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文摘
2024-05-30 16:58
河南
看完电影回家在小区里面发现了一只黑色的兔子。像小狗一样在扒拉别人丢弃的酸奶盒。我指给平平看,她毫不费力的就把它抓了起来,抱在怀里,长毛,垂耳,看不清眼睛,但不怕人,鼻头一动一动的。我说丢下吧,回家去。一个东西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其独特的理由。她不肯,说收留一晚,明天可以放到物业。我开始愤怒,歇斯底里,我不能允许一件东西一个物种打乱我岌岌可危的生活,这是一种自私的自我保护。但我拗不过她,于是它暂时被搁置到了我们的厨房,毫无防备的趴在地上。夜里大白狗一直对着它叫。第二天早上我在美团上下单了干草,它很喜欢,上蹿下跳,厨房逼仄,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充斥着青草的香味,像是童年夏天的午后,好像里面立刻会钻出来蚂蚱。我联系物业,物业说是他们的兔子,散养,昼伏夜出,会自己回笼。继而又说你们想要的话,送给你们。我婉拒,缘由是大白狗告诉我它不喜欢它。我也没有做好再次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于是我把装进箱子中,带上新买的干草,把它放到物业的地上,它轻松的钻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笼子中。我是个随处可见的垃圾,世界与我来说只是一个垃圾场,我恨一切。最近的生活太充实了,充实到我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像是一个过分膨胀的气球。他看到朋友圈有人提了一辆保时捷卡宴,焦虑顿时像个泡泡一样裹着他了。于是在百无聊赖的下午,他想试一试最多能够连续手淫多少次。中途下地铁,去吃一碗面,随后走回家,夕阳在我身后坠落。双眼被柳絮模糊,鼻头发痒。路过桥洞,有人卖花,铜钱草,文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品种。本地黄瓜,麒麟西瓜,榴莲,毛蛋,笼子里面囚禁几只有气无力的三花,一个逆行的电动车向我冲来,我不躲避,倒是它躲避,从我身旁擦肩而过,使我闻到了一股荆芥的味道。候场的时候我觉得写一点东西。大屏幕在放一些vlog,人群,环境音,后摇,大家走来走去的。乐器摆在舞台上像冬天的树杈,现在的树木不是这样的,繁茂,透着一小块儿又一小块儿的光,早上上班的时候总是晃我一眼,好像提醒我抬头看看它们。我乘地铁过来。从齐礼闫做到康宁街,等电梯的人太多,我爬了五层楼上来,在楼梯口抽了一根烟。然后进入场地,依靠着墙站在那里。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一直在这里。人群越来越多,穿过我。有人停下,掉了什么东西似的在地上看了看。我这幅样子像是故作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