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后,答案也呼之欲出,都没有写后下泽泻,而是先要“煮小麦”,然后捞出小麦药渣,再将其他药一起后下,而不是单独后下泽泻。
且宋本后注有《外台》的条文,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我当时给出的回答,即宋臣在编书或是到后来吴迁整理再版时,或许想按《外台》的煎服法,将“纳茯苓等”改作“纳泽泻等”,但是“等”字给丢了,便造成了后人的误解。
而类似的例子,在这些经典中不胜枚举。有很多是同一方子,在不同的书里,条文主治、药量或用药味数,都有记载不同的情况。
又如我们最熟悉的桂枝汤,在唐代抄写的敦煌遗书《亡名氏脉经》里,生姜用五两,大枣二十枚,甘草不言“炙”而是“去皮”。
所以,我们如今看到的古籍古方,失真度有多少、哪个记载为最初版本,已很难得知。
而最值得去反思的,当是那些固执的认为,自己所见之“古方”就是古人当时所用之方,毫无思索与考证就去下定义的学人。
还有那些搞药量药味要遵循数理的,如果某方的某味药,在A中记载是二两,B书中记为三两,或某方在A书中是九味药,在B或C书中多某味或少某味,那么到底哪个用量来推算数理变化?按哪个药数来定其补方泻方呢?
做学术要严谨,做临床要务实,最终都要靠实践来服务临床,而不是陷入文字嘛。
话说回来,学中医务必要掌握一定的文献学知识,才能在纷繁复杂的文字中不被迷惑。
每个人的阅读量和发现问题的角度与细节等都是不同的,在学习中医文献的过程中,与同行同道的相互学习和交流就显得尤为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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