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
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
首先,我们得用重金争购一个丈夫,
他反会变成我们的主人。
——美狄亚
节选自欧里庇得斯《美狄亚》
我的诞生
弗里达·卡洛,1932 年
(因不可抗力因素,画作的图片做了缩小处理)
这是一幅令人难以忘怀的画作,如今已被流行天后麦当娜收藏。画中的母亲和孩子似乎都死了。分娩妇女的头被白布包裹着,而从子宫里出来的婴儿则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弗里达创作这幅画时,她的母亲刚刚去世,所以有理由认为,被裹尸布覆盖的人物是她母亲,而婴儿是弗里达本人——画的标题也支持这种解读。
然而,弗里达也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并表示她自己才是这位被覆盖的母亲形象。
挂在床上的《悲伤的圣母》暗示这是一个充满母性痛苦和悲情的形象。弗里达在日记里也曾这样写道,“《我的诞生》代表着弗里达对失去孩子的哀悼,因为这种创伤,我找到了创作强大艺术的力量。”
1907 年出生的弗里达,6 岁时患上小儿麻痹症导致右腿萎缩。18 岁时乘坐的一辆公共汽车与无轨电车相撞,在这场车祸中她的脊柱折断,骨盆受损,右腿多处骨折,右脚骨折……严重的内伤意味着她无法正常怀孕。
躺在床上作画的弗里达
(已打码)
在她的余生中,她忍受着常常发作的剧烈疼痛,不得不在医院里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并接受了 30 多次手术,其中大部分是背部和右腿的手术。当她从事故损伤中恢复过来时,她开始用绘画来对她的痛苦进行赤裸裸的描绘。1929 年,弗里达嫁给了迭戈·里维拉。然而,这是一段摇摇欲坠的关系,里维拉是一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除了自己非凡生活中的事件,弗里达还关注一般女性的生活,她最著名的作品就是她的自画像。弗里达会在自画像中呈现一种在感情上受伤的状态。
1932 年,在遭遇流产之后,弗里达将自己经历的痛苦场面倾注在了《亨利·福特医院》里。
亨利福特医院(已打码)
弗里达·卡洛
1932年,金属面画
31.2cm × 39.4cm
墨西哥城,奥梅多·帕廷博物馆
在这幅画中,
一张床被放置在露天某处,
介于远处的工业强国美国和
弗里达的祖国墨西哥之间
——即现代和古代世界之间。
六条静脉状的“红丝带”
弗里达躺在床上,
流产后流血不止。
从暴露在外的裸体上,
六条静脉状的丝带向外流动,
与六个符号相连。
六个符号
那么,这六个符号到底表达了什么呢?
胎儿
在湛蓝天空的衬托下,
中间是一个盘腿坐着的胎儿,
这表明“红丝带”是“脐带”的隐喻。
躯干与臀部
胎儿的左侧是一个臀部和躯干的侧面透视像,
脊椎骨清晰可见,
从微微凸起的肚子里,
可以看见一颗有着长长尾巴的男性JZ,
显然这里代表的是受孕的过程。
蜗牛的硬壳和黏腻的身体也充满隐喻
胎儿右侧的蜗牛,
其形状与黏腻的身体
则象征着男性的YJ.
紫色鸢尾花
与之相对的,
床下的紫色鸢尾花则
象征着女性的YD,
——可参考弗里达的好友,
美国女画家乔治娅·欧姬芙笔下的黑色鸢尾花。
黑色鸢尾花3号
乔治娅·欧姬芙
1926年
紫色鸢尾花右侧是一个女性的盆骨,
分娩时,胎儿会穿过盆骨。
盆骨
弗里达渴望成为“母亲”,
通过这种“纽带联系”的延伸,
她将一个生命从“播种”、“萌芽”
到“诞生”的过程生动地呈现出来。
然而,不幸的是,
她最终还是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血液
床上的一大滩鲜红的血液
结束了这一美好的梦想。
冰冷的机器
鸢尾花左侧那个冰冷的机器,
或许就是当年做流产手术所使用的工具。
哭泣的女人
弗里达躺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她用手捂着肚子,
一幅描绘“苦难女性”形象的杰作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