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最喜欢的女诗人,46岁跛脚面瘫的,余秀华,恋爱了。
网友说,杨储策才30岁,他看上的是你的名利。她说:不管几岁,爱里都是各取所需。如果有一天他嫌我老离我去,无妨,我爱他,我希望他有更圆满的人生。
我喜欢看她的日记,偷看她和杨储策的甜蜜互动。她喝酒,她吹牛,她酩酊大醉,杨储策一次次背她回家,擦拭干净,哄她入睡。看世界,大胆地爱,仿佛她明目张胆地干了我不敢干的事情。直呼过瘾。
网上的女人又蠢又坏,说她毁了她们的爱情观。其实,她哪有什么爱情观?她不过是返璞归真,遵从内心地图个一生痛快。人生在她眼里都不过如此,更何况旁人的评价。
一个,前半生在农村打猪草割麦子的女人,把心抛到了天上,任由大风微风撕扯,写出自由的诗。若没有蒲公英一样的勇气,是万万不能的。
她说:一个46岁的女人,还有什么意外是不能接受?
她说:我是一个世界情妇,和万物相爱,花草树木更惹人爱。男人嘛,锦上添花。
她说: 我的身体全是声音,而雨,没有到来。
(二)
又回去绍兴,雨下得很大。红灯处,我在滴嗒的雨声中,在被雨水模糊了的车窗中,自由思考着:“我这一生,终究想要活成哪样?”
我的生活里,哲学像一个老朋友,经常来窜门造访。对一个永远讨论不完的终极话题,乐此不疲地反复议论着,注定没有终点。
车开到杭州郊区,马路变得拥挤。夜雨中,路边的小店招牌LED灯忽闪忽灭,红色绿色俗得不能再俗的颜色与我擦肩而过。
好与坏,高尚与丑恶,富丽与贫困,都失去它了标签的意义。于我,它们都是这个社会的真相。
有一个瞬间,我忽然有了个答案:我想要的生活,拼命追逐的生活,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如诗的远方。是眼前,是一切随时有可能转瞬即逝的眼前。
精致的,体面的,无挂碍的,便捷的,终究是好的,但也是单一的。一个立体的生活,如同山川河流,四季轮换。是体验不同,带来了浪漫。
而终极的浪漫永远都在,就在此刻,在当下。在大雨浇在车顶的时刻,在红灯闪烁,车子不前的等待里,在土气的菜馆打印店的招牌上,在学会的每一个新技能的平常里。
它们也许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存在。当下流过的每一秒,都是此生无法复现的不同。
所以,我怎么会浪漫呢?浪漫的是晚风,是你眼里的市井气息,是路过的行人。
绍兴公司搬了新办公室
能看到美丽的大阪湖
小姑娘们太能干了
我还没来得及到场
她们就收拾的整整齐齐
还买了花
插在喜茶的杯子上
好像在告诉我
看,我没有白喝你买的喜茶
杭州公司的浪漫
一个冬天,送我三场大雪
大红色的北美冬青
节庆的大红灯笼
和飘摇的白雪相呼应
一转眼
春天已到了尽了时
想想这一切不过在半年内
我便不再苛责要求自己
眼前的一切
不论往后是怎样的结局
它对得起我的陷下去的眼窝
和这最好的岁月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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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终将是
一去不复往的旅程
我在试着学会
爱每一个当下;
如果,生活都是悲剧
只是参杂了一些别的味道
那学会爱这剧本
雷霆雨露
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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