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雷精疲力尽过后,望着躺在身边已经熟睡的母亲酝酿,如果她不存在了,那他的世界就清静了。于是,对她暴击过后,他把母亲扔了下去……
婚后第二年,苏雷出生了。
苏雷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希望,尤其是作为母亲的支巧珍,更是欣喜若狂,犹如得到了一块宝,从此,她就把这块宝,捧在手心,顶在脑袋上。
支巧珍虽然生在农家,但是对学习她是有天分的,并且成绩优异。只是因为家庭的贫寒,让她勉强读到初中,就不得不用稚嫩的双肩,为这个家分担压力。
学上不了,但那颗攀登的心,并没有因为不在教室而荒废。她用节省下来的钱,买各种各样的书籍,阅读把她的眼界打开,让她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可是知识改变命运的这条路被父母狠狠斩断,每天繁重的干不完的庄稼活,把她不断上涌的求知欲,一次又一次地辗压。
她在认命的同时,在缝隙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条血路是父母给的,而解救她的人就是支巧珍的丈夫。
逃离了原生家庭的伤害,支巧珍开始翻身农奴把歌唱。丈夫虽然是一名勤劳淳朴的农民,但是他不限制她的胡思乱想,更不会限制她的求知欲。
通过读书懂得多了,支巧珍越发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于是在儿子苏雷出生后,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儿子就是她的转世,她不允许她的悲剧在儿子身上上演,她要把自己一生的遗憾,在儿子身上找回来。
2
苏雷从小到大,都是支巧珍一手带大的,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谁带她都不放心,唯有控制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她才会安心。
在左邻右舍还不知道早期教育为何物时,支巧珍就已经领着儿子开始各种训练: 识字、做数学题、跟着磁带学习英语。
在支巧珍的不懈努力下,苏雷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神童。看着儿子如此有出息,支巧珍就是再苦再累,她也会在所不惜。
因为,儿子身子肩负着她未曾完成的夙愿。
在学习上,支巧珍是超前的,正确的,可是她把学习上的方式也用到了儿子的生活上,这就产生了偏差,因为学习和生活不在两个轨道上。
在生活上,她对儿子更加溺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儿子享受着“小灶”的待遇,从不和父母一起吃大锅饭。
集市上30多元买回来的牛肉,她从不舍得吃一口;咬着后槽牙买下的大虾,也是每次给儿子吃3个;水果更是变着花样买,即使是在冬天,也从未间断过。
有时丈夫看不惯发几句牢骚,支巧珍就会反驳:“你明白什么,孩子正是身体和大脑发育的关键期,这时候加以营养,脑细胞就会成倍分裂增长,错过这村就没那个店了。我们大人都已经这样碌碌无为了,可不能让孩子重复我们这样的生活。”
总之这个家,一切以儿子为中心,儿子的是这个家的晴雨表。
3
在支巧珍的孜孜不倦下,上了小学的苏雷初见成效。
苏雷的学习成绩永远是班级第一名,这样的结果,让支巧珍更加坚信,她的教育理念是对的。对于反对她的人,儿子的成绩就是最好的回击。
为了不耽误苏雷学习,支巧珍不让他碰任何的家务,更不用说地里的庄稼活。当别的同龄人都在田间地头挥汗如雨的力所能及时,苏雷却在母亲的笼罩下在夜以继日地奋发图强。
不是苏雷不想帮父母分担点活计,而是支巧珍压根就不让苏雷碰。她说这可不是他干的活,他的未来在城里宽敞明亮的大公司里。
在苏雷小学毕业时,不负众望的他考上了镇上的重点中学。
对于这个结果,支巧珍比儿子还兴奋,好像她所有的遗憾都被儿子实现了。这一兴奋可不得了,至使儿子初中三年,她风雨无阻地送午饭,送了三年。
无论酷暑严寒,风雨交加,还是身体不适时,在通红往镇上的那条凸凹不平的乡间小路上,支巧珍骑着一辆自行车的身影,成了这条路的一道风景线。
即使条件不那么好,那她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菜一汤,并且有荤有素,搭配得井井有条。
三年转瞬即逝,苏雷又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城内的重点高中。
这下,全村人都轰动了。多少年了,这个村子从未有过人能考上这所重点高中。踏进这所高中,就等于一条腿跨进了重点大学的门。
支巧珍比谁都骄傲,成绩掩盖了不为人知的隐患,在众人的羡慕赞扬中,支巧珍却高兴不起来。
4
幸福的烦恼,让支巧珍不知所措。
儿子去市内读高中,就要离开家离开她,去住学校的宿舍。这么多年,照顾儿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况且毫无自理能力的儿子,根本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因为生活的不便而影响到他的学习,这样可是得不偿失。
