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不会再在公众号写文章了,视频发的越多就越懒惰。旅居在外虽不用工作,可是每天反而比工作还累。
我旅行去过的地方大概能有30个国家,不像留学生或者外派人员,利用假期就可以实现多国旅行。这么多年我都是专程一次次的往返周折,花掉了很多积蓄也有点儿累了。终于我停留在了摩纳哥,这个三年前第一次来就感慨这里的人们好幸福的欧洲小国。
至今还有人问我摩纳哥是不是在非洲,这个被国人不熟悉的最富裕的欧洲小国在西方世界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我喜欢旅行的原因也像其他行者一样,为了感知不同的语言、历史和文化,这个国家就是一个浓缩的小世界。
我很累的原因是因为每天下午去法国尼斯学法语,交往的人来自意大利、车臣、巴西、西班牙、俄罗斯、各种尼亚、各种非洲小国,甚至还有我不知道的非洲群岛国家科摩罗。难得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不同种族和信仰的女人着装打扮,发现我嫁接的假睫毛竟然跟车臣女人天生的下睫毛一样长!难得跟阿富汗男人聊家庭和生活,难得向埃及人请教穆斯林习俗的具体操作。难得有这么多研究对象去观察在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人性是否也有显著不同。
敦敦应该比我的体验感更深,如果说在英国读书是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到摩纳哥读书就是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
他的大多数同学,精通四五种语言非常正常。毫不费力的学习就可以考取排名世界前50的大学。有些人问我又没看到怎么知道人家不努力,因为这些孩子放学不是去运动就是去参加各种俱乐部,假期一定出门旅行,空闲时间也被谈恋爱占据。可是他们依然卓尔不凡,正如敦敦评价这个事情:“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这是真的”。
敦敦现在可以用法语点菜、跟同学用法语简单聊天,口音地道好听。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很多朋友喜欢他因为他有西方的思维和礼仪,同时气质里又带着东方的含蓄隐忍,这种特殊的气场使他小小年纪就很引人注意。
转眼间距我写的那些关于和敦敦分别的文章已经相隔四年,很多读者见证了我的离别之苦,而这种苦大大早于我的预判提前结束,我们相聚了。
无论人们怎么赞叹我有勇气和胆量敢于折腾我都不以为然。只有未来能检验当下正确与否,未来是未知的,它究竟充满希望还是充满绝望,一切判断都是源于判断者的心态,所以改变还是维持,都是在做选择。而多数人认为只有改变才需要勇气,不变不需要勇气,就好像只有改变才会错,才会后悔似的。
很多人问过我,中西方的根本区别是什么。这个问题包含太多的因素我的答案比较特别相信也很精确,但是在这里我不说。只想说我们错误的认知与他们对我们错误的认知是一样的成因,都是由于不了解。网络上的两股力量争论激烈而乏味,我讨厌被卷入其中。所以,不回答、不评价。
也有很多人建议我做自媒体,得天独厚的种种素材和自创文案一定会大火,暂时一笑了之,如果有一天难以维持生计就会考虑。
我有一个朋友,是列支敦士登家族财富信托公司的董事长,常居摩纳哥丹麦人。财产深不可测,为人慷慨真诚,缺点是几乎每天都要在用餐或者下午茶时间喝一整瓶葡萄酒。席间他的手机来电显示他父亲的名字,在座的有人会心一笑。他对我说,我父亲过世快二十年了,我设置了用他的号码定时拨打,因为我已经习惯他定期给我打电话,我相信我父亲能看见这一切并愿意在天上连接信号,所以有时候我还会接起来,说一声“hello ”。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失礼的顺势而下。
他问,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说,没有,应该我说对不起。我的母亲去世八年了,每一次我想起她,那种感觉像是上一秒刚刚发生。所以我听不得这样的故事……
讲这件事儿是为了不正面的回答那个问题:区别很大。
今天是八年前的那天,身处异乡无以可祭,写几笔是为纪念。还好,今年我不再孤单,可以跟敦敦一起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