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鸟儿,喜欢听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去年初冬,我因爱管“闲事”,阻止几个年轻人用弹弓射捕黑水鸡,几乎遭到报复。
我时常和一群志同道合的爱鸟人士,到野外观鸟赏鸟,给鸟投食,设法救助一些或病或伤的鸟儿。有一年隆冬,我和爱人捡到了一只折了翅膀的黄鹂,回家后给它伤口敷上药,稍好后给它喂食喂水,精心调养。待到它完全康复,我们夫妇驱车到山林里放飞,起初这只鸟儿恋恋不舍,真乃“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我们狠下心洒泪而别。
天冷了,大树小树都落光了叶子,我会惦念着鸟儿们到哪儿安家。我和孙儿乐乐拆解快递、外卖的包装盒,用木条、纸板做成花花搭搭的鸟窝,带到野外,一只只钉挂在树上。爷孙俩时常去观察,看见鸟儿成双成对出出进进,衔来树枝、杂草、羽毛,在里面生蛋孵鸟,我们分外高兴,乐乐高兴地喊道:“小鸟你早!小鸟你好!你们有家啦!”
下雪天,我们爷孙俩还会带上麦粒、玉米粒、稻谷,去慰问饥寒交迫中的小生灵们。在白皑皑的雪野,扫出一片空地,撒上带来的杂粮,我们悄悄隐藏在大树后面。一只鸟儿飞来了,三只四只飞来了,它们呼朋引伴,众多的鸟儿飞来了,以小麻雀居多,也有老鸹子(乌鸦)、斑鸠鸟、花喜鹊,它们叽叽喳喳叫着,啄食的样子各不相同,特别可爱,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爪印儿。乐乐动情地念了起来:“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鸟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万物皆有灵,和鸟儿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我时常得到它们的“回报”。比如我在临窗的书房里写作,累了的时候抬起头,仰仰酸痛的脖颈,蓦地发现窗台上跳上来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为我唱歌。忽而落下来一只戴着项圈的珠颈斑鸠,从窗缝里向我闪着乌亮亮的小眼睛,咕咕、咕咕,仿佛在说:“你好老朋友!悠着些,别累着!”
鸟儿们还会送给我小礼物,比如五彩六色的树叶、奇形怪状的树枝、色彩斑斓的石子,还有轻滑素洁、可做书签的羽毛……是谁送的呢?是伤了一只翅膀的黄鹂,还是饿昏了的一对花喜鹊,要么是那只刚出生不久被粗心的鸟妈妈弄丢了的戴胜鸟?我早已记不清它们的模样,可我知道鸟儿就像那些顽皮可爱、童心悠悠的孩子。
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些乡下孩子会把那些看起来琐碎平常,五彩缤纷的小物件、小玩意儿,当作珍贵的物品收藏,遇到喜欢的人,就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件两件,送给所爱所敬的人。这些鸟儿就是这样啊,它们念着我的好,把我当成亲密的大朋友,送给我心爱的礼物,多么让我感动啊!
一只白头翁飞来了,在我阳台上落下一枝松枝,它歪着长有一撮白毛的小脑袋,向我啾啾鸣叫两声,我竟听出了先秦古歌《越人歌》里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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