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女孩重新攀爬风的阶梯
重新发掘先知鸟的死亡
此刻
她是被降服的火焰
——皮扎尼克
知觉。掉落。让你为之一振的积水,隔着二十年,
在无聊的空旷车厢外面(你听到乌鸦的叫声),
成为了虚无的左肺。呼吸已深,渐要掏空你土鳖的口音,
我和一座桥,越长越像。你的铁皮壳子的身体,迷迭在
病——这双搬动事件的手,渗透是从一座桥开始吗?
惊扰,动作。全身发颤的承受:大雪都在速溶,
你在屋子中咬开一枚青果,迸溅出的,是一次命名。
手术服上的签字,僵硬,歪斜,还好不用去看懂,
你只需要感受痛的要死。桥的更高处是高潮,相拥,
你不用为我带来红花绿树,乌桕芦花,你要不可靠,你要含糊。
余毒。火焰。我不能说一个男人的死,就是软下去,
你脸色看着苍白,像在我记忆中前女友的内衣裤。
内心的大景还不是随便说说,像松针,探入池水,扎透
一个人刚刚锁住的档案。早岁已有抽烟,喝酒,吸毒的需要,
我只想做一个五脏俱全的人,哪怕是一个坏人。
节制。造反。用打牌去代替心,用嫖娼去代替肺,用壁虎
代替肝脏,不锻炼和缺早餐代替脾,用校对文稿代替肾。
我曾经成为过荒诞的房东,经常用皮鞋踩着些刚毕业的女学生,
你父亲用女人的拉屎,来形容斧子劈开肉,两只裸奶子挨近,
我气急败坏地喊,他爹,我听见剥笋子的栗烈之声了。
金属。产褥热。你和我一样应该都属虎,但我已经不那么激昂,
以前的夜里,我们合欢,养殖凹陷和勇敢,有时怕雷,
我不去辜负你的信任,美亦如你摆荡的脸颊。
去咽下淫羊藿,咽下红参,茯苓,有如耗子预备登临,
你损害了我们的旅程,那女人陪你过桥,你就说是一辈子。
迟疑。失禁。近景太局限了,灯光不止一次地扑打在她背后。
弦紧绷着,碎裂,但不是瓦盆的开凿,她因患尿道炎而失业,
多年以后我们提起,一双很瘦的白舞鞋,很多人说她不收费。
噢。旧郊来的人要为我们提供些别的,公开还是秘密,
爱还是死?病——是床上有个被压坏了的枕头。
愚蠢。胎神。闸门大开,女人可以化作一只鸟鼓翼而走。
“让甲家屋头的女娃嫁给乙,乙女嫁给丙,丙女回头再嫁到甲。”
这座山上滚动着谎言,穷母亲;草尖上,高粱酒父亲,
和一位游泳者,在谈论危机,和毫无逻辑的病变,
他们的女儿坐在他们身后,一座桥,一声声地往外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