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提拔泡汤的事情,有一个人比我还失望,那就是周凌。她满以为跟我在一起,会稳稳地成为局长夫人,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
虽然周凌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我能从她的表现上看得出她还是很在意的。那些日子,她的心事多了,笑容少了,甚至闭口不谈未来的美好生活。我的心思是细腻的,我能感觉到周凌的这些细微变化,这让我的心里有一丝失落。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她能发自内心地爱我,而不是跟我在一起就为了图些名利之类的东西。我希望陪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我曾试图跟周凌作进一步的沟通,让她知道我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无论穷富我们都要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周凌的态度却让我很难捉摸,她说:“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要不现在怎么会每天跟你在一起。”我说:“那我们结婚吧?去办结婚手续,我要和你成为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周凌说:“现在去办手续?咱们现在是要钱没钱,要房没房,你就让我这个样子嫁给你?我好歹也是嫁一回人,你起码也得有个像样的新房,里面家用电器什么的一应俱全,然后用好车把我风风光光地接过去吧?”周凌的要求并不过分,她毕竟是一个未嫁的大姑娘,人这一生可能只结一次婚,谁不想嫁得更体面些。
在我还没有和杜晓梅离婚时,我和周凌就曾做过这样的假想,我说:“假如我们有机会在一起,我一定疼着你、宠着你、爱着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周凌也跟我说:“假如我们真的在一起,我也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每天给你洗衣做饭、揉肩捶背,把你当老爷子一样伺候。”那时的我们明知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却真的拥在一起,展开这样的美好向往……
如今,当我们真的在一起时,却发现曾经的向往和诺言似乎都无法实现。其实我也想把周凌当宝贝一样宠起来、惯起来,但由于有了她的这次逼婚事件,尤其是她以告到单位为威胁的行为,使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再加之随着我对她了解的深入,我发现她并非什么极品女人,同样是一个优点与缺点并存、高尚与丑陋共有的普通女子而已。就连我对她一直迷恋的那点子事,我发现随着了解的深入,也越来越让人感到乏味。
现在,我可以准确地知道周凌什么时候有需要,会有什么表现,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我都那么熟悉。当我对干那事的整个过程都了如指掌的时候,男欢女爱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乐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凌可能对我也有同感,在她的眼里我或许也不能像原来那样吸引她。当我和她之间的激情逐渐沦为夫妻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候,感情也就彻底地丧失了它原有的魅力。
周凌也不再每天围着我转,她白天一般要去姐姐的店里帮忙,晚上回到家里总是借口很累,不愿意做饭,要么出去吃,要么吃泡面或者煮速冻饺子对付一下。我有胃病,要吃得可口一些才好,可周凌连这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我开始怀念杜晓梅做的家常菜,现在想想,那些都是那么的可口。
我跟周凌说:“咱们以后别总出去吃了,尽量在家吃吧,一方面可以省些钱,另一方面也可以吃得更舒服些。”周凌说:“好啊,那你去做吧。”我生气地说:“你以前不是经常跟我说,如果咱俩有机会在一起的话,你就会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吗?”周凌狡辩着说:“嗯,对啊!可今天不行啊,今天我干了一天活儿可累了。亲爱的,你去做吧,做什么我都愿意吃。”周凌怕我不愿意做,还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推向厨房。
其实我想说,原来杜晓梅上了一天班,但是回到家里也照样做饭,谁不累?我上了一天班我也很累了啊。但想想还是算了,周凌比我小,我们结合在一起不容易。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是钻到厨房里,乒乒乓乓捣腾出了一桌子还算丰盛的晚餐来。由于我经常在外面参加各种各样的饭局,吃的东西多了,自然做的也拿手。当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桌子,碗筷摆好后,我才招呼周凌来吃饭,但让我恼火的是,一般至少要招呼三遍周凌才会过来,因为那时候她正在热火朝天地和网友聊天。
好不容易把她从网上拽下来,没想到她却吃得并不专心,总是心急火燎地胡乱扒拉几口,就又继续上网聊天去了。这经常做饭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不管你有多忙多累,只要你烧出来的菜有人喜欢吃,并且发自内心地赞扬你的手艺好,那么即便做饭累一点儿心里也是舒坦的。虽然周凌也会偶尔地夸赞我的手艺不错,但她却很少能跟我一起安静地把饭吃完,很是没趣。
我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洗碗,总觉得那油渍渍的不是男人干的活儿。我跟周凌说:“饭是我做的,洗碗的事情总该由你来做了吧?”每每这时,周凌都耍赖,搂着我的脖子使劲亲我一口,然后推着我说:“亲爱的,快去吧,你就好人做到底,连碗一起洗了啊,晚上给你奖励。”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又笑嘻嘻地坐回到电脑前,继续上网聊天去了。
我无奈地摇头叹息,她嘴上说是给我奖励,但她每天都上网到很晚,我只得无聊地看电视,临近深夜,电视也没什么好节目了,我招呼她早点休息,可她却多半会说:“亲爱的,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好。”可这一等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常常拿着遥控器睡着了,还不见周凌下机睡觉。
由于周凌每天上网上到很晚,她早上根本就起不来,所以准备早餐的事情也多半是由我来做。我一般早上起来先把电饭锅插上,热点粥,然后再刷牙洗脸上厕所。等一切都忙完,就着面包咸菜喝点粥,胡乱对付几口,就匆匆地上班走了。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一天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瘦了很多,也老了不少,一脸疲惫的样子。我呆呆地照着镜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一个曾经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眼见着就这样一天天地萎蔫下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
我和周凌的第一次冲突是在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号码是陌生的,内容是这样的:“你方便出来吗?我想你了……”当时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手机有短信的声音后,就顺手打开来看,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想到可能是有谁发错了,便骂了一句:“妈的,真有病。”
我正要随手删掉,周凌却在身边问道:“谁发的啊?”我说:“不知道,可能是发错了。”周凌却很好奇,凑过来说:“给我看看呗。”由于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就把手机递了过去。周凌看完短信之后脸色马上变了,她上下打量着我,企图从我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破绽。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问道:“你看什么?明显是发错了嘛,跟我没关系。”
周凌说:“你心虚什么啊?我又没说跟你有关。”
我说:“那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周凌说:“看你怎么了,如果没做亏心事,还怕人看啊?”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做亏心事了?”
