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威尔斯·沙勒(Thomas W Scholler)
水彩画观察和想象的
细微差别
托马斯·威尔斯·沙勒
(Thomas W Scholler)
我们知道,如果要求同等技能的十几位画家画同一个主题,你可能会发现数量相等的截然不同的观点。
尽管有客观的训练和经验,但我们无法避免通过我们独特记忆、希望、梦想、恐惧和愿望的滤镜来解读我们对世界的看法。
人类经验是我们进入艺术的方式,也是我们开始找到自己创造性声音的方式。
我从不希望简单地描绘一个人、地方或事物的忠实复制品。相反,我总是试图内省我对这些人、地方和事物的个人经历,无论它们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还是作为记忆,甚至是想象和纯发明的构建。通过这种方式,如果我的画作成功,我将通过无言的语言,在时间或空间的跨度上与同胞建立亲密、沉默的对话。没有什么比这种非常人性化的联系的希望更重要的了。
托马斯·威尔斯·沙勒
(Thomas W Scholler)
授予托马斯·沙勒,第十三届年度PleinAir沙龙
竞赛“罗马的影子”作品入围前30名
托马斯·W·沙勒——水彩画家 感谢评审团和加利福尼亚艺术俱乐部(California Art Club),将我的两幅作品《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So Close - So Far)和《内在》(Inside)纳入即将举行的2020年“后见之明”(Hindsight)展览。该展览旨在探讨视觉艺术家们如何回应隔离、封锁和疫情等主题的。两幅作品的尺寸均为15x21英寸。
公园_俄亥俄州13*17英寸
罗马的午后,参加第五届美国
印象派协会年展
我非常激动地得知我的画作《京都夜景》被美国国家水彩协会第104届国际开放展览所接受。非常感谢水彩画评委Keiko Tanabe、Joanna Barnum和Mary Ann Beckwith。感谢洛林·沃特里和NWS的每个为我们所有人努力工作的人。
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
澳洲诺福克岛往事
澳大利亚诺福克岛是澳大利亚位于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屿,与紧邻的菲利普岛和尼皮恩岛共同组成一个外岛领地。岛上散布名列世界遗产的建筑物,面积约34.6平方千米。人口1748人。主要为来自皮特凯恩群岛的英国人后裔,其余为澳大利亚、新西兰、波利尼西亚人。人口中,80.8%为澳大利亚公民,16%为新西兰公民。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因为它融合了3个独特而又密切相关的故事:探底人类邪恶程度的流放殖民,邦蒂号上的暴动及其可怕而鲜为人知的后果,高圣公会美拉尼西亚使团的傲慢、暴力和性掠夺行径及最终的无功而返。这3个故事都有强大的人物阵容,从世界上最高尚的人到最卑鄙的人,在一个今天饱受争议并随时可能坍塌的环境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然而希望还在,因为这个受到诅咒的小岛最终可能获得救赎。
我的故事将始于一处视野开阔的悬崖。站在悬崖上远眺浩瀚无垠的太平洋,首先进入视野的是库克船长由北海运煤船改装而成的单桅船皇家海军“决心号”。为了发现传说中的南方大陆一-亚历山大·戴伦普坚信这片陆地的存在并将其命名为“未知的南方大陆”一-库克进行了为期三年的远征,此时他正处于回程中。库克的探索远及南极圈,然后围着南太平洋画出一个巨大的长方形,这次远征把这位出生于苏格兰的地理学家的幻想吹到爪哇国去了。
这倒不是说库克杞人忧天。事实上,戴伦普是海军部的红人,也是库克的竞争对手,他本来想自己负责这次远征。当时的英国等级分明,戴伦普因为母亲家庭的关系而占尽先机。戴伦普的母亲是哈丁顿伯爵之女,而库克的母亲格蕾丝·佩斯则什么都不是,只有库克父亲给她留下的3个孩子。库克的父亲也叫詹姆斯,在苏格兰打零工,1715年詹姆斯一世暴动后逃离了自己的故土。
