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安宁的一周
文化
情感
2024-03-16 11:46
河南
“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
这一周，内心极不安宁。不安宁时才更懂得，踏实平静才是心底最坚实的个根基。
第一件事是母亲突然出现了幻听，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分不清时间和地点。其实上周六母亲就开始犯糊涂了。她一早起来给我叙述她做的一个梦，梦见哥哥一家人怎么样怎么样。到了中午，还是哥哥一家的事儿，但显然已经不是梦了，成了她认定的事实。下午、晚上她又重复了三四次，每次叙述大意形同，细节描述却每次都不一样。当时，我并没意识到母亲的不正常，只觉得母亲好笑，我和孩子一边笑着一边把母亲的话录了音，播放给姐姐们听。周日，母亲并没异样。我推着母亲外出，外面阳光灿烂，人群三三两两，一切详和而平静。我和母亲在春日里晒着太阳，听同楼一个老爷爷畅谈。回去的时候，母亲想吃西瓜，我买半个西瓜，七八个梨放在母亲腿上，让她手扶着塑料袋，感受被满足的快乐。周一、周二母亲出现幻听。我下班回到家，她总会给我说一些她认为是真的而事实不存在的话，她会突然哭了，又会不知何时突然又嘿嘿笑了。我终于意识到母亲的不对劲儿，给姐姐们说，她们也慌了。上网搜，问医生，老年痴呆、脑出血、脑梗进一步恶化都有可能。不能再观察了，必须马上住院。二姐立马请假，周三下午从老家赶过来，把母亲接回老家，周四一大早，母亲入住了我们县城的中医院。来不及太多的心理准备，妈妈就这样突然被姐姐接走了。母亲的衣物仍然在屋里静静地呆着，我看着它们，心里空落又孤寂。上周还在厌烦着母亲的各种陋习，如今——母亲，我们还来得及爱着吧。
还好，母亲的脑CT结果并无大碍，其它的结果还没出来，我们只能耐心等待。早上起来，对女儿说，你姥姥才走了两天，妈妈怎么感觉已经过了好久。我嚼着面包片，没有回答。女儿还不懂得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牵挂。第二件事就是周二时突然接到了女儿班主任的电话，希望我能在周五家长会上分享下教育孩子和习惯培养上的一些好方法。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我本能反应是拒绝。因为这对我一个不善言辞又有点社恐的人来说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且我确实也没什么高招还在一边看书寻求解决女儿存在的问题的方法，之所以女儿表现还不错，真正还是因为她自身比较乖写作业还算自觉吧。可如果我这样说那实在是有点“凡尔赛”了。一瞬间的犹豫，我还是答应了下来。为了给孩子树个榜样，为了珍惜老师的看得起，我不能拒绝。接下来，想词，打草稿，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对着手机练习。但终于到了家长会上，草稿里的内容我还是忘了不少。我一边丢三落四的讲，一边临时发挥，等终于重回到女儿座位上时，几天来一想起就紧张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我不知道我表现的怎么样，但我总算是挑战了自己，我只能告诉我自己要自信。当你发现生活里给的坎儿和台阶，只要迈过去了就没那么难的时候，你其实算遇见了一个更有韧性的自己。接下来，生活依然继续。我知道，各种花开了。遇见山花烂漫，这个春天，我想我还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