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传奇的一任广州市长

文摘   历史   2023-09-08 07:12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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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灯筒,就是旧时煤油灯的玻璃灯罩。但灯筒这个名词竟成为了当时一个风云人物一世都撇不掉花名。而这个花名还引出一段传奇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被人们称为广州绿林军长的李福林,花名就叫李灯筒。那么,李灯筒是个什么人,在他的发迹史及他的花名的由来当中又有些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广州大道南鳞次栉比的高楼中,933号格外惹人注目。这是一个中西合璧的庄园,远看,它四面环水,楼阁错落;近看则更像一座冷酷的堡垒:碉堡般厚实的外墙,罕见的铁趟拢,墙壁和平台上冷冰冰的枪眼……这个地方,昔日叫厚德围,这个庄园也就称为“厚德庄园”,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李福林的故居。

福林,原名李兆桐,1874年出生。番禺大塘乡人,即是今海珠区新滘镇大塘村。李福林年少时家贫失学,混迹过晚清衙门衙差,但此人有胆有识,也够豪气,28岁那年为救一个同族兄弟竟带领6个人冲衙门劫狱,救人后还抢衙门库房,得了一批金元宝,兄弟平分后还拿部份来救济贫苦乡亲。

福林小的时候,仅读了三年私塾,他读书不行(唔叻)。不过脑袋特别精灵(精叻),他最喜欢看《水浒传》公仔书,一有时间就挤在茶寮的门口听《水浒传》的故事,并深深地被吸引其中。而就在这个求知欲极强的人生阶段中,在他并不成熟的幼小心灵里,也深深打下了江湖义气的烙印。李福林非常仰慕“水浒传”里的一百零八条英雄好汉,大些以后更是有样学样,后来干脆以绿林为生。

更富有传奇色彩的是,在民间的传说当中,刚开始踏足绿林,身无分文、手无寸铁的李福林,够胆将灯筒涂黑,半掩于手袖当中,似作枪筒打劫赌场,他冲入赌场大喝一声“契弟,要钱还是要命?”赌仔们一听这样大喝声,已经心慌啦,再看见那支漆黑的灯筒,真以为是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自己,当然是契弟走得摸啦!打劫赌场得手之后,李福林得到了大笔的钱财,他配备真枪、招兵买马武装队伍,之后,不断扩大地盘。就这样成为了河南地的一大堂口,李福林亦从此名声大振,民间以奇传奇,渐渐将李福林这个名顺口叫成李灯筒。

李灯筒这个花名,在广为流传之后,好快就传到李福林耳中,他很不喜欢这个花名。于是对敢喊他花名的人轻则骂重则打。所以,后来过街叫卖煤油灯筒的人,都不敢再叫灯筒而要改叫灯枪,据说,广州人习惯将灯筒叫作灯枪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而,树大招风的李灯筒加上衙门劫狱事件,成为官府的通缉要犯,他觉得河南地已无法立足,于是前往南洋走避风头,并在海外参加了洪门帮会。李福林的戏剧人生是在越南认识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开始的。在同盟会他受到孙中山的启蒙,并且认识了许多革命志士。之后他受孙中山派遣,潜回广州河南,以革命党人身份秘密串联番禺、南海一带的绿林人马,伺机而动。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广东宣布独立,李福林聚三千人马,被军政府任命为“福字营”统领,当上军长,并驻守河南,成为名符其实的“河南王”。

了1912年,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就职伊始,为笼络各地大小实力派,大肆封官,李福林又意想不到地捡了个陆军中将头衔。此后他以河南为老巢,建起了气派不凡的府邸厚德庄园。还自设制枪所,装备部队。当年,厚德庄园面积比现在留存的要大得多,多达1.3万平方米,俗称“二十亩”。由于李福林在黑白两道都有很深渊源,“党国要人”以及三教九流人物,曾川流不息地进出厚德庄园,于是这个庄园见证了“河南王”的显赫时光。

1917年,阔别广州多年的孙中山重返旧地,在广州河南纺织路建立大元帅府。李福林这个“河南王”近厨得食,荣任大元帅府亲军总司令。后来驻穗滇军发动叛乱,李总司令率亲军4000,保障了大元帅府的安全。可能是李福林这个名真是给他带来福气,1924年,李福林走到了他人生的巅峰时刻,他以粤军第三军军长之身兼任广州市长。次年,改任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军长。

里是广州市天河区政府所在地,在广州市城区中,天河区是1985年才设立的新区。但天河这个名字却是由来已久。据传它与李福林还有一段渊源。民国时期,广州市河北地区的大水圳村李姓居多,与李福林所在河南地区即今海珠区大塘村等5村为同宗。1927年,已经财雄势大的李福林,有一日突发奇想要将广州河南河北地区的李姓村落实行宗族管治。于是他首先将其出生地河南大塘村改为天池村,以寓天池出龙之意。同时,动员河北地区李姓村落的村民迁居到天池村,以聚人气!

