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回放:
当院门的哐当声响起,林小燕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好,她们回来了,别让她们看到,看到就废了。”
说完,林小燕回到自己屋中,继续做没做完的书包,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是多年的苦难,逼迫出来的。
可是她以为的救命稻草,却在女儿身上断了。
1
长久的压抑和痛不欲生,让林小燕学会了伪装,她若无其事地蹬着缝纫机,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忍为高,逆着和他们反抗,那结果就是无家可归。
可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在九十年代的第一个春节。
腊月二十八这天,林小燕的公公让她去镇上买烟花爆竹。这冰天雪地的天,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偏偏派她出去。不想去的她,硬着头皮走进凛冽里。
寒风刺骨,可是比寒风更刺骨的是她冰冷的心,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公公每天都在色眯眯寻找机会,婆婆横竖看她不顺眼非打即骂,小姑子更是骑在她脖子上拉屎。
唯一的人就是小姑子的丈夫,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暗地里相互帮衬着,也是提心吊胆,如果让他们发现,那可不得了。
这时的林小燕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她快速地把自行车蹬起来,鞭炮买好后,她心慌得更厉害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由于心慌着急回家,林小燕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一个没注意就跌进路边的沟里。这莫名其妙地一摔,预示了不好的征兆,让她更忐忑不安。
顶着如刀的寒风,林小燕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幽灵,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赶。
刚进院门,她隐隐约约就听到女儿的哭喊声,难道这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源自女儿?
林小燕来不及把自行车放好,就一个箭步冲进屋内。
2
当林小燕跑到发出声音的东屋,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得手脚冰凉。随后就是气得瘫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气。
怪不得去趟镇上,心总是慌得要命,原因找到了。
只见公公衣衫不整,两只眼睛随着手的舞动变得贪婪猥琐,他……他……他正在扒一个八岁孩子的衣服!
女儿凄厉地哭叫声把林小燕叫醒了,她霍地从地上站起来,扑向了正在对自己女儿张牙舞爪的公公。
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哪还有人性!竟然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霸占自己也就忍了,他还要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伸出魔爪,天理难容!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林小燕几下就把公公推倒在地,然后抱起哇哇大哭的女儿掉眼泪。她后怕呀,这要是晚回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去邻居家学蒸粘豆包的婆婆和小姑子回来了。
看着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公公,又看到林小燕一边哭一边帮女儿穿衣服,她们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当婆婆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林小燕脸上,并且要求她给公公道歉,哪有这样的事儿,明明是公公不是人,为什么让她道歉?
她自己已经毁了,女儿可不能步入她的后尘。
林小燕坚决不道歉,就是被他们打死也不道歉。在女儿身上,她不能退让半步,坚决抗争到底。
这时的婆婆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朝林小燕身上狠狠地抽去。林小燕又闪又躲又夺,婆婆没占便宜,这时站在旁边的小姑子,也加入进来。
又喊又叫又哭乱作一团,这时小姑子的丈夫从外面赶过来。
3
本就懦弱的他,看到这一幕,想帮林小燕解围,但是被小姑子又打又踢又骂中,拽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就这样屈服了。
这个腊月二十八的夜晚,天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向来逆来顺受的林小燕,这天晚上特别坚硬,这个谦她始终没道。如果她道歉了,那么今后,她和女儿就会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林小燕一夜都在辗转反侧。
第二天,在全家人的咒骂声中,忍无可忍的林小燕,带着孩子走了二十公里的山路回到了娘家。这个娘家,虽然不能容她长期呆下去,但是暂住几天,还是可以的。
娘家嫂子的脸色和指桑骂槐,婆家如狼似虎似地狱,无路可走的林小燕,决定鱼死网破。
林小燕的公公婆婆怕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就把林小燕又劝回了家中。这次回来,她就没想好。
从这年的年初开始,林小燕每次去赶集都会买一小瓶汽油回来,然后倒进家中的一个大罐子里,放到隐蔽的地方。
就这样的天长日久,一大罐子的汽油就放在了厨房,最隐蔽的角落里。
就在林小燕犹豫做不做时,她又一次目睹了公公对女儿的冒犯,这时,她那点残存的犹豫,跑得无影无踪了。
4
借着这件事的借口,林小燕再次领着孩子回到娘家。这也是计划好的,事先让别人知道她不在现场。
在临去娘家的夜里,林小燕在茶叶中放了磨成面的安眠药,因为他们梁家人有个习惯,每晚睡觉前,必须喝茶水。
而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小姑子的丈夫,并且告诉他带着孩子要找借口离开,他满口答应了。
把茶水沏好后,林小燕才走。
等到半夜时,林小燕骑着摩托车潜入梁家。把事先准备好的汽油泼洒在房前屋后的角角落落,然后她站在屋子前犹豫了一会儿。
别怪自己心狠手辣,这都是他们逼得。趁着火苗刚燃起,林小燕骑着摩托消失在夜色中。
林小燕为自己设计好了不在现场的证据,可是她哪里知道百密一疏。娘家村里有一个人,看到了她半夜骑摩托车而去的身影。正是这个纰漏,让办案人员顺藤摸瓜,把林小燕抓捕归案。
当林小燕得知这一场大火死了五口人,让她不可思议,明明告诉小姑子的丈夫了,让他带孩子出去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俩也葬身火海?
其实林小燕不知道,她走后,她的婆婆觉得今天的茶叶有点怪味儿,就不想喝了,是因为他要掩饰,所以一饮而尽,说没怪味儿。
林小燕不知道,其实他早就受够了梁家人的专横跋扈,早就不想活的他,为这次大火的成功,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不是他的一饮而尽,林小燕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鱼死网破,就是这个结局,林小燕到死那天也不后悔。
她只是不放心年幼的女儿,诀别时她告诉女儿: 长大后要做自己,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可不要像她一样委曲求全,隐忍地活,要做自己,活出个模样!
作为为人母者,每一位母亲都希望成为孩子的榜样,但是林小燕却告诉女儿,不要像她一样生活。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她内心的那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