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凤凰下乡记

文摘   2024-12-16 11:34   广东  

     扰扰五山道,攘攘的天河区且寻得学校一隅之地,少有车马喧,而今下乡到潮州凤凰镇做实验,亲身躬行,也在满山茶园中寻访另一番乡土气息。

     下了文祠高速,车子左拐进一个不起眼或者说有些荒芜的十字路口,我与山扑了个满怀。车轮底下的沥青国道融入了这左连绵、右起伏的山,影子时而右斜左歪,时而伸长收缩,时而缀满树枝的碎影,时而印上河水的浪花。车子刚上坡,打一个急转,便又蹭蹭下放,接着又一个急转。山路的蜿蜒不用多说,除了时不时的会车我们紧张起来,就是那石桥尽头,翠竹底下,河水右畔,零零落落坐落的几间房屋可以使人耳目一新了。屋旁多是一方农田,农田不大,但足矣满足我对阡陌人家的印象。

     凤凰镇,是由于镇子的形状神似凤鸟而来。我们走的山路还只算是凤鸟身上飘落的羽毛,但却可以隐隐看到凤鸟身上整齐排列的丰满的羽毛——茶树。人们把山修成一个个大台阶,茶树种满级级台阶,一直到山顶的高压电塔。

     待到茶树满目,香茗四散,茶厂星罗棋布时,便已踏进凤凰镇。下车,远远有村子散布在隐隐青山中,天气很好,若不是这山,都一眼望到天边去了。从酒店再上去六公里,顺着车流,溯着河流,见过眉目沧桑但目光清澈的形形色色茶人,迈大脚爬上一个个长坡,俯身冲下一个个下坡,绕山山绕我,才终于到了凤凰水库。

     人曾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人际罕至之地,故非有志者不能至!”对于跑步过来的我来说,确实是颇为艰难,好在山不负我,在这给我留了一块块翠玉湖。顺着坡下去,微风,水面平静如镜,坝上风却清新凉爽,左边石头护栏堆放着被遗弃的酒瓶子,小龙虾壳,螺壳,不远空地处有人在晒青,给这灰色调的大坝添上一片绿色。坝下有人在垂钓,坝上看,米粒一样。另一边是涓涓流水,淌过铺满地的花岗岩和堆成片的鹅卵石,和岸排排的树做伴一起走向山下人家里去。坝的尽头又是一座村落,老妪闲坐坝上,蒲扇随身,下颌微动在嚼着什么,她也在看着这淌淌流水,眼神些许迷离,但精神矍铄,顽童在坝上骑车,车头前轮时而翘起,耍杂技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这什么。

   我爬山坝边的一座茶山,左边是级级茶树,右边零落的几棵茶树后边便是这玉一般的水库。回望来时的沥青路,瞥一下脚下的小河,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忽而村落中升起袅袅炊烟,鸟雀归巢,车流稀疏,阴云挤挤攘攘,是我该返程了。我向坝下的背影挥手告别,这水库有人陪它到晚上,它一直在这儿,一直都是。

    村子里才算是真的乡村,这里没有平直的沥青路,取而代之的是狭窄的村路,这里可没有《桃花源记》的“豁然开朗”,小路曲折到每家每户,拐弯抹角的。茶山伸了一脚到村子里,茶树种到了房前屋后,簇拥着南瓜田。引下来山泉,先是灌满池子,余下淌过沟渠,钻到石桥下,流回地下。泉水叮咚,流动日夜不息,翻动着沟渠石子,清澈见底,可以看见石子间夹杂的细沙。

     黄昏时分,我们去追逐日落,我们送太阳送到一座石桥上,辞旧迎新。太阳走时披着一片彩霞,但衣裳太长了,一直拖到村子里,我们身旁,竹林上,桥下小河上。我们挥手告别太阳,背后山雾氤氲,侧边众植物竞相迎风舞动。凤凰多茶树,这里少见得生长着南瓜,番薯,豆角,苦瓜等作物,给单丛茶乡平添多了一丝乡土味。桥上山风轻抚,抚摸历经一天暴晒的村子,安抚人们躁动的心。

     一畦春茶绿,满架名茗香。我也有幸体验过做茶的过程,摘下茶青后,先晾青,晾青讲究微风温暖的太阳,以防晒伤,杀青讲究均匀炒制,快速翻动,我们是空手杀青,常常烫得面红耳赤,揉捻讲究均匀揉成条状.....我们终于也自制了茶。

渐磐
痴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