库克是当时英国海军中的异类。尽管曾借助过当时的巨富约瑟夫·班克斯爵士的恩荫,但他主要是凭借自己的功绩而获得升迁。班克斯的曾祖父作为林肯郡的贵族地产代理人积累了巨额家资,班克斯还陪库克进行了第一次征服太平洋的远航。在这次航行中,库克绘制了澳大利亚东海岸的海图,并宣称此地为英国所有,尽管这里显然早有人类出没并拥有其地。
库克第一次看到这些人是在宝利角,这个地方位于后来称为新南威尔士之地的最南岸。当时的库克正驾驶着另一艘改装的运煤船皇家海军“奋进号”,迎风破浪向北航行。站在船上眺望的库克写道:“他们的肤色看起来非常深或者说是黑色,但这是皮肤本来的颜色还是他们所穿衣服的颜色我就不得而知了。”
工业化反过来又在英国社会催生了一个庞大的城市下层阶级。自德拉古以来,这些焦躁的不幸者就一直受到最严厉的法条控制。如果他们违法-这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他们能从刽子手手中被汗水浸透的磨损套索中逃脱,也会像黑奴一样被装上船运到殖民地去。不过从长远来看,他们最终会重新加入白人兄弟的行列,并成为奴隶主。
乔治·华盛顿于1776年穿过特拉华,带领美国反抗者在特伦顿战役中取得了胜利。库克驾驶“奋进号”所进行的第一次航行后来证实并不是为了刻意寻找新的囚犯流放地,但随着美国作为囚犯流放地的使命结束,这个伟大航海家的发现就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替代方案。
离那次标志性的战役还有两年时,“决心号”停靠在诺福克岛的西北角,这里岩石高耸环绕。而此时库克登上了德国博物学家、路德教牧师约翰·莱茵霍尔德·福斯特和他的儿子乔治,以及植物学家威廉·威尔斯的小船。这天下午,他们在一个铺满鹅卵石和细沙的海滩登陆,那必定是一个难得的宁静日子。福斯特父子在最后一分钟取代班克斯登上了“决心号”。班克斯本想带一队随从,给“决心号”增加上层甲板和尾部甲板来安置他们。然而,这样会超出舰船的最大载重量,因此海军部对宿舱进行了适当改造。班克斯觉得这与自己的身份不符,因此拒绝出行。对于前方未知的恐怖事物,用少数博物学家来替代班克斯一行人显得尤为重要。
这群人似乎只在岛上逗留了一个下午,但这足以让威尔斯发现了一种野生亚麻,他们一致认为这种野生亚麻可以用来作为制作帆篷的材料。而且,森林里密布的巨大松树是很好的圆木,能够制作高大的桅杆,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因为直到那时,这两种商品都必须从俄罗斯波罗的海沿岸的黎加进口,那里距朴次茅斯足有1000 公里,路途险阻,且远离远东殖民地。正如库克所记载的:“我知道,假如轮船恰好需要一根桅杆或桅桁,南太平洋没有哪个岛能够提供这样的木材……这个发现不仅有价值,而且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写完这些,库克就驾船离开了。然而,根据老福斯特的日记,他带的一篇文章里记录了制作诺福克挂毯所需要的一种纤维,因此,野生亚麻的发现与松树的发现同样重要。离开诺福克岛后,他们造访了塔希提岛,即大溪地,库克在这里获得了神一样的尊重,因为他曾是“奋进号”上第一个登岛的人。一群欢乐的少女撑着独木舟来到船上,她们嬉戏玩闹、无拘无束,那个不苟言笑的路德教牧师被撇在了一边。当他们驶向岸边、看到岸上的塔希提人时,连日的淫乐使得库克可怜的心脏几乎不堪重负。水手们“在布满青草的田野上尽情伸展肢体、活动筋骨,在金黄的沙滩上摔跤搏斗,其他人则在芬芳的月桂树林两旁的草地上举行盛大的宴会。发源于山上的艾瑞达努斯河水量充沛、气势磅礴,从树林中滚滚流过"。而老福斯特的儿子乔治则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在库克的第三次太平洋之行同时也是导致他走向黄泉的航程中,同行的船只皇家海军“冒险号”的指挥官是托拜厄斯·弗诺。弗诺把一个身形健硕的塔希提年轻人带到船上,他便是拉雅提尔的欧迈。欧迈将在英格兰度过两年时光,这两年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将在时髦女郎的床上厮混。这次航行的领航员是一个名叫威廉·布莱的人。
