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阿落虞姬唱对霸王
|陈亭夫
Ⅰ.菊仙:这样的女生到底谁在谈啊?
妻子,你真像个傻子。每日
为我上妆会是你想要的吗?
那样的触感。油彩就是你的
命么?
这一次,显得那么的无用,(哪怕我挥刀拂袖喝酒壮胆)
公审来的人,比看戏的痞子们,更像早春激烈的暴雷,
我的腿站着就软去,裹着些历史旧信息的袍子,活生生垮掉了。
妻子。你也不过是个戏子。为什么还要像谈论苔藓一样谈正义感。
硝烟中尽是些肉心肝,昨天有谁死掉了?谁来揭穿发霉的风云,
和妇人们的花柳病?
Ⅱ.师兄:你特么的爱谈不谈
朋友像环保般退去,当你回忆我,
十倍于山水的坏角色们,都出现在我的脸上,
那照打不误会的虎皮,如罂粟如斑斓。
我是伤害者么。冷暴力很疼?夏夜是多残忍,用刀子刮我的面谱,
摔下这碗酒罢:我的身体,早从母亲那儿走了出来,
流血他们就管不住了。捣过铜烟管的手,今天牵过咒骂和笑声,
采石场的哐哐音,像从肚兜里伸出的把宝剑,要救旧情人于风水之间。
——你超频的欲望,无非多救二三人,呼天抢地的声音,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你吃了多少苦呵,何必何必。
Ⅲ.小四:谁是金棕榈,谁是苦楝树?
哪一种白才会恰似母亲。
挡住了屋子,好像事情做了,
也没有发生。
取来。鞭子本就如流水。上面的是摊开的手掌,下九流的只如草芯。
我不要做那个被女人养大的男人,我只想伸出一根短烛,
这空气带着儿点氯味,没有消毒,练功就显得危险,
没有革命,反动就是一张剧组。那么一小寸,但我凑出了一片天地,
“这世道,已不流行男人扮女人,女人装男人,有几把就是有几把,
是阴道就只会是阴道,没有东西能够改变,窑姐不行,假霸王更不行!”
他好像在说,太可怜了,给我一个
巧思的编制吧,
“小四,你的衣服我烘干了,
浅红色的污渍,洗不净,
显得不太够精彩。”
Ⅳ.假霸王:江水总要干点儿正事
谁在使劲儿地勾搭你,快安静一些,
免得惊扰到厚栅栏中的小蛀虫,
我这一笑啊,不知道几多少女要愁煞,
呵,扫把星成仙历经三万两千年,八次天劫五次人祸,我还差的远呢。
师弟。妻子的临别话我已说尽了,但对你我讲不出几句,
你的技艺只行梅兰芳么,我的道具长枪,再不能被你的长裙坐弯了。
你可想象,不敢过江东的,只是那位拿着电钻的泥瓦匠?
而你,也只是和稀泥的仿瓷女工。那架轻薄的纺布机,攀上古典数,
我下班后,听到吱呀的烟火,我们年轻,好像留不住任何特征,
细密的汗珠,如水滴滚动于荷上,你的一双小儿女,是十两雪花银,
女儿胸前跳动着一只脱兔,儿子胯下吊着小鸟,能很轻易分辨他们的雌雄。
我一笑啊,自然万古春,万古愁,我不像其他别的坏蛋,不学那些别的狐媚子,我双眼一挑,就勾魂,我双腿一动,就动魄,五行四象啦,八卦两仪啦,“我抱她在这桥上慢慢走,管它什么妖邪魑魅,且都受我这王霸的一武罢。”
我整天除了看你,什么都不瞧;我整天除了想你,什么都不念;我整天除了爱你,别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日。虞姬啊虞姬,我为你当霸王,砸锅卖铁,我为你当一个水管工,替你教训你不中用的丈夫,我抽烟,你不高兴我就不抽;我喝酒,你不喜欢我就别喝...
我替我自己管理这鸡儿这鸭儿,我从脚手架上跳下来,我混进这七八种方言的打工潮,挣到十万,你从少女变成少妇;挣到百万,你玩弄别人胜过安慰自己,我想抚摸你乳房的尖尖,我想舔到你内裤的边缘。
你穿婚纱了,你戴围裙了,你穿孕妇装了,你脱下衣物成为情人了,你是杜拉斯了,你要把我当成萨特了,你不轻不重,刚好能把我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