周凌说:“我怎么知道,那得问你自己,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周凌这样疑神疑鬼的,我有些怒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周凌也不示弱:“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无理取闹啊,我问问还不行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你的一切行为得为我负责。”
我说:“我知道得为你负责,可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周凌说:“哼,这就难说了。当初你跟杜晓梅没离婚的时候,还不是跟她说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到头来却照样暗地里跟我在一起。”
我被周凌抢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我说:“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我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怎么能这样不信任我?”
周凌将手机甩给我,冷冷地说:“我没法相信,这玩意儿不管谁看了都会怀疑。”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决定当着周凌的面把那电话打过去,我必须要澄清一下自己。电话拨通后,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年纪很大,估计起码应该在50岁以上。我故意把电话设置成声音外放的形式,这样我和周凌就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了。
我问那女人:“刚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电话那边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回答道:“哦,是的。”然后立即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可能发错了。”
我问:“你要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女人回答道:“139****1616。”
我说:“我的是139****6116,拜托你下次看清楚再发。”
女人听了,立即道歉:“对不起啊,一时大意发错了。”
我一听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你一时大意不要紧,却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所以忍不住在挂电话之前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的有病,这么大岁数了还乱搞婚外情。”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直直地看着周凌,心想:这回你总该相信是真的发错了吧。没想到周凌说了一句话:“你们演得还挺像。”
这次我是终于按捺不住了,我嗖地站了起来,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指着周凌的鼻子大吼着:“你是铁定要找茬儿对吧?如果不想跟我过就趁早滚,别他妈的整天疑神疑鬼,老子受不了你这么神经兮兮的。”
周凌也不让我,歪着脑袋跟我犟嘴:“谁疑神疑鬼了,我就奇怪了,那短信怎么没发到我的手机里,偏偏就往你的手机里发?我问问还不行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像杜晓梅那么傻啊,等到自己的男人睡到别人床上才知道后悔。”
我一听这话,气得简直都想杀人。我说:“拜托你别总拿杜晓梅说事儿好不好?你抢了人家的老公,却还要讽刺人家,你不觉得这么做很缺德吗?”
周凌一听也火了,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哭着骂我道:“你说谁缺德?缺德的是你,明明有老婆了还出来乱搞。我他妈的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早就找个好男人嫁了,何必跟着你在这里吃苦受气。”周凌说到动情处,顺手抄起床边上一个枕头向我砸来,我一闪身躲了过去。
正当我俩的战争即将升级之际,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这时我和周凌都停了下来,将目光不约而同地向电话投了过去。短暂的迟疑之后,我接起了电话,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对方那个女人先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我乱搞不乱搞还用你来管。老娘岁数大怎么了,你妈岁数不也很大,如果不乱搞哪里生出来的你!”
我被骂得一头雾水,刚反应过来,想要回骂几句,没想到那女人很狡猾,骂完我之后就迅速地挂了电话,然后我再拨过去,居然关机。
估计这女人刚才被我骂完之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又把电话拨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通。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先后被两个女人一顿骂,真够窝火的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不轨行为还罢了,可我什么都没有啊。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
周凌在旁边愣愣地看着我,当她看到我的窘态之后,噗哧一下破涕为笑了。显然,她已经能够从刚才那女人对我的臭骂中判断出那条短信确实是发错了。
我忿忿地说:“你笑什么?”
周凌咬着牙说:“活该,就该让她骂你,咋不骂死你呢,骂死你才好呢!”
