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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对她来说是忙中偷闲从繁琐中的抽离,是她骨子里很久没有被唤醒的任性,是她允许自己再怎么忙也可以放下的一个小小的承诺。那两天中,我们走了比平时多出不知几倍的路。一路上不停地说话,静秋还不停地给我拍照、教我体会光与影的美。我们放纵地在我们各自喜欢的餐厅点了太多的菜,肚子撑得圆圆的晚上。一边聊天到半夜,一边还任性地喝着红酒、吃着卡记甜品店买回来的卡路里不知有多高的榴莲、芒果糯米糍。说得开心了,连房东太太也加入了我们的海聊。具体我都不清楚我们到底聊了什么,只知道兴高采烈的我们,三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有那么几分钟还齐刷刷地躺到了地上做起了平板撑。那时候的感觉,就是纯粹的快乐,没有任何的杂念,像孩童似的无忧无虑、肆无忌惮。我原以为经过这样一个放纵、毫无目的的周末,我会觉得体力上的累和精神上的空虚——毕竟,静秋是个家里家外、上上下下都需要她照顾的大忙人。而我却一点也没有做攻略,没有尽到一个地主之谊。然后我周六、周日一成不变的规律也被粉碎得一丝不剩,洗衣、买菜、锻炼、看书的正经事一样也没有做。可是,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想象中的劳累、内疚、空虚或者遗憾。恰恰相反,那个周末过后我体会到了一种非常通透的感觉。似乎我原先思维里的某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空间被打开了,让我呼吸自由、身心轻盈。那种通透感具体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对我的现在和以后有什么意义?我要怎样做才能重新感受到那种身心沐浴的轻盈感?静秋回去后我一直在想这些个问题。在我上下班独自走路的时候似乎领悟到了一点什么,但是一到办公室,那点感觉又突然变得模糊了。但是那种通透感还在,我能非常深刻地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随着一天天时间 的推移,变得似乎像爬墙的藤枝,慢慢地在扩展。然后,周二的晚上我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约我明天下午有空的话喝咖啡。我看了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和照片,脑中一片空白,一点也记不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或者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近年来因为写博客和做视频,时不时地会有一些不认识的朋友加了微信,问我墨西哥移民,或者是买房子、做生意的经验。很多时候那些人对墨西哥的风土人情和市场环境根本没有做过任何的调查,他们中的很多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去移民,甚至旅游的想法。网络给了每个人太多的自由,每个人都可以不负责任地给任何人发消息。因为发个消息没有代价,没有代价的事情,每个人做起来都没有心理负担。所以这种没有缘由的邀约,要是在平常的话我一定会找个理由推掉——上班工作忙没有时间,或者我已经和别人有约,太不凑巧了等等。我不想随便答应别人的邀约。一是以前的确有人找我帮忙找工作,而我的手里的确没有资源或者机会给他们。咖啡喝下来,留给我的只有内疚,觉得没有帮上别人忙的负罪感。还有一类是他们有的是来找我给他们职场建议或者孩子学业方向选择的。但是几句话一谈下来,我就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建议,因为他们自己已经有了非常决绝的选择。至于为什么找我,似乎只是走个流程,用来验证一下他们自己本身的高明而已。最后一类是让我以前最害怕的一种。他们谈话的主题就是他们在加拿大或者在大上海买了几个房子,现在增值多少。表面上是关心我现在的生存处境,实际上是为了体现他们对我这么多年独自闯荡江湖的怜悯和同情。基于种种原因,我很害怕和陌生人喝咖啡,特别是我们自己的同胞。无论年龄大小,无论是同事还是朋友的朋友,都让我感觉心里负担比较沉重。怕自己不够好,白白辜负了他们的良苦用心。但是周三的那个下午,我在开完最后一个会就断然决然地去赴约和那个不记得是谁的人去喝咖啡了。一个半小时的聊天,是意想不到的轻松有趣。可能对方的确是一个难得有趣的灵魂,也可能我自己不知不觉中的变化。我没有追问他为什么找我,也没有问我可以帮他的什么忙。就是两个以前的同事,各自轻松地告诉对方我们离开原公司以后的生活和工作,还有我们多么喜欢温哥华的美景、美食和美好的天气。我们甚至谈起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虽然大家从来没有见过面。我却可以想象他们一家人现在的那种轻松、愉悦和谐的氛围,以及刚来温哥华时的无助和决心。临走的时候,我记得我们两个人各自眼睛里止不住的笑意。是那种孩子气的纯粹的开心,没有一点计较和功利;是两个新朋友愉快的交往和认知,有一种你我路上偶尔同行的和谐。如果要我更具体地描述一下:最接近的感觉就是当你一个人走在落叶缤纷的公园小路上,四处没有一个人,只有你,还有那个盯着你的眼睛在路边不停吃草的小黑兔。那个时候,你和周围的一切是一体的,你,天空,树叶,那个野生的不怕你的小黑兔,空气中松针的味道,还有落叶上的那一抹橙黄。那种感觉就是我可以越来越体会到的和周边人和事的和谐。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在经过那片每天走过的公园的时候,有三个看起来是菲律宾二代的女高中生在吃路上捡起来的栗子。我当时正在和大狮子打电话,然后很自然地我就对着那三个女孩说:“这个栗子不能吃的,有毒。我摘过正宗好吃的栗子,他们的壳不是这样的,比这个更毛躁坚硬。”三个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追着我问了几句:“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们的命!“然后她们大声地笑着扔下了手中的栗子走开了。电话那边的大狮子也在惊讶地说:”你在说什么?什么有毒?你还好吗?“ 路边的车子一辆一辆地在开过,有的引擎声音甚至超过了我以前不能容忍的程度。但是就在那个乱糟糟的一切似乎都在同时发生的昏黄的马路边,我突然再次感受到了那个周末以来一直萦绕着我的温润的通透感。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之所以在这种忙乱的状态中感到愉悦和谐的通透舒服感,是因为我放下了自己的执念,放下了自己一直固守的身段。允许事情在我的周围发生,在我身上发生。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我是放松的,所以我和我周边的一切是融为一体的。所谓的周边的一切,可以是我一直喜欢的朋友,是我不记得的陌生的老同事,是路边偶遇的加拿大长大的东南亚小姑娘,还是那几辆有着极度嚣张引擎噪音的汽车。因为我允许自己成为他们的一员,我们之间就没有了彼此严守的界限,我可以完全理解他们,他们也可以完全理解我。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毫不费力地就接纳了对方的存在,甚至在他们身上很自然地学到了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让我们的自身的认知也因此毫不费力地扩展了。我想感谢静秋的那次难得的说走就走的来访。是她的低调随性让我第一次突破了“接待人”的恐惧和防备,也因为她的高洁人品,让我在突破的尝试中毫不费力地就越过了那个槛。也感谢我那个突然在微信上联系我的有趣的年轻老同事。你的邀约让我有机会巩固了一下我刚刚学会的新领悟,让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再次允许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我在卡尔加里的时候,五月份是个最让我感动的季节。卡尔加里的五月会有一周特别暖和,然后马上又可以有冰冻。我会在河边跑步的路上经常看到几朵等不及要绽放的小花,刚绽放却又被冰霜冻住的可怜样。但是那些小花的周期也许就只有在五月,如果不趁着暖和的几天努力绽放一下,她们的一生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绽放了。为了这个,即便在盛开的时候被冻住,也比永远没有盛开过值得吧?既然花草如此,我想我们更应如此——允许事情的发生。在我们活着的时候,允许自己敞开一颗温暖善良的心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让我们的好滋养周遭的一切,也让周遭一切的好来滋养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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