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是很畏光。
多云的阴天也睁不开眼。大理的拔海高,云朵也遮不住强光的渗透。我皱着眉头在才村的路边摊,买了遮阳帽和太阳镜,终于缓和了一些。
但一回杭州,又犯了。
我才知道,焦虑症的躯体症状从未离开过我。沮丧又庆幸。沮丧它还在,庆幸还是它,不是什么别的。
住在苍山脚下,沿着洱海玩一周,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意思的村庄。蓝天,稻浪,高山的顶耸入云里,云又映入湖水里,一动不动。
在大理,我的世界忽然慢下来了。我能找到度过一个美好的傍晚有N种方法:在湖边散步,沿S湾骑脚车,风景迷人又壮阔。
可惜,稻田微风向日葵,美只在眼里,不在我的心里。
你能知道那样的感受吗?明明知道很美,却感受不到美。这是焦虑后遗症,或者是正在发生的症状。
那两周,我们自驾了很远。从惠州到深圳,从深圳飞到成都。在成都封城的前一日,租一辆SUV,路过西昌直达大理。
车里放着次旦卓玛的藏歌,我摇下车窗盘着腿坐,扯着嗓子跟着音乐吼上最高音。阳光晒在我的腿上,暖暖地跟上次在林芝的秋天里见她时一样。两年过去,她成了林芝大歌手。而我,一直在跟焦虑做斗争,企图让自己嗨起来,企图做一个精神自由的人。
焦虑归焦虑,这次又发现了大理很多好玩的地方。
比如《灿烂的前行》里的彩虹牧场。没见到农场主小丽,但认识了种多肉的阿旦小姐姐。在大理,很多这样有趣的人,他们低调地过着我理想中的生活。一切都看起来平平无奇,私下跟她们比起来,我的勇敢简直如同纸老虎。
还有稻田边的梨园农场。梨儿挂满枝头,沉甸甸地坠满了梨树。我们摘了五斤梨,用半袋黄冰糖,连续炖了四天的冰糖雪梨,吃得够够的。在喜洲古镇漆黑的夜晚,摸到稻田咖啡的原址,在蛙声中抬头,忽然看见一整片的银河飘在头顶。
逻辑上,我相信自己是幸运的。为我所拥有的一切,求神拜佛磕头谢恩都不为过。可谁又知道,在午夜里头疼,背疼,身体里一股能量乱窜整个人无法安静下来的沮丧呢?上帝大概就是不会让你如愿,完美的人生就是一场梦幻泡影。
我不必追寻它。
稻田
彩虹牧场
彩虹牧场
不知道哪里的随手拍
沿着洱海不知名的小村庄
傍晚的洱海
大理最好的声音 - 九月
摘哪一颗梨呢,太阳真好大
龙龛码头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