我懒得理她,一把推开周凌说:“滚开!”然后抱起一个枕头,去隔壁房间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周凌分开睡。
当一个人的情感得不到寄托的时候,就会怀念那些温暖的岁月。我现在越来越怀念和杜晓梅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虽然生活很平淡,但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也算温馨快乐。如今虽然我和周凌结合到了一起,但不知为什么,我经常会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有时候,看着周凌没日没夜地上网聊天,我躺在床上,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仿佛被彻底抛弃了,就好像杜晓梅和乐乐离我而去一样,周凌也游离在我的内心世界之外,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我,我的心灵已经彻底荒芜成一片沙漠。
越是在这种孤独的时候,越是需要亲情来温暖一下,我忽然想去看看乐乐,好些日子没见他了,真的很想他。
为了不引起周凌的误会,我没有把看乐乐的事情告诉她。
但出于对杜晓梅的尊重,我还是在去之前给杜晓梅打了个电话。我在电话中说:“今天下班后我去接乐乐吧,我想陪孩子一起吃顿饭。”
杜晓梅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了:“那好吧,吃完饭你把孩子直接送回家就行,我就不去接他了。”我说:“嗯!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吃吧?”杜晓梅冷冷地说:“算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很尴尬,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趣地撂了电话。
下午下班时间还未到,我就给周凌打了电话,撒谎说单位有应酬,晚饭不在家里吃了。然后,我早早来到了乐乐的学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出来。下课的铃声响过几遍之后,我看到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由于学生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我便仔细辨认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乐乐给错过了。好在我认识乐乐的班主任,我在她带的学生队伍中终于看到了乐乐,他正听话地跟着往外走。这时他也看到了我,但是眼神却是特别的,有些怯怯的,似乎很慌乱,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终于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儿子,我的心里很激动,赶紧走上前去,动情地说:“乐乐,走,跟爸爸回家去,爸爸今天是来接你的。”
但乐乐却没有动,他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低着头摆弄着他那宽大的校服不吭声。
我问:“怎么了,咋不跟爸爸走呢?”
乐乐低着头,小声地说:“我等妈妈,我要妈妈来接我!”
我说:“妈妈今天有事,她让我来接你,咱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好吃的,爸爸给你买。”我尽量把吃饭买好吃的这些事情说出来,想诱惑他一下。
没想到乐乐却依旧不为所动,还是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吭声。
我伸出手,想要拽他走,没想到他却突然往外挣,还说了一句让我备感伤心的话:“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个爸爸,你都不要我和妈妈了,你跟那个坏女人一起过日子去吧。”
顷刻之间,我呆呆地立在了那里,心中像是被刀剜了一样难受。我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样让人惊诧的话来,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从脸到心都是疼的;同时我也感到万般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乐乐是我的亲骨肉,我是他的父亲,他却这么看待我,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我已经不配做他的父亲了。
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我嗫嚅着嘴唇说:“好吧,对不起乐乐,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爸爸为什么这样选择了。”说这话时,我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连话几乎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乐乐的班主任发现了异样,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班主任老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哦,您来接孩子啊?”我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回答说:“是的!”乐乐的班主任显然并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继续说道:“乐乐这孩子挺听话的,只是最近好像内向了很多,课堂上也不爱发言了,希望您回去之后多开导开导他。”
班主任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怜惜地抚摸着乐乐的后脑勺。我赔着笑脸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老师这么费心。”班主任客气地说:“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又低头对乐乐说:“乐乐,快跟爸爸回去吧,记得明天上学不要迟到啊。”也许是老师的话起了作用,乐乐这才极不情愿地跟我走出了学校。
虽然我极力地讨好孩子,给他买了最爱吃的锅包肉,还买了书包、画笔等学习用具,但孩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心事重重。本来我想带他去儿童乐园玩会儿的,却遭到了他的拒绝,他说:“爸爸,我想回去了,妈妈该等着急了,而且我的作业还没写呢。”我看了看表,觉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就说:“那好吧。”
我把乐乐送到楼下,说:“你自己上去吧,爸爸就不上去了。”乐乐停住了身,转过来看着我,眼里有异样的东西在闪动。他说:“爸爸,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你真的不想再要我和妈妈了吗?”孩子这一问,把我的心都问碎了。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也没法回答。我蹲下来,双手把着他的小肩膀说:“乐乐,你要记住,不管怎样,爸爸是爱你的,也爱妈妈。”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按了门铃,在对讲门铃里告诉杜晓梅,我把乐乐送回来了,他马上就上去。然后,我听到杜晓梅开门的声音。当乐乐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片茫然。
我从楼里转了出来,一切都那么熟悉,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树木,熟悉的楼房,熟悉的邻居……可今非昔比,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回到家里,周凌问我:“怎么才回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无精打采地换衣服。周凌又问:“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出什么事儿了?”
我不耐烦地说:“没怎么。”
周凌又问:“那今天怎么没喝酒啊,你不是说有应酬吗?”
我抬头看了周凌一眼,大声道:“有应酬就一定喝酒啊,谁规定的?”
周凌很惊讶我这么激烈的表现,不满地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咋的!”然后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我没有搭理周凌,换完衣服之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我的脑海中全都是乐乐胆怯的眼神。我知道这次的离婚事件对孩子的伤害很大,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形成了烙印,孩子肯定认为是我背叛了家庭、抛妻弃子,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称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
如果说背叛妻子的罪名我能承担,但一个坏父亲的罪名我却承担不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想让孩子打小就认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更不想让他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在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想改变这一切,但似乎又无能为力,这已经成为一种巨大的精神桎梏,在煎熬和折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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