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爱人
文摘
小说
2022-09-05 12:31
河南
房间内全都是湿与热的气息，一朵花在里面也能迅速的绽放。两张床，中间隔了两双鞋的距离，今天刚买的，匡威，一个42码，一个36码，下午的时候两双鞋紧凑在一起拍了张照片，肩膀不小心碰撞在一起，凉飕飕的，有一股刚出炉面包店的味道。思考些什么吧，或者她又在思考些什么？呼吸均匀，像是ASMR的呢喃，孤独的时候总是带着耳机看类似的直播，主播大胸、长腿，嘴巴凑在设备上面轻轻地呼气，偶尔娇喘，耳朵痒痒的，身体也痒痒的，像是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闭上眼睛，一些久远的回忆钻了进来，初中的时候大家都在传阅MP4上面的文章，所有女人都能为男主投怀送抱，大胆的描写，在教室，在公交车，三个人，五个人，一群人，省略号隔开一长串的啊。看着看着便硬了，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紧绷绷的难受，便把内裤褪下，有一种想要抽筋的错觉，很硬，万物生长。侧着身继续往下看，难受，再换一个姿势，手一碰，便有些东西溢出来，接下来越来越多，像是有东西从身体里抽出来，很空。像现在一样，很空，想要拥抱她。辗转反侧故意制造一些动静，扭头看着她，忽然发现她也正对着这边，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一个头，有些细微的头发散落在上面，眼睛睁着，里面有些看不清楚的勾引。冷不冷？声音有些颤抖，说完有点后悔，夏天怎么会冷诶？有点，她说。那我把空调调高点。直起身来，从床头柜拿起遥控器，滴滴的声音，空调嗡嗡的声音便放缓了起来，有些热了。她还在看。那就对视，看到头脑简单，甚至无法做出其他的思考，身体开始奇特的战栗，为还未发生的事情紧张，我瘫坐在沙滩上面，海浪一层又一层的冲刷着我。要从哪里开始呢？她滚烫的，像是刚出炉的馒头，有着一股麦芽的让饥饿的人无比疯狂的味道，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入口变成甘甜的津液。幻想，是陶瓷的，塑料的，光滑的，柔软的。但也仅仅是皮肤，比自己温度高一些的皮肤，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把腿翘在她的腿上，狠狠的拥抱着她，把她变成肋骨揉进自己的身体，手不自觉的放在胸上，像是所有的触感都回归在过于迟钝的身体上面，飘忽忽的。翻身把她压在身体，她闷哼一声，看着，说，干嘛。我想。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脸上是一种奇异的神色，羞耻又放浪，恐惧又期待，感觉身体正在缓慢的打开。我爱你。我也爱你。像是开关，更进一步的开关。生涩的寻觅，脑袋里面开始混沌，紧张的手都发颤，世界开始旋转，在哪呢？要去哪呢？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兔子。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婊子。穿上黑色的情趣内衣，胸口是蕾丝的花边，乳头迫不及待的往外面钻，黑色的JK短裙，短到下面根本穿不了内裤，索性穿上黑色的开档丝袜，他喜欢脚，那就涂上红色指甲油，像是冰棍，我喜欢吃，他常说。屋子收拾干净，地板也要拖上三遍，开心的时候会在地上缠绵，冰凉的温度，体上炽热的烫，拥抱在一起，像是同时拥抱火山和北极，在沙发，在厨房，在阳台。从额头开始舔舐，鼻子，嘴巴，锁骨，乳房，慢慢一路下来，他舔到哪，哪里便融化了，最后化作一滩水，包裹着他，吮吸着他。说点脏话，像他看的小黄片一样作践自己，说自己好骚啊，说你好厉害。做完也不要让他出来，抱在一起，世界坍塌陷落，唯一的安全感，就是我们相拥。逃离，短暂的逃离，工作，街道，世界。如果我们最后不在一起的话，那我们就约上每个周二，开一间房，逃离家庭，丈夫，子女，尽情的偷情。后来这对夫妇就再也不曾彼此说过“我爱你”一类的话了，因为爱情已经成为隐蔽的残疾。他们彼此之间除了买点东西和圣诞前夜相互说几句贺节的话之外，再也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话。他俩都很晚才下班，午后他去打桥牌，她去上教堂，有时夜里他俩还相互依偎在一起，不是出于柔情，而是由于寒冷，因为房子老，很难烧热。但是不知不觉之间他们谈话里出现了一个新的词语，尤其是当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们总是说：“让我们再一起坚持。”“让我们再一起坚持。”他们相互一再重复着，使其听起来就像在念符咒。——节选《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