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我,亭夫,何求,我们三个可以是这世上模版最贴切的灵魂。但另一方面,我又深感恐惧,私以为无论在网上,诗里,我仨有多么要好,可当理想国走向现实,生活的更为清晰的一面迫降在我们周围,到那时我们一定是互相厌弃,甚至想杀死对方的。
所以对于我们预想中的会聚,我一直保持必死的觉悟,却也同时深爱着他们两个,我想他们也深爱着我(这是毋疑的)
我很喜欢何求在他的《打底抒情》中写的那句“哭爱情千古”,他是个典型的“宅男”,很废物,我的确想不到一个看似如此窝囊的废物竟然对爱情有那么至贞的崇拜。
我和陈亭夫也常常用我的那句“是什么风把我吹成这样像只胖臭鼬”来形容何求,但他是一只可爱的胖臭鼬。陈亭夫在《过堂风》中写“我也将和你一模一样的从儿子长成老子/长出全身的骨头,长出多一根骨头的效果,成为男人。”可现实是我们谁都不够格。
何求依旧日复一日为他的客户们设计居所,陈亭夫努力搭建他梦想中的书店,却连书都买不起,而我,也在为学业和舞蹈之路拼命挣扎,又痛苦地迎接十八岁的到来……在此我忽然想到一首很悲哀的诗:
“父亲先后想好了我们的名字:
弟弟和我的名字,一个叫跳舞,一个叫湖”
——何求《某海棠绘》
我为何求写过许多诗,亭夫也为何求写诗,我们都为何求写诗,他有时会应我们,以诗,以天才的平庸生活,以设计师的工作……回忆起多年前的初印象,那种彼此尴尬的恭敬场面,完全不同于现在的放肆与真挚,总之我庆幸是我们三个,而不是别人。
是三个,而不是两个。
是三个聪明蛋,而不是呆瓜。
是三个诸葛亮,而不是臭皮匠。
是三个天才,而不是庸医。
或者我们压根儿不是天才,只是三个幼稚的幻想家,甚至三个废物,三个畜生,三个脑残……可那又怎样呢?我们很满意以如此的方式降落在此……
生日快乐,老兄。
——为兄何求生日献
“我写诗,
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
——何求《跳楼记》
神和神停戈后
我们各自的孩子
走出门各自捡拾
神遗坠的碎屑
神的眼泪咸得
如斯日,而这孩子的
两个父亲也沉默得
有些奇异。马蹄
抑止于荷脸之上
池的姨们都有更
柔软的波纹:“你
的波纹也如此麽,
如此冷淡却使我
感到你魂魄的新生。”
青木瓜摘罢我们便种
香菜和葱,和芹
我信任你将是一位更好
的种植大师以天才的耕术纵横
——在你自己的诗里
在你未至的全部作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