:罗松涛(微信号:ssqs2013)

松林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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