考虑来考虑去,支巧珍决定,扔下这个家,扔下农活,扔下丈夫,去城里陪读。
决定下了,尽管遭到丈夫的反对,但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就当这三年是附加的,不行的话,她愿意用自己的年限里减去这三年,就是让她少活三年也可以。为了儿子,她可以不顾一切。
来到城里支巧珍才知道,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就房租这一块,对她这样的家庭,就是一个挑战。
为了节约开支,支巧珍和别人合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下来,可以省下一半的租金。
就是因为要省钱,本就不大的房间硬是分成了两家,为了节约地方,支巧珍决定,和儿子挤在一张床上。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没什么好介意的。可是她就忘了“儿大避母,女大避父”的忠告。
就是这样的决定,毁了她,更悔毁了孩子。
5
此时的苏雷正值青春期,而支巧珍也进入了更年期。
青春期那方面的萌动在苏雷那一点没少,作为一个正常人,每个人都会有那方面的冲动,尤其是在学业的压力下,他的冲动如洪水猛兽。
那如洪水猛兽般的感觉,在日复一日地和母亲同床下,在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下,他愈发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知道,那是一种不应该有的感觉。
而苏雷在支巧珍心中,他不管多大,都是她的孩子。她会在高兴时拥抱儿子,会在悲伤时向儿子倾诉,会在陪儿子放松心情逛街时,会紧握他的手。
她都是自然而然的,她爱儿子,爱得一塌糊涂。儿子就是她的全世界,她和他之间,没有男女界线,有的只是母子情深,深得让苏雷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对于苏雷的微妙处,支巧珍不是没有察觉,但只是疑惑了一下,随刻就被否定了。她以为,儿子之所以那样,是对自己的爱和依赖。
但有时儿子过分时,她会把儿子的那双手移开,毕竟,夏天的热,穿得少就是个忌讳。
这种感觉持续到了高二下半学期,一天晚自习回来的路上,苏雷告诉支巧珍,他喜欢上了班里的女同学,希望母亲不要干涉,并且一再重申,他不会因为谈恋爱而耽误学习,这只是给自己繁重的学习调剂一下身心。
苏雷认为稀松平常的事儿,在支巧珍那可是如电击雷劈,儿子是她的唯一,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儿子的感情也发生了扭曲,只是在没有意外挑战时,她以为的风平浪静,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况且,在面临着明年就要参加高考的重要时刻,儿子怎么会这样?这个是借口,主要的是,她不想让别的女人,分走她对儿子的爱。
6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事过后,她们的争吵就没断过,都在为各自的阴暗而战。
争辩不计其数,也没个了断。最后,苏雷烦了,他不想为此事再分心,于是开始对母亲冷战,就是用沉默来对抗。
这下,支巧珍可受不了了,她一手带大的心肝宝贝,今天为了一个女孩子竟然对她不理不睬,那么如果他以后翅膀硬了,那还了得。
所以在今夜,她们母子激烈地争吵过后,两败俱伤下,支巧珍沉沉睡去,可是旁边的苏雷却是睡不着。
他从小到大依靠的人,如今成为了一块绊脚石,她的管束令他窒息,她的控制让他透不过气,她的无微不至就是枷锁,锁了他十七年。
就这样的无缝关心,让处于青春期的他,产生了那种心里。如今,他要挣脱这种束缚,想要独自管理自己的人生。不要像木偶一样活在母亲的操控下,他要把那根提在母亲手上的线,弄断!
于是苏雷对着已经沉睡的支巧珍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他要的是母亲的昏厥,然后在这种昏厥下,他用尽全身之力,把母亲从四楼的窗户,扔了出去。
他要制造一起,因为母亲不慎失足跌落下去的假象。
这个家,就因为支巧珍对苏雷的那份逆天的爱而家破人亡了。而她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希望,也随着她的死而死了。
这下,世界平静了,平静的让人窒息。
无微不至的爱可以有,但是要有分寸的。关心备至的呵护也可以有,但是要讲究尺度的。正是这样不分界线的爱,才促成了这样的悲剧。
这个世界上,比学习成绩优秀的是品德,是情商,是教育,是为人父母的智慧,而不是一味地无原责地付出,无原则的爱。
你认为的爱,不是爱,那是你用误导给他磨砺一把刀,一把拭杀亲人的刀。这把刀在你的引导下,而显得越来越锋利。
过分的溺爱,带来孩子的无情;过多的干涉,带来孩子的无奈;过多的禁锢,带来的是孩子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