1775年7月30日,“决心号”抵达朴次茅斯,库克被提升为船长,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次迟到的提拔。47岁时,作为船长的他在格林威治医院的病床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荣休的命运。库克出版了自己的航海日记,获得了热烈的赞美。作为英国皇家学会的成员,他尽享尊荣,还获得了科普利金质奖章。但库克内心焦躁不安,他给一个朋友写信说:“几个月前,我觉得整个南半球对我来说都不够大,而现在我不得不囿于格林威治医院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像我这样头脑灵活的人,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库克与伊丽莎白继续过着平淡的婚姻生活。伊丽莎白的父亲是沃平的一个酒店老板巴茨。他们于1776年生下第六个孩子乔治,但库克的内心并不安分,一直向往着广阔的海洋,渴望拥有一艘结实的轮船,尤其渴望自己具有得心应手的指挥能力。英格兰从不允许库克忘记自己卑微的出身以及在统治集团中的下层地位。但一旦离开这里进入恶劣的环境,他就是力量之源,是不可置疑的、当之无愧的绝对权威。各色人等混杂在一起,真是令人陶醉啊!库克喜欢这样的氛围胜于一切。
但孤独地身处高位有其阴暗面,这个直率的约克郡人也成为腐败权力的受害者,自我被扭曲。和那些受权力腐蚀的人一样,库克尽情享用这种大手大脚的生活方式。久在船上,身体各种不适,外加饮食粗劣,人员的大量减损成为家常便饭,库克早就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周围人之间的关系。
在“奋进号”上,库克对鞭刑的使用还有所节制,而在“决心号”的航程中,鞭刑的使用频率远比在“奋进号”上高。“决心号”上的船员大约五分之一是他的老部下,但人数远远不够,因此其他船员不得不从普利茅斯和朴次茅斯的酒馆和监狱临时招募。改装后的“决心号”与查尔斯·克勒克船长的“发现号”同行,他们开始了第三次远航,也是在这次航行中,库克成为一个偏爱严刑峻法的长官。航行到太平洋时,库克的行为变得反复无常,让人担忧。
库克的怒火常常会突然猛烈爆发。比如在汤加,他破坏了自己早年制定的规矩,对那些从船上偷东西的岛民执行了严酷的鞭刑,鞭笞多达七十多次。据一个候补少尉记载,库克的惩罚手段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割岛民的耳朵;在他们游向岸边或将船划向岸边时,朝他们开枪或开炮;让船员用船桨殴打他们,撑篙够得着时就用撑篙把他们摁到水里。”另一个人写道:“我不禁想,这人真是毫无人性啊!”
然而,当这些人到达塔希提的马泰瓦伊湾时,岛民们热情洋溢地登上船,欢迎他们到来。岛民的热情抚慰了库克冷漠的心灵。“他们见面时,哭泣、自责,各自寻找自己的老朋友和老情人,热情拥抱。”库克宣布欢庆一天。据外科医生大卫·萨姆韦尔说,夜幕降临时,一群妇女穿着百褶短裙,跳着舞,意在挑逗这些船员,包括领航员布莱的原始欲望。他写道:这舞蹈“显示出一种毫无节制的兴奋和放荡……绝大多数是年轻妇女,她们拍着手,做出种种淫荡的动作,重复着同一套动作。有时,她们会掀开自己的衣服,暴露出那些大多数民族都羞于示人的部位,似乎毫无羞耻之感;还有一个年长的女人站在前头,一直用手把衣服往上撩,以罕见的精力舞动着,也罕见的厚颜无耻,似乎是在挑逗观众内心最深处的情欲”。
