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李海燕
2024.11.28
在山城德化，有一道家喻户晓的小吃——葱油拌面。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街道旁散发着人间烟火气的各种小吃摊便热闹起来了。一辆辆精心布置的小摊车，一顶顶围成四四方方的雨篷，一条条长板凳，一张张铺上餐巾的四方桌，还有锅碗瓢盆以及各种食材，小吃摊的摊主们在各自的方寸之间忙活起来了。
大排档、闽南四果汤、麻辣烫、烧烤、福鼎肉片、葱油拌面……升腾的烟火气氤氲在山城夜空之上。最让路人青睐的还是那碗香味扑鼻的葱油拌面。
葱油拌面做法简单，把扁食面下在滚烫的铝锅里，几分钟后用笊篱捞出，放在小铝碗里，再淋上一小勺自制的葱油。再焯一小把空心菜或生菜、小白菜，一碗简简单单的拌面就完成了。端于客人桌前，顾客再用筷子快速地翻拌几下，面与葱油、生菜或空心菜充分融合，唇齿留香。如果再配一份过饥草小肠汤或苦菜汤或是久糟菜鸭汤，热气腾腾，甘香可人。记得早些年，葱油里会有一些肉末，综合了葱油与瘦肉的长处，味道更为悠长。
有一次去吃拌面，在一摊挂着“老兵拌面”牌子的小吃摊。一聊竟是同村，退伍十几年了，摆摊十几年了，昼伏夜出，家里的两个孩子由父母带，自己和老婆出来守摊，小吃摊生意不错。他老婆负责收拾碗筷、洗菜、洗碗，他负责掌勺。我问他之前在部队是不是炊事班的，他笑着摇摇头说不是，也是退伍后才开始学颠勺的。“当今社会，只要勤干，就会有不错的收入。”他一边与我轻松地聊着天，一边娴熟地捞面、加葱油，行云流水一般。
近年来，由于西门陶瓷街拆迁，之前的几十个摊点都统一迁移到坪埔，西门拌面改成了坪埔拌面。有的摊主年轻时就从事小吃摊生意，几十个年头守护着摊点，他们也同样见证了西门的变迁。低矮的楼房倒了，往日以车站为中心的陶瓷商铺没了，高楼正在拔地而起，商住一体现代街市已现模样。他们的拌面小吃摊曾温暖着夜归人，简陋的椅子上坐过放学回家的学生、走南闯北的司机、从酒局退下来的老板、陶瓷厂加夜班的工人、刚从长途客车下来的游子……小吃摊让每个生活在不同阶层的人能够在喧闹的一隅，坐下来，用一碗面加一口滚热的汤来抚慰忙碌饥饿的心与胃。食物它有一种天然的魔力，它可以治愈一个人的心情，放缓一个人的脚步。葱油拌面之于德化有一种特殊的意义，褪掉夜归人的疲倦，抚慰着他们的身心，等到第二天清晨醒来，再以矫健的脚步去奔赴崭新的生活。
相比较早之前的小吃摊，现在的小吃摊面貌也改进了许多，他们还在各自的摊位亮闪着颜色不一的小彩灯，尤其在冬天，为寒冷的夜增添了暖色。一份葱油拌面，一盅熟地糟菜老鸭汤，或一碗大肠猪血汤，或是一碗瘦肉汤，加点醋，撒点葱花，满足着舌尖味蕾，温暖着夜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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