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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璐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不是她想到的邻居,脸上的表情开始惊讶,当认出是吴小钧,那一脸的惊讶被厌恶夺走。
这怎么还跟到家里来了?这样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这么想着,白璐就想关门,结束和这个男人的纠结。
她的手还未伸出,吴小钧那富于磁性的话又横空出世:“怎么会是你?这下我可以天天欣赏美景了,开个玩笑。我刚租下你楼下的房子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时间短,我们未曾谋面,以后请多关照。”
白璐脸上厌恶的表情渐渐往僵硬的方向转换,怎么和他成了邻居?好像听说过楼下的房子要出租,但她并不知道是哪家。活在自己圈子里的白璐,对周遭的一切不感兴趣。
因为不确定,白璐僵在哪不知如何是好。
“我刚刚进厨房做饭时,发现那里积了一滩水,而且还在流。于是跑上来敲门,没想到是你。把我家淹了无所谓,可别再殃及楼下。所以我把积水处理后,赶紧上来敲门,没想到是你。”
吴小钧说话声始终压得很低,脸上的表情也透着万分焦急,一切都在显示,他在为楼上的她着想。
白璐没让吴小钧进来,而吴小钧就挺在门外,也没有闯进来的意思。
两人对峙了几秒,还是吴小钧低沉的声音打破尴尬:“如果你怀疑我曾做过水暖工的水平,也可以找专业的人来修理,只是要快,毕竟水火无情。”
吴小钧说完这些话,转身要往楼下走。可是他的脚刚迈到第二步,吴小钧就听到了他想要听的话。
2
吴小钧进屋后就直奔厨房,打开橱柜就开始检查起来,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其实这样的表演,都是给站在旁边的白璐看的。。
吴小钧:“这栋楼是老楼,年久失修不说,管道也老化了,不怎么好弄。”
“要不我给房东打电话,让他找人过来彻底收拾一下。”白璐的这句话,正是吴小钧想听到的。他的投石问路达到了目的。
知道了屋中只有白璐一个人,吴小钧不在畏手畏脚。
他起身打开水龙头边洗边说:“漏点帮你找到了,也暂时处理了,你赶紧给房东打电话,这事可不能耽误。”
在吴小钧一系列的导演下,白璐完全进入了角色。她拿起手机就开始找房东的电话号码。
就在白璐全神贯注地找房东的电话号码时,吴小钧一个出其不意,用扔在沙发上的一条围巾,从后面紧紧地把她的脖子勒住。
一个拼命挣扎,一个竭尽全力。在力量悬殊的较量下,白璐终因为窒息而倒在了地上……
当白璐醒来时,她已经被双手捆绑,嘴里也塞进了东西。等她意识完全恢复,才知道面临险境。她呜呜地叫着,就往门口奔去。
还没到门口,一个飞踹就把失去平衡的白璐踹倒在地,整个身子砸到地上,所带来的巨响传到吴小钧耳朵里,那个舒服劲儿,别提多爽了。
脸部朝下倒下的白璐,挺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着又往门口挪去。
这时,吴小钧飘到门口,又一个飞踹,又把白璐踹回客厅。
3
随着又一声巨响,吴小钧的兴奋快到高潮了。
看着白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斑斑,这个似曾相识的一幕,触碰到了吴小钧的痛点。
这个痛点一经触碰,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吴小钧是伴着毒打成长起来的,不论他做的对与错,只要父亲不高兴,就会成为他的出气筒,轻则拳打脚踢,重则就是把他捆起来吊着打。
所以吴小钧看到父亲就像看到了瘟神,别人所说的父爱如山,他是一点没体会到。
父亲的暴戾恣睢,不仅对他这样,对吴小钧的母亲更是变本加厉。每当父亲对母亲拳脚相加时,吓得体如筛糠的他都会尿裤子。
长久处在恐惧中的吴小钧,心里压抑的东西越积越多。他不敢向任何人倾诉,只好积攒在心里,任其发展,任其肆意。
等吴小钧长到12岁,不堪忍受的母亲离开了父亲。临走时想把他们唯一的儿子吴小钧带走,可是他的父亲说什么也不答应。虽然吴小钧是那么迫切地想离开恶魔一样的父亲。
母亲的离开成了导火索,这之后,父亲更加变本加厉地残暴吴小钧。父亲把母亲离去的恨,统统地加在吴小钧身上。
吴小钧的童年不叫童年,那叫恶梦。
4
吴小钧每天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中渐渐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滑去。
一次,姨妈强行从他父亲手中把吴小钧夺过了几天。当看到他身上相互叠加的伤痕累累,心疼之余,也是束手无策。
恶梦的结束,不是因为父亲的良知发现,而是因为天长日久的酗酒,心情烦躁而导致的半身不遂。
父亲的倒下,给吴小钧的苦难画上了句号。这时他已经快18岁了。父亲再也没有力气毒打他了,现在只有他才是父亲活下去的依靠。
望着昔日的凶神恶煞轰然倒下,吴小钧的心情是复杂的。面对父亲企求的眼神,他想一走了之,这个曾经给他带来灾难的人,让其自生自灭吧。
可是当吴小钧转头要走时,他看到了父亲向他伸出了一双手,就是这双手把他的童年扼杀得无影无踪。就是这双手,把他的心灵扭曲得不成样子。也正是因为这双手,吴小钧留了下来。
留下来,不是为了延续痛苦,而是尽快解决父亲的痛苦,尽快使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来。可是吴小钧努力了又努力,始终爬不出那片沼泽。
这是父亲给他留下的阴影,一辈子也剔除不掉。
把父亲“伺候”走之后,吴小钧体内所残留的阴影并没有真正的释放,怎么才能把父亲带给他的毒瘤剜掉?恢复到正常的思维上来,此时的吴小钧也不清楚。
所以漫无目的的吴小钧来到美丽的银杏叶大道,遇到了白璐,他模棱两可中,似乎觉得找到了释放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