而这些船员,他说,“用一种只有在极度兴奋之下才会表露出的兴高采烈的表情”来回应她们。当然,不只是回应。事实上,这六周的逗留是极度的性狂欢,是完全无忧无虑的愉悦,但后果却悲惨而可怕。船员们染上了各种性病,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这些疾病已经在他们的伴侣中传播开来。塔希提社会中固有的纵情的性表达方式最终将使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太平洋岛民们把库克当作半神来崇拜只会增强库克那本已膨胀的自我意识,这是非常危险的。在小小的护舰队护送他回英国之前,这种自我膨胀会给他招来灾祸,使他最终惨死于岛民手下。这一节是布莱与这个伟大航海家航行经历中的高潮部分。我们不知道小威廉是否也参与了这样的性享乐。可以肯定的是,布莱没有像同行者那样建立“岛国婚姻”。就如后面将要看到的,很多迹象显示布莱的性取向有点模糊不清。但同样,布莱很可能模仿了父亲行为,因为他的父亲在22岁时就怀着远大的抱负,自学了航海和水道测量学所需要的出色技艺。(事实上,布莱后来前往塔希提,声称自己是詹姆斯·库克的儿子。)
库克似乎直接拒绝了塔希提首领们主动提供的友好慰问,包括那些女人。或者说,如果库克真的纵情声色,那肯定也是在“决心号”上自己专属的“大舱房”那小小空间里谨慎地进行。无论怎样,尽管库克的行为越来越古怪,布莱肯定对这个事实印象深刻,即库克在海上的命令从来不受其手下人的质疑,更不用说挑战了。
1779年2月,库克在夏威夷的一次暴力打斗中丧生,这一事件给他那些年轻的崇拜者以沉重的打击。但更严重的事件正在酝酿之中,布莱似乎明显不得代理指挥官约翰·戈尔船长的欢心。在整理出版的航海日志中,尽管布莱承担了最初的航道调查任务,却被排除在致谢名单之外,取而代之的是布莱的助手亨利·罗伯茨,戈尔跟他更意气相投。更糟糕的是,罗伯茨被提拔为上尉,而布莱仍是一个低级牧师。布莱深感侮辱,愤愤不平。
唯一让他稍有安慰的是1781年在曼岛上与贝琪·边沁的婚姻,贝琪是一个迷人的女人,而且出身良好。他们的结合提升了布莱的社会地位。这段婚姻维系了31年,尽管(或者也许是因为)布莱经常不在家,家里的经济状况也时好时坏,贝琪感到筋疲力尽,因此最终于1812年结束了他们的婚姻。布莱于 1754年9月9日出生在祖父位于康沃尔的石头房子里。父亲弗朗西斯曾经在普利茅斯的海关工作,平时还在农场做帮工。尽管他们家族有在海军任职的传统,但到威廉出生时,他们家中的亲戚已经没有能够充当布莱恩主的现役海军军官了。
7岁时,布莱应征入伍,成为装备64门大炮的皇家海军“蒙默思号”--这艘战舰很少出港-战舰舰长的仆役,并在岸上上学。15岁时,他确定自己想在海军中谋取一份职业,先做一个身强体健的海员,同时等待时机成为候补军官。6个月后机会来了,他被派往皇家海军“克雷森特号”上就职,这是一艘拥有32门大炮的护卫舰,指挥官是詹姆斯·科纳船长。“克雷森特号”护卫舰在西印度群岛的利华德群岛附近巡航了三年,布莱对这里的部分岛屿做了调查并绘制了海图。科纳对纪律要求非常严苛,1744年他们返航英格兰途中,17个试图开小差的船员被他处以鞭刑。布莱这个个子矮小、正在谢顶的候补军官对此情此景一时半会儿无法忘却。
后来布莱调到装有8门大炮的巡逻炮舰皇家海军“游骑兵号”上,负责爱尔兰海到曼岛之间的巡航,打击走私。贝琪家族引以为傲的叔叔邓肯·坎贝尔住在曼岛,他是一个富裕商人,在泰晤士河上拥有为数不少的囚船,还有一队商船与西印度群岛奴隶制殖民地之间进行贸易往来。
布莱在海军部的晋升之路异常坎坷,慢得让他痛苦不堪。尽管通过了牧师考试,也拥有了一个海军军官所需要的六年海上经历,但他仍然只是一个下层候补军官。当库克船长任命布莱为“决心号”的领航员时,尽管有机会与伟大的航海家工作值得骄傲,但他仍只是个高级士官长。回到英国后,布莱的成就被忽视了,他不仅感到
愤怒与不满,而且滋生出一股仇恨,这种情感深深地撕扯着他的人格。
1781年9月,布莱终于弄到了一个代理军官的职务,即装备74 门大炮的皇家海军“贝里克号”上的第五上尉。当时英国正在进行另一场海上霸权争夺战,对手是荷兰。后来布莱相继在对法战争和对西战争的舰队中担任过一些次要职务,等1783年美国取得最终胜利并签署《巴黎和约》后,英国觉得他们可以削减海军军费了,布莱被免除职务,薪水减到原来的一半,即一天两先令。贫穷的日子随之而来。在万念俱灰之前,贝琪家族是这个焦虑不安、性情暴躁的海军上尉唯一的希望。在她的家人中,只有叔叔邓肯·坎贝尔为他提供了一条逃离绝望之路。邓肯给布莱提供了“山猫号”船长的职位,这是一艘往来于西印度群岛的商船。这个29岁的小伙子欣然接受了这份年薪500英镑的工作,成为这个商业船队中的“朗姆酒与蔗糖船长”。接下来的四年里,他在坎贝尔船队的人,在泰晤士河上拥有为数不少的囚船,还有一队商船与西印度群岛奴隶制殖民地之间进行贸易往来。
