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碎片
文摘
小说
2024-01-22 14:45
河南
今天突然有感悟,当一个人太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会对这个人要求更高,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让喜欢者认为,你这么敷衍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爱。我最近写东西有一种对着屎捏造型的感觉。没有巧思,脱离生活,长篇累牍,总感觉我这平庸又无聊的生活没有一点值得书写的地方以前工作只占我生活中很少的一部分,它是谋生手段,它是臭狗屎,且我从来不屑于从工作中获取成就感和认同感。但现在,不知不觉工作好像成为我和平平的全部,我们愁啊叹啊哭啊闹啊全都是为了工作,工作主宰我们的情趣。门罗真的太催眠了,读她的书总是昏昏欲睡,甚至在上班的时候我还睡过去两次,但是,完全不觉得枯燥,像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她和蔼的对我讲关于女性的一切,她想要逃离的困扰,她的房子,她的爱好,告诉我等到天黑就会看见北斗七星,告诉我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骄傲,可怜,令人讨厌。今天突然发现有重重的黑眼圈,这件事情很难在我身上发生,他们说进入生活首先要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豪言壮志雄心勃勃准备减肥,然后喝了一杯蜜雪冰城的火龙果酸奶,火龙果酸奶真好喝,强烈推荐。读艾莉丝·门罗的《逃离》,在第二篇的开头突然读到一个十分可爱的形容:兜个小圈圈。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顿时热泪盈眶,我好像放弃了人生中许多兜个小圈圈的机会。这是为什么呢?我25岁了,在我25岁之前,我感觉自己很有劲,喝酒,聚餐,看演出,我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但我现在早早回家,烟都不怎么抽了,打元梦之星,一个很傻逼的游戏,目前就是这,很无聊,撸管都没有意思,没有力气,感觉自己嗖的一下突然中年了,我觉得这一切都怨周建南,每次喝酒的时候他都说等你25就知道了,操,25,傻逼的25。好想当小说中的人物,时间只不过是几个文字,对一件事能够空洞的执拗,生死都能意味深长。我学电视剧一样把手放在女人的鼻子下面,杀人怎么这么简单啊,我确定她没有呼吸,一个人真的太容易死了吧,脆弱的像是秋天的落叶。黑褐色的鲜血从他脑袋那里流出来,像蛇一样在柏油路上踱步,空气中有一些鲜血的腥甜味。我这会儿又想尿尿了,于是我解开皮带,脱掉裤子,把那个刚才还骄傲不屈的东西掏出来,上面湿漉漉的,我分不清是小便还是高潮,我让它在空气中晾了一会儿,还是毫无所动,可能这会儿又倒着回肾脏啦,怪不得我觉得右侧胸口的下面隐隐作痛。地上的她突然又颤抖了几下,像做梦时的惊颤,小时候我父亲杀鸡,用菜刀抹断脖子,鸡就耷拉着脖子满院子乱跑,最后头一歪,就躺在地上颤抖,和现在如出一辙。只有过年前才会杀鸡,我已经闻到母亲把这只鸡放进滚烫的热水里面,空气中立马充斥着快活的腥味和羽毛打湿的味道(像下雨天被淋湿的小狗),然后趁热把鸡的羽毛全扯下来,我妈不让我扯,因为我技术不行,会扯烂鸡皮(我爸喜欢鸡皮)。我更喜欢吃蒜薹炒肉,必须是要把肉炖熟,然后放几天(北方的冬天不会坏,或者有一些臭臭的更好吃),再用刀切厚厚的片,下猪油,然后把肉放进去——刺啦一声,倒酱油,酱油的味道特好闻,最后把切成段的蒜薹放进油亮亮的锅里面,一会儿蒜薹就变软,清香夹杂着肉香,真的特别好吃,口水在嘴巴中分泌,这会儿我饿的无与伦比。一个小时结束后,胖胖的男生出来了。他面色红润,神采照人。和刚刚的怯弱截然不同,很奇怪,男人都是这样吗?他们趴在女人身上撕啊扯啊哭啊叫啊,好似把一些东西排出来整个人就能获得无与伦比的自信,自己就会变得高大,自己就会取得非同凡响的成就,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起身,去拯救世界了。世界需要拯救吗?世界难道不是因为男人才变得乱糟糟的吗?他打开门,玻璃门的反光晃了一下王芳的眼睛,太阳低垂了,一会儿就该有无数个需要自信的男人涌进来。我走进去像走进肥皂泡之中,我钻进我的屋子里面,一切熟悉的让我想哭,那浸着头油的枕头,那被精液涂抹的墙壁,那父亲久久坐在我床边的压痕。我盖着薄薄的夏凉被,明明是夏天,我却好像坠入冰窖,我能听见我牙齿打颤的声音。我似睡非睡地闭上了眼睛,女人,好多的女人,世界上全部的女人全都像我飞扑而来,我窒息,像是被女巫施展了诅咒,此后终生我的鸡巴永远不会软,我醒来,掀开被子,看见我那直直挺在那里的阴茎,它完完全全漏了出来,形状完美到可以成为艺术品。我的儿子,当然他现在很大啦,十三岁了。在他的小时候,还抱在怀里的时候,一开始他不吃我的奶。于是我的奶水就堵在乳房里面,它们汇集在一起然后变成硬块儿,堵得硬邦邦的,发红,微热,触碰就痛。一开始我隔几个小时就用吸奶器把这些奶水给吸出来,满满的一瓶,后来吸奶器不起作用,我只好去做疏通,一个姐姐(当然现在我也成她这种年纪啦)用手拖住我的乳房,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它,把乳根向乳头方向轻拨,然后向内向下挤压,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下奶的牛,感觉自己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但真正像动物的是我的儿子,他长牙后开始吃母乳,吮吸和撕咬,吃左边的时候,还要用手狠狠地抓着右边,像护食的小狗,我啊,饱含热情与爱的用母乳喂养它,我用一种自虐的方式获得道德上的成就感,我的乳房常常鲜血淋漓,然后结痂,结痂后再次鲜血淋漓。可是有什么用呢?他现在迅速长大并遗忘,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但现如今他变得是多么的陌生,不再和我说话,躲在巢穴之中,手淫,骂人,密谋杀死自己的女同学。或许在他的遗书中写道:我的母亲,她总是给我讲小时候用鲜血供养我的故事,我能怎么办呢?是我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我还给你。还。他们总是讲还这个词,剔骨还肉,父债子还,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又有谁能掰扯的清楚呢?我没有说话,转身吻她,把自己放置到该放置的位置上,足够漫长的吻,我品尝到她的味道,像品尝可口的果冻,我屈身进入,上升坠落,我在脑袋中去解一道三元二次方程,我开根号,求平方,背英语,学历史,我想到我变成瘸子的父亲,我失业的妈妈,我想到我幼时丢失的玩具,上坟下跪磕的响头,我想起婚礼葬礼东西南北麻将键盘红烧肉,我睁开闭起的眼睛,她在我的胯下辗转呻吟,诗句,诗句就卡在我的喉咙里面,再久点,快要出来了,我快要把它吟诵出来了。写的东西重复,变态,无趣。没有人是必须要成为作家的,不是吗?期望,我能进入一种更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