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豆豆鞋
|陈亭夫
一
太搭配了。豆豆鞋已在积水,
杏仁,
和精神中陷得如此深了。
现在你还失去了想要在街上
伤害一个人的情绪。
我还是在和这些人喝酒,
十年,三五个人,红
袖章,秋风一场就杀掉一个
人,
红旗,
它们闹哄哄地一同走来。
你有过什么主意?
(我们会活得更好吗?)
老人在椅子上睡得像一只猫了,可能是毛
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椅子椅子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
一天二十四小时,
花一分钟睡觉,剩下的日子
省略住*。
我们渐渐消失得一无所有,被夺走红袖章,
被不允许去东方,
这比在酒桌上
喝下五瓶啤酒
在人群里说话
更困难。
依然是那套黑色的紧身上衣,和露着小腿的紧身短裤,
并非是等闲人物,我想好了,去村口穿着拖鞋走过江湖。
这是英雄的意识,像是三岁幼童的手捉住了一只蟋蟀,
它们所剩余的不是叫声,仿佛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散场后,
主角的口中高叫着:死水,再大的波涛,都容不下真龙。
二
太搭配了。豆豆鞋加绒加厚,
精神小伙
在什么季节都可以成熟了。
我们和不肖子孙
狭路上面相逢,“生命终将涅槃,十七岁开始就从心所欲,
十八岁告诉我们,滚出去!”
过去攥着水泥的拳头落到了空处,火焰
吃光了自己的伤口。
你说你是一个老实人,曾经想过做水管工,泥水匠,
他相貌像一件糟透了的事情,什么都糟透了。
荷马的年代,一个瞎子都敢去乞讨,
海子的年代,不念气功却不敢上路。
(先说后面吧:他作为一块丑陋的精斑,好像在玷污着一首诗)
打砸抢的年代,他就是一根火炬,从朝至暮一个完整的一生,
从头到尾地燃过去。
蹲在路边拉黄包车的男人问我,是不是在扮演一个作家,
蹲在路边拉三轮车的女人问我,是不是肚子饿了需要帮助,
我的仇敌,兄弟,母女,宏大的
主人,用一只手安抚地摸过我的背脊,我还是个孩子,
摸我什么地方,都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和奇怪。
我是君王之虎,头上三道斑纹,吼叫过海水的人不会害怕雨水。
三
1秋风之桅杆
2倒悬之巫
3少女之逼
4自习室的丢失头颅案
5从天上落下 或许是上帝的鸡巴 大弯钩
6离乡
7数字
8头枕哑巴和聋子
9返乡
四
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感到不安。
每个早晨,不得不起床念口号,
和各样的人打着太极,
也有些无知的人,他们后来丢失掉了食指。
亚洲多么危险,他的手在县里成了
村中小家庭的一颗心脏。
二十一世纪的一个下雪日,很多人拿着手机拍摄着风雪,
荒野上空白得如此恐怖,
我认识一个反对日本的人,他觉得那座小岛上的,全都是恋足癖。
这个年纪了,还能有多少本事,
这些年吧,关于女孩们历史的重现,
关于偏见又一次成为主流,
(只不过都是在发牢骚了。)
回到家,妻子已经睡着,
隔壁的内战已持续二十多天。这不是个小数目。
一个凉山州的人,认为擂鼓是惊雷的声音,
好像我的回来,是为了喊出那句:
我们,精神小伙!
五
1天下秀—砥柱—土地之神
2软云—锁麟囊—武松打虎
3玉溪—精忠报国—岸畔上没有一个人走来
4红梅—比任何人还要美丽的妹妹
5荷花—不幸的酒精
6芙蓉王—南,北,山,川,身子
7利群—气流颠簸—草上的露珠
8万宝路—火车头—生物化学家的灵感
9黄鹤楼—博纳富瓦—捉月人
六
他在一段故事里成了鬼。
有的男人是“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有的男人是“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你只是一个抖音天天刷孕妇的男人,
一面面摇晃的深水,每一次都将你击倒,
(他疯了)
一片乌云经过的地方,都将我们变得潮湿,
(他开始哭一会儿)
我还没做好你不回来的准备。
我们各自整理自己的手指,犯一次错,就交出一截,
在那么多指尖的河流里,我们越挨越近,成为马匹和鸟群,
你告诉飞鸟这儿还要迁徙,我告诉众马这儿还要被践踏。
窗外雨渐渐停住,所有的黑都来了,肩上的小白龙和
小青龙带着我们去死。
七
α大江东去淘汰多少水族
β最后的江山是一件裙子
γ让我来摸索的三角
δ每年死去活来一次的少女
ε年轻的绒毛
ζ南辕北辙的车痕
η科二考试
θ杨炼——人日
ι金色的鱼钩,等待着有人临幸
κ行星的居民,可能和身份证序列有关
λ音乐厅的三脚架
μ十八岁的男孩,身体像棵树
ν我记得有一次和彝族人的一场对话
ξ多么弯曲,只能想到阴毛
ο尘埃里做爱,一切落定到原处
π蓝莓的盛夏,一款香烟的香料物质
ρ少年人的祖宗
σ登临皇位,克继大统
τ套,可能是安全的,也可能危险
υ乌龟之尾
φ和众神角力后的大地
χ不公平的楚河汉界
ψ发音像美国女人的逼
ω双性恋,但宁缺毋滥
*因为应该是都用来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