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随处可见的水杉,怎么成了濒危植物?

文摘   2024-08-01 09:03   北京  



最初,听说三顿半咖啡参与了一项水杉珍稀物种保护项目、以及“水杉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这件事时,心里有一点错愕:

在湖北及长江流域的许多城市长大的人,对这种树都并不陌生——许多公园和绿地里都种着水杉林,在秋天时会变成热烈的金黄甚至火红,夏日又是青葱一片。

但了解后才知道,我们平常所见的水杉大多是人工培育,而野生水杉仅存在于中国武陵山系的局部地区,特别是在湖北利川,仍难得地拥有野生水杉母树。


现存最大的水杉母树:位于湖北利川编号为“0001”的水杉模式标本树,号称“世界水杉王”,高达 35 米,胸径245cm,树龄 660 余年。


实际上,直到 1941 年之前,植物学界都默认水杉早已在 200 万年前灭绝。在这年冬天,中央大学森林系教授干铎在途径湖北利川谋道镇时,见到一种高大的落叶乔木,但当时难以采集到枝叶和果实标本。

辗转几年后,1948 年胡先骕和郑万钧先生的《水杉新科及生存之水杉新种》一文的发表,意味着水杉重新出现了——这对于植物界来说,相当于“地球上又出现了一只恐龙!”

经过几十年的保育工作,水杉才重新“四处安家”。


如今,北至辽宁、北京,南至两广地区,都已经成功栽培水杉;同时,中国与全世界共享水杉保护的成果,也让这种美丽植物的足迹遍布亚洲、非洲、欧洲、美洲等 80 多个国家和地区。

而我们日常所见的人工培育水杉,并不能代表野生种群的基因多样性。因此,在湖北星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仍有一批科研人员驻守,进行水杉保护工作。

这次,在三顿半和 WWF(世界自然基金会)、OPF(一个地球自然基金会)合作发起的小额物种守护计划官宣之际,我们走进了湖北利川星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里是我国水杉原生种群的重要栖息地,也是 0001 号水杉所在地。

跟随这份“田野笔记”,看看我们在利川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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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探访,源于三顿半咖啡、世界自然基金会(WWF)、深圳市一个地球基金会(OPF)合作的“三顿半物种保护计划-野生动植物保护小额资助项目”,已经持续两年。

这项计划致力于寻找本土保护机构,依靠旅行者们的碎片守护六种珍稀的“星球生物”,包括雪豹、红腹锦鸡、中华白海豚、小白额雁、小熊猫和水杉。


为纪念共同的公益旅程,三顿半邀请了好友艺术家们合作推出公益限定款 T 恤,售卖所得收益也将全部存入三顿半指定公益账户,持续用于物种和风土守护。

相比其他濒危动植物的保护工作,水杉的故事藏在湖北的深山之中,如同这种高大美丽的树一样沉默而低调,却亟需更多的了解和支持。

越是了解水杉,就越明白:它像一份来自地球的礼物,拥有古老基因的种子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将我们与这颗星球更好地连接在一起。



在三顿半伙伴的连接下,我们还和星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总工程师洪建峰聊了聊水杉保护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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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简要为我们的读者介绍一下当下的水杉保护现状。


水杉的保护起步较早,从民国时代就开始了。1948 年,国民政府就成立了水杉保护委员会。在新中国成立之后,1973 年利川专门成立了水杉管理站,并且进行了普查。2003 年成立星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之后,水杉就纳入了星斗山保护区统一管理。


多年以来,当地的政府和老百姓都非常注意水杉原生母树的保护。例如,上世纪 70 年代的时候,当地的一位县委书记还说过,“谁破坏水杉,按照破坏军婚论处!”保护区成立以来,我们一直通过砌保护杆、建围栏、防治白蚁等方式,加强水杉原生母树的单株保护。

在不断地探索中,我们逐渐将所有成活的水杉原生母树用扦插的方式开展无性繁育,特别在 1981 年还开展了嫁接繁育。此外,我们还通过植树造林、减少人员活动的方式,逐步恢复了水杉群落。


● 现在星斗山自然保护区日常的工作大致分为哪些部分?


一是我们刚刚谈到的保护,二是原生母树基因的保存,另一部分则是日常的科普宣传,受众既包括当地的老百姓,也包括外来人员。


您最初接触到水杉保护项目有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当时的整体情况如何?与现在相比,有什么样的进展?


我是 2005 年进入星斗山保护区后,才开始从事水杉保护工作的。首先是非常感叹,上世纪 50 年代大办钢铁的时候,这么多的古树没有被砍掉,感慨当地老百姓对水杉的喜爱;

其次是心痛:虽然许多水杉母树是因为自然因素死亡,但也存在一部分人为活动的影响,希望能够力所能及地做一些水杉保护的事情。

要说印象深刻的事,一是有一棵水杉母树一直长在百姓家里,多年来他都没有将它砍掉,后来新建房屋时,仍给树留出了生长的空间,我后来去看的时候,发现这棵树的长势没有任何问题

另一件事是水杉母树的基因很珍贵,但不可避免会逐年减少。管理局一直在努力,从 2007 年开始试验,到 2021 年才终于探索出成活率比较高的扦插方法,目前已经基本完成了所有母树的扦插繁育,能够保证现有成活母树的基因都得到保存。


● 未来三到五年内,星斗山保护区的水杉保护工作有什么样的目标,它对水杉保护的整体工作有什么意义?


我们也一直在和学者们探讨这件事。一是要把现存的水杉母树保护好,因为它死一棵就会少一棵,不会再增加了。二是要尽量减少人为活动,逐步恢复水杉原生种群生境。三是要扩大水杉原生母树无性繁育的基地,保存基因,为科学研究提供活体标本,除此之外还要把科普和宣传活动都做好。

除此之外,我们还希望能把生态价值和经济和社会价值融合得更好,让水杉古树的周边居民找到致富增收的途径。


对于生活在城市中的我们来说,有没有什么可以力所能及地参与到水杉保护中的事情?

水杉虽然长在星斗山保护区,但它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我想,我们一是要共同关注水杉,也要关注中国的其他特有种。

二是大城市的科学研究资源比较集中,比我们西部区域的资源更丰富,也可以有针对性地开展一些研究。星斗山保护区在西部区域,也是革命老区,当地经济条件比较落后,水杉的保护投入不足,大家可以采用收养或者捐款的方式,积极地参与水杉保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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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Lili

撰文:Lili、tonno  摄影:Roxane  

版式: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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