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玉蝶和陈咏从医院走出来,外面已经灯火辉煌。陈咏拥着玉蝶,走进夜色里。
姥姥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状态越来越好,明天准备出院。想到这,玉蝶往陈咏的身上靠了靠,准备去新房看看,然后回家睡觉。
陈咏身上散发的混着香皂的清香钻进鼻子,她吸了又吸,她喜欢这股味道,且有上瘾的趋势。
昨天他们才从泰国拍完婚纱照回来,异国他乡的风光,拍出来的照片都是大片的感觉,在异地滞留了数日,回来后得知姥姥生病住院,玉蝶就和陈咏在病房陪姥姥到了夜晚。
晚上的风有些凉,穿着单薄的玉蝶又往陈咏身上靠了靠。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男人的眼睛贪婪地落在玉蝶俊俏的脸上,眼神里射出的不怀好意,把玉蝶和他对视的眼来了个急刹车。
这样熟悉的场景玉蝶见怪不怪,但是今天这男人的眼神显得那么阴暗、晦涩、蓄意,这股不寒而栗,让玉蝶强迫自己把眼睛看向别处,甚至为了躲避而低下了头。
随后,一股随着风飘过来的酒精味儿,混着男人的体味儿钻进玉蝶的鼻子。夜晚碰到这样的男人,是要躲避的。所以玉蝶始终低着头,不敢再看男人一眼。
就在男人的目光粘在玉蝶身上,就在玉蝶极力躲避,就在他们的要擦身而过时,陈咏却是不堪其辱地大声呵斥。
“你瞅什么?看你就不像个好人,你再瞅瞅试试!”陈咏为了保护玉蝶,就把她护进怀里。
2
对于陈咏的呵斥,男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叫嚣:“我瞅她怎么了?犯法?哪条法律法规写着瞅漂亮的女人犯法?要说不对,还得怪她,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漂亮的东西就是用来欣赏的。我就瞅了,你能把我怎样?”
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玉蝶都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浓浓的酒精味儿。和这样的人辩论是与非,不就是对驴弹琴嘛,犯不上和这样的人论长短。
玉蝶害怕事情弄大,嘴里说着别和他一般见识,拉着陈咏的手往男人相反的方向走。在不情不愿中,陈咏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同男人争辩着。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男人跟在他们身后不依不饶,嘴巴骂骂骂咧咧地爆着粗口。陈咏觉得在女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就挣脱玉蝶的手,迎着男人冲了上去。
相互的谩骂下,两人就要动手。
玉蝶冲过来就抱住陈咏,带着哭腔求他赶紧离开。陈咏也想离开,可是男人却是不依不饶,在一次次的叫嚣下,两人终于扭打在一起。
看着已经动手的两人,玉蝶当然要向着陈咏,可她在拉扯时,醉酒男突然抽出来一把瑞士军刀,朝拉架的玉蝶就是一阵乱捅。
眨眼的功夫,玉蝶就倒在地上。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咏在反应过来后,就不顾一切冲向醉酒男,可能是玉蝶倒地,身下的一滩血,把醉酒男吓醒。他不顾一切地逃窜,被追上来的陈咏逼停,两人又战到一起。
结果赤手空拳的陈咏也被捅倒在地。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陈咏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这可倒好,刚才从医院走出来,现在是被好心人抬进去的。
前后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3
陈咏的肋下挨了一刀,包扎后并无大碍。虽然身上都是被刀划过的伤痕,但是他还是挺着钻心的疼,想去看望玉蝶。
可是他听到的却是医生投过来的冰冷:“她还在重症监护室,生命危在旦夕,你只能在此等待奇迹。”
听医生的口气,陈咏的心不住地往下沉,但是没到底。他觉得不妙。同样倒在血泊里,为什么玉蝶那么严重?
医生:“你伤在肋下,而她伤在心脏和脾脏上,都是要命的地方。况且发现的不及时,如果事发后马上抢救,也许……可是黄金抢救时间,错过了,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陈咏弯着腰,皱着眉,捂着肚子,忍着剧痛,蹭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那扇冰冷的门,双眼逐渐模糊,如果不出这样的意外,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可是现在玉蝶生死未卜,他怎能不肝肠寸断。
陈咏心情复杂之时,玉蝶的亲朋好友相继来到医院,这下,他的心更无处安放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在玉蝶母亲又哭又嚎中,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
4
众亲友都围上去,唯有陈咏落在了椅子上。
陈咏起了三起,可是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他从椅子上是起不来的,如果稍一用力,那缝好的伤口就会被撕裂开。
他比谁都想知道玉蝶的结果。
落在椅子上的陈咏用复杂的眼神望向众人的背后,就在他要不顾伤口被撕裂的危险起来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把陈咏定在了椅子上。
从这样撕心裂肺地哭嚎中,陈咏嗅到了死亡的滋味儿,一想到这,他顾不上被撕裂的伤口,挺着一具残缺的身子和伤口上那因为撕裂而溢出的鲜血,挤到玉蝶身旁。
随后陈咏就听到医生说:“我们尽力了。”
陈咏不顾众人的阻拦,趴在玉蝶身上也和玉蝶的母亲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众亲友无不伤心落泪。
陈咏:“都怪我没保护好你,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留住你,都是我的错。我要手刃凶手,方能让我活下去。”
意外和明天真的不知道哪个先来,要不是出了这事儿,这对恩爱的人,就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如今一死一伤,怎不揪着众亲友的心。
众亲友在悲伤之际,恨不得把凶手绳之以法,来个一命抵一命,以解心头之恨,才能让死者瞑目。
日子没了秩序数日,黑白颠倒中,陈咏一天天地萎缩下去。看他这样,玉蝶的父母也不忍心再埋怨他什么,毕竟是意外。
虽然对陈咏斥责的话堆积在胸,但一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心中对他的怨恨,多少化了些。
玉蝶的亲人们盼着早日抓到凶手,好解开这个谜: 他为什么要杀害一个与他无仇无怨的人?
翌日,好消息传来,凶手被缉拿归案,真相能大白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