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蓝字,我们一起找回故乡的味道
隔了两天,我再次跟随父母亲去地里收秋。这回来到地里,首先是要把进地的路修好,父亲开着三轮车来的,要把前些天堆在地里的玉米拉回家里。
原先的路已经废弃,需要重新开辟一条新路,新开辟的路是仅供我们家拉玉米使用的,不与别家发生交集。原先那条路以往异常繁忙,全程要经过好几家的地头,在童年记忆中,无论是春种还是秋收,那都是人来车往,热闹非常。如今它依然存在,只是被人遗弃,长满了齐腰的杂草,像无人问津的古寺般荒凉且颓败。我们把务农当成了副业,漫不经心地种植着收益极低的土地,只在春秋露面寥寥数日,敷衍地完成以往经年的事业。
把车直接开进地里,然后,需要把散乱堆在各处的玉米装进肥料袋中,春天用来装肥料的袋子,秋天用来装成熟后的玉米。肥料对玉米是有其真心的,帮助其成长,帮助其收获,犹如从前学校对学子的管教管分配。前次批下来的玉米全都静静地堆在地上,我们多人配合,张开口袋,把玉米扔进袋子,完成它草木一秋的使命。袋子累积够一定数量,就要往三轮车上搬,我们定了个数量,一车二十四袋。因为是新修得路,路基不踏实,担心负载过重,路缘随坡陷落,发生可想而知的不必要场景。装袋过程中,俯仰之间,放眼望去,堆成山丘状的玉米,在阳光地照耀下,仿佛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只是,金灿灿地收获,已经带不来很多的喜悦,以往丰收的快乐,全然变为需要匆忙间完成的一次附加任务。
每年的收秋成为家庭成员之间团聚的契机,我们在这个时候聚在一起干活,聊天,说话。话很密,很乱,仿佛要把失去的聚会补回来,我们在找一种很久远的感觉,在找那种很小的时候,仅仅只是在地里玩闹着帮忙的感觉。在往三轮车上搬装好袋的玉米的时候,我的母亲让我多搬些,以减轻父亲的的负担。她反复强调,我反复答应。但其实父亲搬得并不比我少。我在尽力的想多搬,以证明我能接受母亲的叮嘱,可是父亲的不屈,并不能使我多占上风。我感觉我还是像一个来帮忙的小孩子。我们是已经长大了,却自顾不暇。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减轻父亲的负担。
父亲开着三轮车往家里走,我坐在三轮车上,车上摆放得玉米已经超过了车子的高度,我其实是坐在装玉米的袋子上,那是一个很高的高度。车行驶在颠簸得土路上,我两手抓紧袋子的边缘,以防掉落。坐在车上,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高度,将眼前的庄稼和庄稼地尽收眼底。一阶一阶的梯田次第排列,直到看不见的最低处。秋风没有停息的时候,地里的玉米杆一直在摇摆,像是发出一种信号,一个召唤,唤使人们的到来,将玉米装车带回。成熟的产物需要被收割,以彰显其价值,犹如成熟的大人需要懂得承担其责任。车子驶过村中主路,路边有张望得人们,我看着那些我全都认识,却又很不熟悉的人们,不禁感叹,我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啊,怎么搞得,离这里越来越远了。我还是经常回到这里,看望家中的老人,等到他们离去,我想,我也就不会回来了,就像如今的许多人那样。
紧张忙碌一周的时间,地里的玉米全都搬进了砖垒的屯里。秋日进程已半,立冬,下雪,过年。再来,应该是在除夕下午贴春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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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顽石
图片:秦冰晨
文字凝固时间 乡土永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