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rs in Central Plains
小棉袄
陈三庚儿女双全。儿子陈忠诚比女儿陈慧芹大三岁。陈忠诚七岁上小学，贪玩跟不上班，常考倒数第一，成为班上的尾巴。
陈慧芹七岁上小学，天资聪明，勤奋好学，常在班上考第一。她听说哥哥好玩，不认真学习，就劝哥哥要好好学习。陈忠诚说：“知道了，放心吧，妹妹，我一定努力学习。”
陈慧芹想了解哥哥学习怎么样，下午放学吃过晚饭，从哥哥书包中拿出语文、算术两本作业本，翻开一看，都是打“×”号的多，打“√”号的少。就拿着作业本问哥哥：“哥，你这作业怎么还是打×的多，打√的少呢？”
陈忠诚红着脸说：“妹妹，我已经努力，做对了一些题啦，争取去掉×号，把题全做对。”
陈三庚爱儿子如掌上明珠，哄着喂着长大，长大后希望他好好上学，将来能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可自己不识字，没文化，不知怎么指导儿子学习作业。他听女儿问哥哥的作业，怎么打×的多，打对号√的少？便知道了做错的题打×，做对的题打√，于是让儿子陈忠诚拿出语文和算术作业给他看，翻开一看，许多题都打着×号。当时就急了，攥起拳头，一拳打在儿子的右肩上，打得儿子一趔趄，“嗷”一声，流出眼泪。疼在儿子的肩上，也疼在自己的心上，后悔地说：“儿子，我不该打你一拳！”陈忠诚醒悟地说：“父亲，你是第一次打我，打得对。保证改掉贪玩的坏毛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陈忠诚说话算数，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刻苦学习，有了进步，学习成绩由倒数第一，向前赶到15名，小学毕业考上了初中，在初中学习三年，学习成绩上升到中游水平，考上了高中。在高中继续努力学习，成绩上升到上中游水平，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父亲让他复习一年，明年再考。连复习三年，考了三年都没考上。父亲还让他复习，学校便安排他到陈慧芹所在高三一班复习。陈慧芹在班一直是尖子生，在学习上她给哥哥不少帮助。高中毕业后，父亲不让女儿考大学，只让儿子考。
“为什么？”陈慧芹问父亲。
陈三庚说：“你兄妹俩都考上大学，我供不起。你个女孩家上到高中就行了。”
陈慧芹的母亲插嘴说，“他兄妹都考上大学，我到娘家，跟他舅们借钱供。”
陈忠诚说：“妹妹考上大学，我打工来供。”
陈三庚拗不过老伴，只好说：“考吧，考吧，都考上，你们有门路抠钱供。我反正无力供。”
陈慧芹在母亲和哥哥的支持下参加了高考，考上了省城西医学院。
陈忠诚觉得自己不是上大学的料，连考三年没考上，再考有些怵头，本想不考，又怕父亲不干。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考场，结果没考上。就进城打工，挣钱供妹妹上大学。
陈慧芹西医学院毕业后分到县医院任内科大夫，结婚后在县城买了楼房，与丈夫商定接父母到城里住，父亲不去。只好星期日休班时，与丈夫开车带着吃的，穿的回家看望父母。听母亲说，父亲感到胃不好受，老吐酸水，已有一个月的时间。陈慧芹开车拉父亲到医院做了胃镜检查，发现有癌变。马上开车去天津肿瘤医院检查，确诊胃有癌细胞。立即做微创手术，切除了癌细胞，住了半个月的院。接回城里自家住，少吃多餐，由母亲每天做五顿饭。陈慧芹说：“父亲，你好好养病，想家了，到老家我哥那里，呆两天，再回来我养你和母亲老。”
陈慧芹还说：“我哥不考大学，是为了打工挣钱供我大学。这个恩情我得报.我要大侄子，小侄女上学，一直供到大学毕业。”
陈慧芹的母亲对老伴陈三庚说：“人说女儿是小棉袄，这话不假，女儿最疼人。老伴，你说是吧？”
陈三庚脸一红笑笑，说：“是，小棉袄暖人心。”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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