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不喜欢桂花,它的香味太腻了。像是初中情窦初开的同学,无论男女都喷十块钱一瓶的桂花味香水,刺鼻的香味。那个时候我有一件红色的潮流的夹克,父母姐姐都说它很好看,穿上它显得我很白净又很痞,但我从来没有在学校穿过,我自卑的隐没,害怕别人的关注,一双白色的球鞋都想要狠狠的踩上一脚。
骑车回家的时候又在路上闻见了桂花的香味,清新的人畜无害的,我突然想起来高中的班主任,个子很低的一位男士,总是穿着很长的到脚踝的风衣,抽芙蓉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无论何时何地眉头紧皱,嘴里全都碎碎念着什么。但也有安静的时刻,比如正在讲课的他突然停顿,长久的注视着窗外。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但讲出来又觉得过于矫情。朋友说“矫情是一个十分粗暴的词语。”他粗暴的秒杀了所有的情绪,悲伤和焦虑都显得无足轻重,其实不应该这样,允许矫情,我们允许矫情。
“一切不如意都来自己于没钱。”这句话很政治正确,我厌恶又无力反驳,像是只讨论结果不提供方法论。活在过去的人、抑郁/绝望,活在未来的人、焦虑,只有活在现在的人、才能得到安详和宁静。
此刻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夜晚过早的降临北方,车流汹涌,天空是黑色的蓝,我在读一本波兰作家的书,关于上帝、世界、战争。私人FM偶然推到了悦耳的旋律,歌名叫做《末日幻想》,就觉得挺贴切的。
我们应该以人类而不是男人、女人、中国人的视角观察世界,只有这样才能包容、常怀悲悯。
听惘闻新专辑《奥林匹克广场》,想起路内花街往事的最后一段“甚至在无人的地方,我也会恍如身陷巨流,万劫不复。最后我双脚离地被前后左右的人用躯体搬着涌出了体育场,到了外面只见四散奔逃的人,火炬手已经去远了,而我找到她还需要再等上一年。我站在那地方庆幸自己没有被踩死,淋着雨用力呼吸,想象着我们共同的光明而卑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