布莱在海军部的晋升之路异常坎坷,慢得让他痛苦不堪。尽管通过了牧师考试,也拥有了一个海军军官所需要的六年海上经历,但他仍然只是一个下层候补军官。当库克船长任命布莱为“决心号”的领航员时,尽管有机会与伟大的航海家工作值得骄傲,但他仍只是个高级士官长。回到英国后,布莱的成就被忽视了,他不仅感到愤怒与不满,而且滋生出一股仇恨,这种情感深深地撕扯着他的人格。
1781年9月,布莱终于弄到了一个代理军官的职务,即装备74门大炮的皇家海军“贝里克号”上的第五上尉。当时英国正在进行另一场海上霸权争夺战,对手是荷兰。后来布莱相继在对法战争和对西战争的舰队中担任过一些次要职务,等1783年美国取得最终胜利并签署《巴黎和约》后,英国觉得他们可以削减海军军费了,布莱被免除职务,薪水减到原来的一半,即一天两先令。贫穷的日子随之而来。在万念俱灰之前,贝琪家族是这个焦虑不安、性情暴躁的海军上尉唯一的希望。在她的家人中,只有叔叔邓肯·坎贝尔为他提供了一条逃离绝望之路。邓肯给布莱提供了“山猫号”船长的职位,这是一艘往来于西印度群岛的商船。这个29岁的小伙子欣然接受了这份年薪500英镑的工作,成为这个商业船队中的“朗姆酒与蔗糖船长”。接下来的四年里,他在坎贝尔船队的不同船只上担任指挥官,定期往返于大西洋之间。
在布莱准备“不列塔尼亚号”出海事宜期间,他收到曼岛一个著名家族的一封重要来信,向他寻求恩荫。那家有10个孩子,其中两个男孩被送到剑桥,随着家族老大-一个律师--的去世,家庭陷人困境。尽管次子学习成绩优异,但他无法随同兄弟们去读大学。这个18岁的男孩应征进入海军,成为候补军官,并迅速爬上了代理上尉的职位。现在他也成为和平的受害者,他的母亲请求布莱为他寻找一份工作。他叫弗莱彻·克里斯蒂安。
布莱一开始拒绝了这个请求,因为船上所有职位均已签满。后来克里斯蒂安亲自向他请求,说工资无所谓,他只追求自己的事业。克里斯蒂安写道:“我们候补军官都是绅士,从不拉桨绳。但即便要求我去做普通人的活计,能在这种条件下航行,我也会很高兴。”
布莱心软了,克里斯蒂安签约成为炮手。刚一见面,布莱就被这个年仅 23 岁、高大英俊、体格健壮(除了有点罗圈腿)的年轻人所吸引。克里斯蒂安似乎也很善于获得同船船员的认可与青睐,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获得同船人员的爱戴并不难。”克里斯蒂安在给兄长爱德华的信中写道,“只需心甘情愿服从上级的命令,并对同僚友善就够了。”
这一招对布莱来说当然也同样有效,在克里斯蒂安的描述中,布莱“热情洋溢”,要求“不列塔尼亚号”上的上级船员把他当作自己人。船上的大副爱德华·兰姆后来对布莱说:“我明白你偏爱这个年轻人。虽然他做什么事都有点漫不经心,让我觉得不舒服,但我还是尽我所能给予他各种建议并传授给他各种知识。但你对他的缺点却视而不见,每隔一天就叫他到船舱去用餐,像对待兄弟一样教给他各种知识。”
与此同时,邓肯叔叔的囚船以及其他类似的船只都塞满了人。泰晤士河以及从普利茅斯到朴次茅斯的南方港口,囚犯们像动物一样被塞进废弃的海军舰艇,疾病和饥饿不可避免带来大量死亡。海岸周边的监狱早已人满为患,必须采取措施了。
流放并不是新手段,从1620年以来就是政府的政策。实际上,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战俘都曾经被作为奴隶卖到北美,但是在过去两个世纪里的总数只有5万人左右。新政策把植物湾作为流放地,与北美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现在所有犯罪的下层阶级人士全部要流放到这里去。当时的人们对此地几乎一无所知,好在大多数船队曾在位于东海岸的这片土地下锚。
1787年5月13日,47岁的亚瑟·菲利普船长(他也是个农场主)与772名囚犯和监狱看守一起,乘坐被称为“第一舰队”的11艘船乘风起航,他受命前往一处面积小于北美的地方建立第二个殖民地,那里就是库克在“南太平洋”中偶然发现的诺福克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