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定居在国外一位老同学的委托,我去到广州太和一间老人院探望他八十多岁的老父亲,何伯。
何伯所在的老人院应该讲离广州城不算远,在东山口驾车去,就是半个钟头左右。快到时,按导航提示要拐入一条所谓的内部路,实际就是一条村庄内的小路。慢行约一公里,穿过村庄就到达老人院大门。所谓大门其实就是一个闸口和一间保安亭。一位保安员没问什么就主动打开闸门让我开进去了。
老人院整体座落在一个山坳之中,看上去绿化倒是得天独厚,空气也显得很清新。
我走入一幢三层的主楼,大厅还算很宽敞、明亮、干净。不过,感觉上就好似走入间普通大医院的大厅。大厅内,摆设了些花花草草作装点,墙上除挂了些字画外,还有些关于健身运动和饮食卫生等的宣传画报,还摆放着一张乒乓球台和一张桌球台。再看右边厅,摆了几张沙发和大方茶几,墙上挂了台大屏幕电视机,有几位老人手上都捧着个自带的茶杯,在边饮茶边看电视。而左边厅,摆放了几张电动麻将台,每张麻将台都坐齐了阿叔,还有阿婆在玩麻将,旁边还站着几个旁观者。但玩麻将的或者旁观的老人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谈,更没有什么欢声笑语了。
见到我这样的陌生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投来异样的眼光。我要探望的何伯也坐在麻将台上,刹时间,见到我,何伯不禁喜出望外。或许真是太久没人来探望过他了,我看得出他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言表的兴奋。
何伯迈着还算稳健的步伐,领我入电梯上三楼他的住房。上到三楼,只见长长的走廊,房间一间挨一间,有双人房,有四人房等,简直就是医院住院部的翻版。何伯告知我,二、三楼住的都是生活可以自理的老人。而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是安排在一楼后院的特护区。何伯还特意问我,想不想去看一下,我即复免了。那区间大致的情形,我除了曾在网络视频看过下,还应该讲是可想而知的了。
何伯住的算是条件优厚,住的是单间,约十个平方左右。房间内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个床头柜,还有一张木扶椅和木茶几,另有一套小书台及椅,书台上摆了台小屏电视机。环顾整个房间,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装在床头柜上面的那个红色的紧急按纽,这也是老人院里每个房间的标配。
到了中午饭点时,我顺便问了下老人院的伙食。何伯说,一日三餐,简简单单,不素不斋,不咸不淡,老人餐例牌。我又问及老人院的护工怎样?何伯微笑着用两只手指比划,并说道,大部份的护工,有“贴士”有笑容,没“贴士”有面容,果真好现实。
我邀请何伯出外吃个饭,并问及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饭店?谁知何伯对老人院附近的饭店叫什么店号,那家的环境、菜式、味道如何等等,如数家珍。原来,老人院附近的饭店,每天都会派车来到老人院兜这些老人们的生意,出去吃完饭又用车送老人们回来。我问何伯,老人院在饮食管理条例上无限制这些的吗?何伯诙谐地答,这就叫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噢,我似明非明,其实,也无需认真明。管它蛇路鼠路,最难得的是,老人们,路,还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菜,还可以点自己想吃的菜。老来自由自在,为所欲为,方为余年最大的幸福也。
回想起在老人院的所见所闻,虽说不上什么冬瓜豆腐,但心里总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临离开老人院时,何伯同我讲的那句肺腑之老人言所使然:“谁不是这个世上匆匆的过客”。
是啊,人的一生,转眼即逝,除了生死,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正所言道:生不怕不足月,死最怕不够称。
呜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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