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夏天,局工会组织我们去山东半岛短期休养,在去过烟台、威海以后来到青岛。
那天,我们被安排去崂山旅游,当地旅行社派来的一辆大巴,位子不够,我们6个年轻人主动让出位子,没有上车。车子开走后不久,我们接到通知,过一会儿会有车过来,于是我们就在招待所门口等车。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招待所的门口,车上下来一位导游,与我们确认了身份,便招呼我们上车。我们走到车门口发现车上除了司机和导游,已经坐了5个客人,3男2女,穿着很普通,不像我们都穿着短袖T恤,他们穿的是深色的长袖外套,身材都显得瘦小,肤色略黑,所以感觉有点土气,对于我们的上车,他们面部似无表情,又似乎有所警觉。
一路上,这伙人很少说话,偶尔低声说几句,我们听不懂,虽然各自都在心里猜测是哪里的方言,但在车上又不便互相交流。也许是受他们的影响,我们一伙也很少说话,车内的气氛相当沉闷,途中,互相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车到太清宫,我们两伙人下车各自游览。在远离他们以后,我们交流了各自的猜测,反正最终也没有判断出他们说的是哪里的方言,也看不出他们的身份是农民还是工人,只是觉得这伙人神秘兮兮的。
中午时分,我们按导游规定的时间回到车上开车返城,车子里依然沉闷。
车开出十几分钟,在一家路边的饭店门口停下来,导游说我和司机要在这里吃饭,你们也可以在这里吃。进了饭店,我们三拨人各自安排自己的午餐。那时吃饭没什么讲究,我们每人一碗米饭,简单点了几个菜,很快就吃完了,同车的游客也很快吃完了,司机和导游还在慢慢地吃,也许司机也是想利用这时稍微休息一会。我们便走出饭店,两伙人都来到路边的树荫下等待司机。
我们的一个同伴抽烟,他拿出香烟准备抽的时候,也给对方的三位男士递过去,对方接了。香烟是个好东西,是陌生人之间交流的媒介。
点过烟后,还是对方先开的口,问我们是哪里的?干什么工作(跟我们交流时,他们用的是普通话)?我方做了如实回答。显然他们对我们的教师身份非常满意,还说这个身份,他们猜到了
于是他们也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三位男士是贵州省公安厅的,女士是其中两位的家属,经领导批准一起到江苏徐州、山东枣庄出差,完成任务后到青岛旅游。
他们这次到徐州、枣庄执行的任务是走访和解救已确认的被拐卖到徐州、枣庄两地的贵州籍妇女。
他们告诉我们,在当地公安部门的支持、配合下,他们与每一位被拐卖妇女见了面、谈了话,在村干部的陪同下走访了他们的家庭,了解生活情况,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
关于解决方式他们向我们宣传了此类问题的处理政策:尊重被拐卖妇女的选择。如果女方选择留下,就了解婚姻登记情况,没有登记的,限时完成登记,保障女方权益。如果女方选择回贵州,则无条件的满足女方的要求,即使已经登记结婚的,也做通男方工作,解除婚约。
关于结果,他们说:现在绝大多数选择了留下,主要原因是她们已经结婚生子,丢不下孩子,买家也善待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比贵州老家要好一些。有的男方家庭与贵州女方家庭已有走动。
就在这等车的工夫,我听到了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故事。
当汽车重新启程的时候,我们的车上不再沉闷,一路上他们一直在跟我们介绍这几年贵州的变化和老百姓的生活,赞扬他们40岁的全国最年轻的省委书记。
这些天,一个女人脖子被铁链拴住关在小破屋,还生了8个孩子的消息充斥了网络,引起了网民和媒体的强烈愤慨,此案疑似涉及徐州和拐卖妇女,据说8个孩子中最大的23岁,按此推算,此案始于新旧世纪交替之年,是发生在贵州公安去徐州、枣庄出差至少10年以后的事了。
实在无话可说,就讲讲曾经的一件往事。
2022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