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惊辑丨易卫东:书事

文摘   2023-06-01 07:25   陕西  

       捡起看了一半的《周作人俞平伯往来通信集》读下去,觉得书后的人名索引真是编得好,为读者解决了许多疑难。看人家的私信最怕遇到一些别名诨号,通信者相互熟悉,有时候写得来寻开心的,外人读得不知所指,就很没有味道了。比如称废名为常出屋,称钱玄同为老爹,这是只在通信里才读到的,我在别的书上就没见过;当然我所见有限,不作准的。说到通信集里的注,本书的办法似更好些。凡例说,本通信集中的异体字,如“出板(版)”、“起原(源)”、“阁(搁)浅”、“多馀(余)”、“泡(炮)制”等,一律保持原貌。有些我们能了解,如“斯掉”是“撕掉”,“蒲陶”或“蒲桃”是“葡萄”,“景印”是“影印”,有些做了脚注,如“它足”即“蛇足”,所以读起来并没有觉得不顺。先前读姜德明先生编的《孙犁书札》,看到他就不是这样处理的,而是对孙犁书札中的异体字未注而径改。好在这本《孙犁书札》开本阔大,排印的书札与影印的原件在同一页面,读者可自行对照。我想,要是把《孙犁书札》单出一个排印本,或者纳入文集,不能全附影印的原件,这样的做法就有失原貌了。

       以前看周作人的照相,觉得老僧入定一般,颇为古板,不像大先生那样调皮有生趣,这一回看看书信里的两处落款,如页一四九“十九年九月二十九日惜非九时”、页一五三“岂明白(三字可连读)”,体会周氏兄弟到底是一家,骨子里的性情还是蛮像的。

       记得余斌在《当年文事》后记里说,他的关于张爱玲和周作人的文章都分入了新版的《张爱玲传》和待编的《杂说周作人》,前几天突然想起,于是在网上搜一下,见有新印的《张爱玲传》和《周作人》,就一起买了回来。余斌的《张爱玲传》我在二十多年前看过初版本,它使我对余斌的文字相当的喜欢,还把《字里行间》带到南京去求了一个签名。上个月雷鸣兄在书店里偶遇余斌先生,知道我有所好,又谋得一本《提前怀旧》的签名本给我,真是很开心的事。

       同时买的还有理洵兄的《猎书记》,也是想要学其短的意思,虽然明知道学不会。《与书为徒》是我用《学步集》换来的,当时即与理洵兄说,这样子摆明了要占人便宜的,事情讲得来,很不好意思。《猎书记》当然不能再向人家要了,只是这样就又少了一个收得一册签名本的机会,想想还是蛮觉得可惜的。我看到许多朋友大费周章的把书寄过来寄过去,谋求作者的签名,真是羡慕人家的雅兴,周俞通信里也多有为谁谁写个字什么的,这本来也是一个好玩的事。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签名本之类多是随缘而得的,没有刻意追求。有一次给俞晓群先生发个纸条说我有他的哪几种著作,想请他题写个签条贴在书上,也可省得书寄来寄去的麻烦,俞先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他一忙就把这事全忘了,结果我空欢喜一场。所以我想其实把书寄去求签名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到底还是不愿意搞这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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