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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朦朦胧胧中，听到窗外传来嘀嗒的下雨声。我打开窗户，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灰蒙蒙的。
我下楼来到院子里，漫步在草坪中散满雨水的小径上，树上的鸟儿欢声笑语，清爽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馨香。雨季来临，大地万物复苏，懒散了半年之久的农民纷纷走向田野，开始备耕生产。
烟田
自从美国环球烟草公司在莫桑比克太特、马尼卡、赞比西和尼亚萨等东北部四省组织当地农民开垦土地种植烟草以来，莫桑比克千年亘古不变的原始农业生产模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美国公司对烟草的品质要求很高，之所以选择上述四省种植烟草，是因为这里的土壤含氯量、土壤中的pH值和日照时间都非常适宜种植烟草。
好的烟叶，烟碱量、含氮钾氯，还有还原糖要适中，要能使消费者在消费的过程中感觉良好，能接受，受欢迎。
绿油油的烟叶
环球公司同这四个省的近五万户烟农签订了种植、销售合同。合同规定，公司负责向种植户提供种子、肥料和种植技术等，种子和肥料的费用由公司垫付，待烟草成熟、收购后公司扣除上述费用。
美国环球烟草公司在当地招聘了300多名年轻人和有文化的农民，送到巴西和马拉维进行种植烟草的培训，因为这两个国家都有他们的分公司。
烟草种植的技术要求是很高的，涉及土壤的类型、种植的时间、气温、日照时间的长短和成长期的田间管理等等。
安苏同公司签署了合作合同。此时，一家人正在地里笨手笨脚地忙活着。对于安苏这样世世代代靠刀耕火种生活的农民来说，种植烟草不比登月容易。
安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合同签署后，在技术服务队的指导下，带领全家没日没夜地在田里劳作。经过半年辛勤劳动，收获的季节到了，收成不错。本应雇几个人帮忙，但安苏没有，本来赚的钱就不多，他宁愿累也自己干。
环球公司按合同收购了安苏家的烟叶，扣除垫付的种子等费用外，安苏拿到钱了，虽然不多，但是他们一家终于看到钱了，他们很满足。
烟农交付烟叶
当地政府很支持这种公司加农户的合作模式。环球烟草公司已在太特省建设了五座大型烟叶储藏库，每座仓库可储存15万吨烟草。
仓库规模宏大，一排排钢制的架子排列整齐，堆砌的烟草井井有条，每排钢架之间宽2米，纵深极远，难望尽头。钢架顶端与隆起的棚顶之间还留有很大的空间。站在仓库内，需要挺胸昂头才能看见顶棚。
这么多的烟草，保存是关键。公司领导介绍说，保持烟叶不变质，一是通风好，二是保持室内恒温。这在旱季较容易，雨季湿度大，相对比较难。仓库里设有检验室，技术人员需随时检查测试室内的湿度、温度及烟草的色泽，还有许多其他技术指标。
在靠近检验室的墙边，一个用金属搭建的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等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怀着疑惑的心情上前观看，发现在每块石头上都清晰地注明了石头是在哪个仓库、哪批烟叶中被发现的，发现的时间、地点。
陪同我考察的公司领导很无奈地对我说：“这些石头都是从一捆捆的烟叶中发现的！这些烟农为多赚钱，想出这等恶劣的作弊手法，而且屡禁不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在这样一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世界里，人性是复杂的，又是多面的，既自私又无私，有时显得很高尚，有时又很低俗，这种低俗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有，不足为奇。一片烟叶从播种到收获，需要很长时间，特别是系列田间管理，费时费力。石头就不同了，随手可得，来钱快，何乐而不为呢？
仓库附近建有一座特大型烟叶加工厂，加工烟叶车间的机器震耳欲聋。流水线作业，烟叶放入生产线，通过传输带进入加工流程，首先剔除烟叶中的石头、土块、树枝和杂草等杂物。这项工作由站在传输带旁边的女工完成。接着进入清洗流程，去除沙子、浮尘，然后进入烘箱烘干，随后茎叶分离。烟茎自动同主加工生产线分离，流向支线，截成小段，打包，退出流程。
烟叶继续沿着主生产线前进，被撕扯成拇指大小的碎片后打包，每包半成品烟叶重达180公斤。整个生产线全长有几百米，每小时加工半成品烟300吨。加工后的半成品烟草，迅速由陆路运往楠普拉省的纳卡拉港装船，销往世界各地。
美国环球烟草公司利用公司加农户的合作模式，开发莫桑比克的烟草种植业，取得了成功。公司投入不多，但效益可观。
莫桑比克国土面积大，土地肥沃，尚有大量待开垦的荒地，政府欢迎并支持这种公司加农户的合作方式。
安苏一家人的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现在不仅解决了全家人的温饱问题，也解决了孩子们的上学和老人的医疗问题，他现在很满足，全家人决定齐心合力包种更多的烟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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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 《走进非洲 一个外交官眼中的世界》
（2019年4月出版）
本文作者 | 田广凤
图片 | 网络
编辑 | 外交官说事儿 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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