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繁花笑秋风

文摘   2024-09-11 20:51   江苏  


花的盛放,有时候是颠覆我们的固有观念的。

到秋花,似乎总是免不了会想到桂花、秋菊,它们好像是秋天的代表,以至于我们忘了这世界还有其他。

紫薇花的热烈从六月延续到了九月,一整个夏天,连续40多度的高温,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烤得或炸裂或躲起不见,只有紫薇,清浅粉、水色粉、胭脂色、萝卜紫、玫瑰红、纯正白……一簇簇抖落着卷曲的裙裾,在烈日中绽放灿烂的笑靥,在骄阳下随风轻摆摇曳。

灼热的阳光烤焦了树叶,烤衰了芳草,也烤糊了别的花,只有紫薇花越晒越勇越是困难越向前。谁说花无百日红?紫薇说哎哟喂,我的心都碎了,我开足了百日,每日里明艳艳地站在路边,难道你看不见?好吧,能看见的人终会看见,看不见的人也不必留恋。

多年前会背下席慕容的那首《一棵开花的树》:为了遇见你,我在佛前求了500年,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站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可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背后凋零的,那不是花瓣,是我一颗凋零的心。

对,被无视的心情就是这样。

这边紫薇花尚未退场,那边栾树又来接棒。一树金灿灿的黄,像极了年轻小伙烫了个爆炸头后又染了个纯金色。栾树花其实都是小小的一朵,小黄花瓣尖细而长,向外翻翘,像缩小版的连翘,中心红色一点,却是点睛之笔。栾树花长得高高的,一落便是一大片,从树下经过,看着一片黄,不忍落脚。花瓣开始凋落,果子开始疯长,三角形的小灯笼里面包裹着栾树的蒴果,叮叮当当挂了一树,不几日,蒴果从青绿走向绛红,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那是栾树又染了发。

栾树花下,彼岸花的花瓣极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那就是一个“卷”字,花瓣向下妖娆地卷着,花丝向上奋力地挺着。指尖滑过花瓣,如舌尖滑过德芙巧克力。心里不畅的时候,去摸一摸长在路边的花瓣,内心一下子变柔软了许多,再坚硬的角质也会软化。

一只吃饱了的蚂蚱停在旁边的阔叶鱼尾菊上,正静静地思考它的虫生,全然不管我把它摄入镜头。到了这个季节,留给虫生的时间不多,由着它去思考吧。

紫色的麦冬如平凡的你我,只有在成群的时候才会留意到它们的存在。

今天的一场雨,发现我放在阳台外花架上的三角梅都开爆了。阳台上的花架承重力不行,不敢放太多。我都是室内外轮换着放。最近一段时间忘了换,阳台外的花接爱了阳光的照耀,雨水的滋润,一盆盆认认真真地开。阳台里面的,虽也有阳光,但是没有雨露,不太通风,就活得委委屈屈,花也开得抖抖呵呵,好像见不得人的样子。

也罢,不管那些开得怎样,有一棵开美了,就足以慰多心了。现在有好几盆开美了,我不能再贪心了。知足长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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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妮
来啦,请坐,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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