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在科学界，“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佳话不在少数，而加州大学的叶公杼、詹裕农夫妇便是一个佐证。
这两个人在学术的道路上，似乎总是齐头并进、共同成长：自二人1984年被霍华德·休斯研究所聘为研究员后，二人一同被晋升为加州大学教授，共同被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和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实现了荣誉收割的“神同步”。
而在此前，他们更是从同一所大学毕业，一路相辅相持走到现在。叶公杼、詹裕农夫妇的故事究竟如何？
深究科学 | 撰文
获Pearl Meister Greengard奖
2023年，神经科学家叶公杼（Lily Jan）和Eve Marder 共同获得了2023年Pearl Meister Greengard奖，以表彰二人对神经生物学做出了巨大贡献。
2000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Paul Greengard与他的妻子雕塑家Ursula von Rydingsvard创立了一个为“Pearl Meister Greengard”的重要国际奖项。
Pearl Meister Greengard奖的一个重要特点是，该奖项只颁发给女性，目的是为了表彰杰出女科学家的成就。
每年该奖项都会邀请一位在政府、国际关系、商业、新闻、科学和艺术等领域取得杰出成就的女性在颁奖典礼上发言并颁发奖项。
此前，2023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得主Katalin Karikó被评选为2022年Pearl Meister Greengard得主。
叶公杼在理解钾通道的功能和调节方面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进展。除了在其他细胞中发挥的作用外，钾通道在大脑中对神经元信号传导进行调节。她的研究还揭示了肽作为神经递质的角色，有助于信息从一个神经元传递到另一个神经元。
作为一位华人女科学家，叶公杼在生物医学领域的工作非常突出，而尤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叶公杼与丈夫詹裕农在科学领域的携手共进。
携手共进的伉俪夫妇
1947年，叶公杼出生于福州，2岁时移居中国台湾。之后，成绩优异的叶公杼顺利进入了台北市立第一女中，并就读了台湾大学。
当时，在台湾的大学招生系统中，学生会被录取到特定的大学系，因此每个学生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必须确定自己的专业。其中台湾大学是最为竞争激烈的，特别是其王牌专业，如物理、医学、电气工程和化学等，因为这些系的名额很快就会被分数最高的学生拿下。由于成绩优异，叶公杼被保送进台湾大学，不过究竟该选哪个专业，她有自己的看法。
20世纪60年代，台湾大学的物理系是当时最热门的专业。和很多当时的青年人一样，叶公杼也受到过诸如杨振宁、李政道等华人物理学家杰出成就的鼓舞，因此，也在这股潮流中坚定地选择了物理学的道路。
事实上，小时候叶公杼曾听过一种偏见——女生不适合选读物理系与电机系。然而，叶公杼却决心以自己的努力和成就来打破这种性别刻板印象。她坚信，物理学的殿堂不应有性别之分，只有对知识的热爱和追求。而正是这份独特的坚毅和勇敢，吸引了同系的詹裕农。
詹裕农来自江西，此后随父母前往台湾，同样就读台湾大学物理系，比叶公杼年长一届，在高中时，詹裕农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优等生，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看小说、做白日梦、运动和围棋上，所幸最后他在考试上发挥出色，考上了台湾大学。
四年的大学生活一晃而过。1968年，叶公杼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而詹裕农也在毕业后完成了他的兵役义务。两人携手踏上了前往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的求学之旅。在那里，他们受到了196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生物物理学家马克斯·德尔布吕克（Max Delbrück）的影响，转而投向了生物学领域，在加州理工学院与西摩·本泽（Seymour Benzer）一起开始自己的博士后阶段。
之后，叶公杼、詹裕农来到哈佛医学院的史蒂夫·库夫勒（Steve Kuffler）实验室工作，在这里，他们证明肽可以作为神经递质发挥作用。
在学术研究方面外，夫妇二人在晋升路上也保持着“神同步”。1979年，夫妇同时被旧金山加州大学聘为助理教授，又在1983年同时晋升为副教授；1984年，二人同时被霍华德·休斯研究所聘为研究员；1985年，同时晋升为教授。
在生物研究之路上，这对夫妇似乎相互扶持。1995年，叶公杼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但因丈夫未获提名而婉拒，美国科学院特意为她保留一年资格。次年，詹裕农也获得提名，夫妇俩双双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
1998年，他们再度同时当选为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
主要学术贡献
叶公杼、詹裕农的研究成果涵盖了多个方面：
首先是远距离作用的肽。叶公杼、詹裕农实验室发现，肽可以扩散到数十微米以上，作用于其真正的靶标，这意味着，基于解剖学定义的突触的接线图实际上对识别肽递质的真正靶标具有误导性。
20世纪80年代，夫妇二人转向果蝇的研究，并启动了Shaker 克隆和神经发育研究（Shaker Cloning and Neural Development Studies），凭借这一项目，二人获得了加州大学的终身教职。
二人最为瞩目的研究成果，当属克隆了第一个钾通道基因Shaker及其哺乳动物同源物。在那之后，二人对内向整流钾通道的创始成员和新型钙激活氯离子通道家族的创始成员进行了表达克隆，这开创了对这些离子通道如何工作以及它们如何促进神经元信号传导的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研究。
1984年，二人被霍华德·休斯研究所聘为研究员。霍华德·休斯研究所的一个特别之处在于资助的是人而不是项目，研究员不需要证明他们计划做什么。他们可以自由地改变他们认为合适的研究方向，这也让夫妇二人在研究上有了更强的灵活性。每5年，霍华德·休斯研究所就要对研究员的研究项目进行一次严格的审核，而叶公杼、詹裕农则被持续资助了30年。
对于自己正在走的这条科学之路，夫妇二人有自己的体悟：“这是一项正在进行的工作，也因此我们带着悬念和谨慎的期望去实验室。虽然成功很少见……但满怀希望地旅行总比永不出发要更好些。”
参考资料
1.Lily Jan and Eve Marder receive 2023 Pearl Meister Greengard Prize.The Rockefeller University.
2.The Jans' Autobiography and Lab History.janlab.
3.Pearl Meister Greengard Prize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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