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与情欲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苏轼《蝶恋花·春景》
杏。它不滚动。无数金头如危险的平原。淫荡的草木
吹动气候:秋日被开合,人打死老虎。为我壮行的风景,色彩浓重。
在下午,干燥的嗓音,唱出情色的阴影。今年杏的收成怎么样?
迸裂的门槛又一次响动了。在大雪弥漫的昏夜,谁就要离去。
敛闭的小屋子再被推开,居住是一次结婚。不开花之前不戴乳罩。
而我们总是以冲动的节奏,催熟兴致。灼红是暴露,青涩是发痒。
杏的多数都在秋风的暴动里跌落,有点累了,姐妹们脸型都一致,
倒像都得了黄疸,虽不影响生活,但这是否会是她的想要?
那时候,会有人问你:“我步入一座庭园,你在里面雕花,刀样的面容,杀妻。”
杏。你的怀乡病,是一次月黑风高。吓得百姓紧闭住门窗。
我感受过原味的强暴,涩味的援交;杏们怎会都是少女,
你的虚伪在她们那儿没有用,你挂在嘴边的成就,业绩,只是男人之本分。
你在等待。为枝头透汗的内衣,为温软的肢体外部的黄衫,杏被概念化。
你们,杏样的女人,年龄是秘密,身子是白旗,应该守身如一颗杏核;
我们,吃杏的男人,离婚是口号,阳具是革命:我们不可能在吃杏时撒谎。
杏。是幼女把风景咬扁。用苦中之丸,去消退涌动的血气。
守寡者往往十五岁生子,但他们的继父却只是一张砧木。
而美是砍柴。美。是童年的暴打,美是独属于杏的比喻。
我们不可同情她。一个人断气之前,切不可采摘,七十年代的李群芳,
八十年代的珍妮,九十年代的丽丽,零零后的某红某绿,我们没有足够多的命名。
她当然感到惊讶:杏只是脱衣服。杏在焰火中动荡,失落,
绿色是亵衣,内心是黄熟。你骑着嫉妒,婀娜,走过大江大河。
杏。它不是大雪中的古典暴雷,它不在劳动妇女结实的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