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新疆旅记——〔08〕离开伊犁
文摘
2024-09-05 19:50
广东
离开那拉提后,我们的行程就进入了尾声。
后续的行程去处,我都不是很了解,反正觉得党叔带我们去哪里,那就是哪里好了。
气温又降了下来,裹着毛呢大衣都还觉得冷得紧,冷得对拍照也失去了兴趣,于是打算开启沉浸式旅行模式。回头看她们在后面拍照拍的起劲,我便坐在崖边的咖啡馆点了杯美式。右前方有个大叔正在写生,画的就是眼前的景致。他也很热情,凡游人过去跟他聊天,他都会积极回应。我有点犯困,缩在椅子里眯眼醒神,世界便只剩下了风声水声。再睁眼时,咖啡馆已只剩下画家大叔、年轻的咖啡馆老板和我。回头看到配和秋月秋怡仍在后头玩耍,我便顶着下巴观察起了画家作画。小伙伴们过来了,也观摩了一会儿,我们就回车上去了。中午就是在路边一个餐厅吃的大盘鸡。有一说一这个大盘鸡味道一般,还不如我在广州的醉楼兰吃的好吃,但是那西瓜是真新鲜清甜呀,还有烤红薯,焦得刚刚好,不过这个本来是老板自己烤来吃的不是用来卖的,老板看我们想吃就给我们了。吃完去下一站的路上,又遇见成群的牛羊。党叔一边敲他的方向盘一边跟我们说,对这些牛羊,鸣喇叭是没用的,要像他这样使用它们的语言,这个敲击就是“借过借过”的意思。
哈哈确实是挺有用的,不过这是它们的语言这件事,应该是使用了拟人加夸张的修辞手法。党叔说,如果光看风景,是不会带我们来这里的,但是我们想骑马,那就可以来一下。带我们上山的大哥是一个本地人。他长得黑黝黝的,穿着牛仔套装,戴着牛仔帽,汉语不是很好,听不懂或者不会说的时候就龇着大白牙笑。我以前在云南茶马古道骑马的时候,马和马之间是散装的,所以我的马不知道为啥中途自己跑丛林中去了,我还被割伤了。但这里的马,马与马之间是用绳子相连的,连接处是马的鼻子。虽然每一次前面的马跑的快一点扯到我的马的时候,我都心一紧,觉得马肯定鼻子很痛,但是这种方法让骑的人还是比较有安全感的。这次上马倒是不害怕了,但是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又怂了,前面的坡也太陡了,而且这个路好泥泞,马腿都被没到膝盖了。但是马作为中国人这么多年的好伙伴不是没有道理的,它真的非常的可靠。坐在它身上上山上得很稳当,我很快就建立了对它的信任感。等我们爬过这片陡峭又泥泞的山坡,映现在眼前的,只剩连绵不绝的绿野。这片绿野的特殊之处在于这里没有车,山上唯一的交通方式只有骑马,大家都是骑马上下山的。我们又与牛羊为伴了,马蹄踏过泥泞,踏过小溪。我们在马上悠闲地左摇右晃,内心的快乐也被晃了出来。前面的四人大哥队里飘出一句底气雄浑的“天王盖地虎”,配嘻嘻哈哈地在后面大喊“宝塔镇河妖”。当骑马颠簸一个多小时看到一汪玲珑剔透的湖泊的时候,那种治愈感真的是不可名状的。它是全木屋式建筑,就立在山野之中。正门处有两个硕大的毡房,听老板娘说这是当地的派出法庭,院子里则种了很多的格桑花,还有很多摇椅。我们就坐上边晃,处理照片的处理照片,看书的看书,吃辣条的吃辣条。晚上去洗澡的时候,发现木屋里的两个小窗以自然为原材料,框出了两幅画;早上睡眼迷朦醒来时,又看到从这窗子里,撂进一束明亮的日光。这是我们最后一天的行程了,我们将经独库公路去往奎屯,然后坐火车去乌鲁木齐。难以置信在这个季节看到了雪,我们甚至特意问了党叔这是不是人造雪,党叔说这就是自然的雪。独库公路确实蛮壮观的,八月份过去,雪山是没什么了,但是随处可见雪水融化的痕迹。雪水留下来形成的一道道沟壑让这些山顶花了妆,场景虽算不上美丽,却也是我未曾见过的奇特景象。当晚的航班不知为何延误了两个小时,但我的心情并未因此变得糟糕。我在回程的飞机上盖上了《我的阿勒泰》尾页,也许下了往后每年或者每两年来一次新疆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