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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们一篇关于记录在挪威北部岩石中的635百万年前的一段地球历史的故事发表了(Rice et al., 2024)。回去翻看那次野外照片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有十年了吗?第二感觉是,那好像是我最后一次真正的出野外。在中国内地出野外只能叫“在中国内地出野外”,而不能叫“出野外”,因为它常以车代步,中午还有桌餐和冰啤酒。它更像是逛公园。
在这里记录一下还想得起来的,也许对读者有用的,北极圈挪威野外之事。
我是直接从东京飞到挪威的。与在智利、法国出野外一样,我都单独行动。当然我会找一个地质同行做我的“地陪”。他叫Hugh,一个我从未谋过面,见面后生活习性却相合得天衣无缝的同龄人。Hugh从奥地利Vienna大学提前飞来北挪威接我。记得我们两人必须睡在一个原来可能是牛棚的的独立的一间屋的房子里。尽管是两张行军床,当时我心里嘀咕,我十几年都没跟陌生人住过一间房间了,这可让我怎么适应啊?结果,跟他在一块睡的那十几天是我这辈子睡得最透彻的十几天,每天睡觉时间大于十个小时!
那时我们每天会走8 到10个小时,而且大多是在没有路的盖着厚厚青苔的土地上。太阳在七月的北极圈是不落山的。我们拿衣服把窗子遮好之后,就是睡觉的时间。不拉下衣服,就是睡觉的气氛。最关键的因素是Hugh。他特别能睡。我迷迷瞪瞪醒来之后,发现他还在睡,我自然也就接着睡去。而且,Hugh睡觉没有呼噜声。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偿还的时候。我回到东京后,两个多星期都调整不过来时差。苦哉。
北极圈的七月天气无常。光膀子和穿羽绒衣可能会是同一天的不同时间段。但野外时最期待的不是风和日丽,而是不停地刮风。因为只有这样大风才会把“黏”在你脸上的苍蝇赶走。但是,大风是奢侈品。无奈之下,最后去附近丹麦的一个超市买了头罩,把整个脸都罩起来。但带头罩的感觉就像重雾霾天带口罩一样,让人不爽。
在屋外就餐的时候,大群的苍蝇也是无处不在的。它们循着气味很快就会落到你的面包和三文鱼上。但是,人很快就会适应它们,特别是想想这些北极圈里的苍蝇其实不像人多的地方的那么脏。
上一次在太阳不落山的地方出野外是在南极干谷。那里也是气候多变,但至少没有苍蝇。
我记得在南极干谷的Scott帐篷里也睡得特别好。
我是不是喜欢在白天睡觉?
Huiming Bao in East Finnmark, N. Norway, 2014. Photo taken by Hugh 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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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商艳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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