着,李福林派人到各村游说,以“天”字为头改村名,因大水圳村前有一河涌,即沙河涌,所以,大水圳村就遂改名为天河村。后来,李福林没落,天池村又改回大塘村。天河村也打算改回大水圳村,但“大水圳”读音不如“天河”顺口,而且,大水圳村与大水浸村是谐音,听起来也不吉利。所以,后来人们还是习惯叫天河村,天河这个名才遂保留至今,成为广州大都市里一个响亮的名字。1985年5月24日,国务院发文同意设立天河区,天河区从此定名。

广州河南地的人一直流传这样一句风趣又讽刺的口头语:“会食饭就得啦!”。这句话又是出自李福林的口语。传说:有一次,李福林有一位亲戚,求他给予一份工作维持生活。李福林很爽快的答应:“好,就给你做个局长职位。”他亲戚反而慌张起来说:“局长这么大,我无文化,怕做不来”李福林连忙哈哈大笑反问:“你会食饭吗?”那位亲戚答:“会!”李福林就说:“会食饭就得啦!”

世纪20年代,厚德庄园曾发生过一件事,它为李福林的人生写下了最不光彩的一页。1927年12月11日,中共广东省委发动了广州起义,起义军在极短时间内攻占珠江北岸。据李福林后来自述,当晚他被枪声从睡梦中惊起,却无法探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索性出门,跑到村前茶馆吃茶点。吃完后他刚到家门,却见国民党要员张发奎、黄琪翔、邹敏初、邹殿邦四个人,正在庄园里等着他,原来,他们是来向李福林求救兵对付起义军的。

福林不问青红皂白,在1213日晚上,命令其第五军从军部:海幢寺出发,向天字码头肇庆会馆起义军部队进行反攻,14日正午攻占了肇庆会馆。起义部队向市郊撤退,起义领导人之一张太雷当场牺牲,广州起义就是这样被张发奎、李福林镇压下去。

福林没什么文化,他所率领的军队是较早响应辛亥革命的农民军之一,但为推翻满清政府以及稳定辛亥革命后广东秩序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李福林还有一个特点是乡土观念特别强。他所带的军队是清一色的广东人。即使军队在外省作战,主力受挫,需要补充新军,他也要回到广东后再招兵买马,绝不用外省兵。

外,李福林安乐于做他的草头王,对向外扩张兴趣不大,也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其实,在上世纪早期,广州时局纷扰,绿林出身的李福林之所以能称霸一段较长的时间,与他对政坛的审时度势以及人际关系的“悟性”不无关系。

一方面注意联络绅商,不和当地的土豪劣绅的关系搞得太僵,另一方面,保存实力,左右逢源。该妥协时妥协,该出手时出手,但与敌对势力始终保持一种平衡关系。

下眼10年过去。在1938年10月初,日军密谋进攻广州,日本特务着手拉拢当时身在香港的粤军元老李福林。谁知日本特务古猾,李福林还古猾,他不但与日本特务周旋自如,而且,还无意中从日本特务头子那里获取日军将在10月12日在大亚湾登陆的绝密情报。当李福林得到情报后不禁大吃一惊,即刻报告广州当局,并建议出动空军,奇袭日本舰队!点知当时坐镇的广州国民政府竟然无动于衷!

1938年10月12日凌晨,7万日军在大亚湾澳头登陆,将仅有1个营的中国守军全歼;21日,日军机械化部队直捣广州!李福林闻讯后破口大骂:“妈的,阿叔搏条老命将大功奉送,以为他们会捉到大麻鹰,点知这班‘契弟’连麻雀仔也抓不住一只!”广州沦陷后,日本人拉拢李福林做汉奸,要他出山打理广州,李福林心知肚明,斗,自己当时是斗不过日本人,做汉奸又有辱列祖列宗,还要被父老乡亲指着背脊骂,这位心无点墨却深明大义的老绿林,最后作出决定尽弃物业,举家出走重庆。

1945年8月,日本投降,李福林连夜从重庆颠簸赶回广州,准备接收广州,重出江湖。点知蒋介石另派张发奎前来接收广州,李福林愿望落空,处境好生尴尬!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没时莫强求,就在广州解放前夕,李福林无奈悄然移居香港。1952年2月,李福林病逝香港,终年77岁,一生叱咤风云随之烟消云散。莫论千秋功过,演绎传奇一生!这个就是广东近代史中的“大捞家”——李灯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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